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刺史府厢房,王仁表咳嗽了一会儿,终于平稳了下来,在冷雨瑶的帮助下,王仁表撑起身子、靠坐在床榻上,他扭头看向李泽轩,苦笑一声,道:“小轩,让你见笑了,这件事情纯粹是我自作自受,不该让瑶儿讲给你听、乱你心神的~!”
李泽轩皱眉道:“我们是兄弟,有些事情就应该一起分担!王家的事情我的确管不了,但我李泽轩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兄弟受苦,如果仁表你是真心喜欢那李静初,便勇敢地去追吧!先不要管有什么后果,追到手再说,到时候即便令尊跟同安公主不同意这门亲事,咱们再想办法便是!最坏的结果就是你被逐出王家而已,但你在乎这些吗?”
李泽轩隐约记得,历史上王仁表的儿子叫做王方翼,高宗年间的大唐名将,其母亲好像就是姓李,说不定就是方才冷雨瑶说的那位李静初!
促成这对有缘人,既是顺应历史潮流,避免历史上那位大唐名将还没出生就没了,更重要的是为了帮王仁表完成一桩心愿,因为如果王仁表一直这个样子持续下去的话,很可能命不久矣,这个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他刚刚给王仁表把脉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其心脉微弱,体内有一股十分浓重的阴郁之气,而且历史上的王仁表也是英年早逝,这就由不得李泽轩不慎重了!
这个时候只要能让王仁表解开心结,别说劝其与王裕、同安公主反目成仇,就算是再过分一点的事情,李泽轩都干得出来!因为他觉得王仁表这个人很不错,他很诊视这份友情!
侍立在一旁的冷雨瑶,闻言忍不住面色一滞,什么叫做“最坏的结果就是被逐出王家而已”,五姓七望嫡长子的名头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另外,哪有劝人背叛家族的?这是在劝人吗?
她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床榻上的王仁表开口道:“我当然不在意这些虚名!太原王家嫡长子之名,在寻常百姓眼中可能意味着荣华富贵、衣食无忧,但对于我来说,更多的却是累赘,寻常百姓虽然生活贫困,却能寻找到能与自己共患难且恩爱一生的糟糠之妻,而我却连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的权力都没有,这样的王家大公子,我宁愿不当!”
李泽轩点头赞许道:“既然仁表你都不在乎这些虚名,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就算是离开的王家,凭借你的才学见识,难道还怕挣不到一口饭吃吗?而且离开了王家,你还有我这个兄弟,看你遭苦受难,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所以,用尽全力去追逐你认为值得你去追逐的人吧,瞻前顾后,你只会什么也得不到!千万别等你老了以后再去后悔,那时已经来不及了!”
这货一番极富鼓动性的话语,让王仁表大为心动,一直以来,他都很矛盾,喜欢一个人,却不敢用尽全力去追逐,只因担心家族反对,弄到现在,爱情没追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垮掉了!
经李泽轩这么一点拨,王仁表瞬间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的确,一味的瞻前顾后,很有可能什么也得不到,不如放下一切负担、肆无忌惮地去爱上一回,到时候即便失去了世家公子这个身份,那也是值得的啊!
“小轩,你是第一个支持我的人,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是我王仁表毕生之幸!”
王仁表看向李泽轩,一脸认真地说道。
从这句话中,李泽轩也能听出王仁表心中已经做好了决断,他忍不住笑道:“哈哈!你我兄弟,就别说这么肉麻的话了!大丈夫一生行事,当无悔无憾,做兄弟的,希望你能尽快振作起来,去追寻你喜欢的女人!”
冷雨瑶的面色顿时黯淡下来,她福身一礼道:“公子,你大病刚醒,想必饿了,我去后厨让人为公子熬一些稀粥过来!”
说罢,不待王仁表应声,冷雨瑶便转身出了厢房,背影很是萧索。
李泽轩目光复杂地看了冷雨瑶一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暗道自己刚刚只顾安慰王仁表了,却忽略了冷雨瑶的感受,虽然冷雨瑶曾经说过她没有奢望过成为王仁表的女人,但这种当着她的面、鼓励王仁表去追求别的女子的行为,多多少少都会伤害到她吧~!
唉!这女人多了也是个麻烦,还好自己只有一个媳妇儿!
想到最后,李泽轩忍不住一阵庆幸道。
“冷姑娘也是个好女子啊!”
见王仁表目光复杂地看着冷雨瑶离去的背影,回过神来的李泽轩忽然意味深长地说道。
王仁表一怔,随即苦笑道:“小轩莫要拿为兄开玩笑,我只将瑶儿当做妹妹看待,绝无男女之情!”
“行了!你的事情我也管不着,做兄弟的只希望你能尽快解开心结,追求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这样咱们以后才能继续把酒言欢!”
李泽轩摆了摆手,道。
王仁表点了点头,可随即眉头又皱了起来,他苦笑一声,又道:“唉!可是静初一直对我若即若离,我实在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小轩,你在这方面颇有经验,能不能教教为兄?”
李泽轩闻言,顿时满脑门黑线,什么叫做我在这方面颇有经验?我只有一个媳妇儿好不好?要不要把我说的跟个情圣似的?不过相较于情场小白的王仁表,自己在这方面的经验的确要多那么一丢丢啊!
