脱掉全身衣服,露出了满身的伤痕。
大大小小遍布在各处,伤痕狰狞可怖,很难想象这个一个枯瘦的老头会遭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势。
尤其是胸口处,有着一个黑色的手掌印,深入血肉肌理。
“陈伯,你!”刘宇都有些不敢看,他从来不知道陈伯身上会有这么多伤痕。
“呵呵,都是些老伤了,没事的,就是这个手掌印,当年的先天留下的伤痕,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痊愈。”
此时木桶里的水并没有之前的滚烫,却也不是温度适中,若是在这里面时间长了,皮肉都有可能烫掉。
离杨估摸着,稍微调小了一点温度,保持在大概温度之后,站在一边。
“现在需要进行药浴,半个小时的时间,陈伯你尽可能的将全身泡在里面。”
热气氤氲,飘飘荡荡,陈伯微闭着眼睛。
这里面不知道放了哪些药材,味道实在是有些不好受。
“离杨,你这个方法准确度可行吗?”刘宇虽然相信,可是这个时候难免还是问几句确定一下。
“你等着看就行了。”
开始的时候,躺在木桶里的陈伯除了感觉是在泡澡之外,便没有其他的感觉。
可是随着时间渐渐增长,他身上的伤势部位开始发痒,虽然很轻微,但是也感受了出来。
他可是只差一步进入先天,虽然身体不行了,但是感知能力还是在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需要承受的痛苦远远要超出其他人。
突然,浑身的伤势处由微痒逐渐加重,甚至他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去碰。
“陈伯,千万要忍住。”离杨这个时候提醒了一下。
听到这话,陈伯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心中则是默默忍着。
可是这痒竟然也在逐渐加重,慢慢的如同有人用羽毛在挠脚丫子那种的痒。
不过这个还是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可是痒之后开始转变,竟然疼痛起来,就像是一万只蚂蚁在他的身上不断的撕咬。
一点一点的肉被运走,那种痛苦撕心裂肺。
陈伯牙关紧咬,使劲的忍着,甚至是都不吭一声。
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冒出来骨碌碌滚到了木桶里。
味道愈发的浓重,甚至都到了可见的程度,不是说味道可见,而是随着热气升腾,味道也在蜿蜒流转。
“这么多草药混在一起就是这个味道吗,也太呛人了吧。”刘宇有些忍不住,捂着鼻子,断断续续的说道。
他感觉,自己若是继续呆在这里,恐怕会被熏的晕倒。
“要不你先出去吧,等会味道可能会更重。”离杨提了个醒。
“这个…”刘宇有些犹豫,不过随后重重的摇头,“不行,我要在这里看着。”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前都有小星星在转了。
能将一个人快熏晕,说明这个味道是多么浓厚。
顺着门缝,飘到外面,站在门口的守卫微微一皱眉,不过随后就恢复原样,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
站在门口在这个范围内的是这样,其他地方的人更是如此。
他们是精英,受过各种训练,这样一点小困难算不了什么。
屋内,刘宇的脸憋得通红,眼睛也红的跟兔子一样。
离杨劝了几次,但他就是犟的跟头驴一样,死活就是呆在这里。
离杨将银针取出,闪电般在刘宇的一个穴位出扎了一下,顿时刘宇感觉鼻子中好像是没有嗅觉。
也没有那种难闻的气味了。
“你这是?”
“暂时将你的一个嗅觉封掉,不过时间不长,大概二十分钟左右。”
刘宇竖起了大拇指。
半个小时终于过去,离杨一直盯着陈伯。
此时他脸色苍白一片,没有一点血色,完全就像是快死了一般。
两只抓在木桶边缘的手因为使劲都有些扭曲。
离杨十分敬佩,这种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先前他也想过承受不住这种情况,只是封掉痛觉,但是这样起到的效果不如那种好。
在忍受疼痛的过程中,身体充分吸收木桶内药材的营养物质,并且加速新陈代谢,将体内的有害物质尽可能的排出来。
同时这么久潜藏在身体内部的败血,污血,最大程度的将之逼出来。
“陈伯,挺直身子。”离杨喊了一声。
陈伯原先只是露出头,现在挺直了身子,可以看到他的身体红中透着黑,尤其是那手掌印周围更是厉害。
完全就像是穿了一件大号的衣服,里面灌满了水,不过这水却是血水。
离杨有些皱眉,这次的效果有些太好,竟然逼出来这么多污血,不过当他搭脉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不过是冰山一角。
很难想象一个人身体内部有着这么多杂质还能活到这个年岁。
将银针摆在旁边,这是当初让刘宇一块准备好的。
取出一根,离杨找准穴位,直接快准的扎入,没过一半。
依次取出了七根银针,扎入陈伯体内的穴道之中。
全部都是没过一半。
陈伯的嘴角因为忍受疼痛咬出了血,这几针下去完全没有缓和。
离杨伸出手,慢慢的在他的身体推拿,顺着轨迹朝着银针所在的位置。
两分钟后,见到银针周围乌黑一片。
离杨将银针飞快的拔出,没有任何停顿,七根银针全部拔出之后,从一根所在的位置开始,朝着外面流出了粘稠的黑色污血。
同时伴随着浓郁的恶臭出现,混合着药材的古怪味道,瞬间整个屋里甚至那茅厕也比不上。
污血顺着身体流进了木桶之中,一直持续了七八分钟。
看到流进之后,离杨再次依照这个方法,另找了七个穴位扎入银针。
同样,使用推拿将污血集中在这些地方。
接连进行了三次。
最后看到污血不在流出的时候,离杨扎入十八根银针,分布在躯体,四肢。
站在一边的刘宇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也不管随便问,生怕会打扰到离杨。
过了十分钟,离杨将银针拔掉。
有些疲惫的说道:“陈伯,我们先出去了,你直接到另一个木桶清洗一下身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