“仁表你自己有没有想过那位李姑娘为何一直要跟你保持距离?会不会是她觉得自己出身低微,配不上你?”
沉默片刻,李泽轩开口问道。
王仁表想也不想地摇头道:“不会!静初虽为女子,但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她从未因为我是王家大公子、岐州刺史而说话低声下气,她有她自己的骄傲,绝非妄自菲薄之人~!”
李泽轩疑惑道:“那她为何还不肯接受你?莫非她真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王仁表犹豫片刻,道:“应该不是!与她相处的过程中,我能感受到她对我绝非没有一丝感情,但我觉得她心中可能有一些顾忌,让她一直在与我保持距离~!”
“顾忌?会是什么顾忌呢?”
李泽轩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就这样,两个大老爷们儿,深更半夜地不睡觉,却在那儿一起琢磨一个小女人的心思,也不知道那李静初知道了是应该赶到荣幸呢,还是不不幸呢?
“要不我去会会那李静初,帮仁表你试探试探她的口风?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沉默许久,李泽轩看向王仁表,开口道。
王仁表点头道:“小轩你能帮忙出面,那是最好不过,我怎么会介意?”
李泽轩心理苦笑一声,暗道自己这怎么有点像牵红线的红娘了,他道:“那好!天鸡大队想要清理完岐州的蝗虫,应该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明日我就去李家会会李静初!”
王仁表郑重拱手一礼,道:“小轩,大恩不言谢,这份情义,我王仁表记下了!”
李泽轩浑不在意道:“先别说这些,等你们成婚之后,请我喝杯喜酒就成~!”
王仁表笑了笑,他忽然想起一事,连忙道:“哦,对了,小轩!有件事情忘了跟你说了,之前听闻你的天鸡大队要来岐州,我便令各县的县令开始向百姓们征收鸡,如今城内已经汇聚了各县收上来的十二万只鸡,并且全部已经做好了标记和登记,小轩你明日就可以将它们并入到天鸡大队~!”
李泽轩眼睛一亮,欣喜道:“十二万只?那太好了!有了这十二万只鸡,天鸡大队的规模一下子就增加到了六十二万,基本上已经达到孩子们控制能力的极限了!”
王仁表点头道:“嗯!只要能帮到小轩你就好!”
李泽轩道了句谢,然后告辞离去。
…………………………………
“你个扫把星,怎么又回来了?你难道想将家里人全部都祸害死你才甘心吗?”
雍县,城西的一处华府之中,一名锦衣妇女带着一众丫鬟仆役堵在了府门处,对一名身穿白色素衣的女子一脸凶狠道。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
那名素衣女子却怡然不惧,一脸冷淡地针锋相对道。
“咦?你这个死丫头还敢顶嘴?要不是你个灾星,老爷他怎么会被张梁那个贪官所害?你还有什么脸面再踏入这个家门?”
华服妇人尖着嗓子,情绪激动道。
“我爹?哼!你还有脸提我爹?”
素衣女子面色一冷,周身的温度瞬间降至了冰点,她冷然道:“当初我爹尸骨未寒,都还没有入土,有些人就急着瓜分家产,将车行的掌柜、账房全部换成了自己娘家人?柳月容,你可敢在爹爹的灵位前说一句你问心无愧?”
“你....你....你......反了,反了,你这个野丫头真是反了,无论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姨娘,你竟敢直呼名讳,果真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野丫头~!”
华服妇人手脚哆嗦地指着素衣女子,声音也变得有些尖锐了。
素衣女子目露寒光,她冷冷地看着那妇人,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那妇人估计这会儿已经被千刀万剐了,“我娘若是在世的话,怎么由你这个心术不正的蛇蝎女人嚣张?今日我回来只是为爹爹上柱香,不想与你争嘴~!”
“上香?你休想~!来人!将这个灾星给我赶出去~!”
华服妇人眼睛一瞪,然后对四周的仆役吩咐道。
“我看谁敢~!”
素衣女子大声喝道:“父亲生前都待你们不薄,李家在这个女人的手下是蒸蒸日上,还是江河日下,你们心里都清楚!平日我懒得跟这女人计较,今日我李静初只想回来为父亲上柱香,你们谁敢阻拦,父亲在天之灵,定不会饶了你们~!”
此话一出,夫人身边的仆役顿时面面相觑,犹豫不前。
没错,这女子正是王仁表心心念念的李静初,而对面那妇人,不是李静初的二姨娘还能是谁?
“你...你们快拦住这灾星!不然这个月的工钱都别想要了~!”
妇人见府中的仆役不听使唤,差点气晕了过去,她连忙祭出了终极大招。
“这......”
仆役们面面相觑,但仍旧没有人敢上前阻拦李静初,主要是李兴恽生前对待下人的确不错,而且方才李静初也说的有道理,如今的李家在柳月容的经营下一日不如一日,照这个势头下去,李兴恽生前挣下的家业迟早要被柳月容败光,他们这些当下人的到时候肯定会被遣散,与其如此,不如跟李静初结下善缘,另外也算是能告慰下李兴恽的在天之灵了!
“哼!柳月容我奉劝你一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李静初冷冷地看了柳月容一眼,然后哼了一声,施施然地走进了李府。
“呵~!还真是个有个性的女子啊~!”
李府对面,李泽轩坐在一个茶摊旁,看着李静初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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