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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借时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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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都把旱烟袋甩了甩缠好烟丝荷包,慢吞吞的说道:“哟嗬?嫌我老不是?自打庚子年我就打过小日本,键锐营的大抬竿儿比不上你们的快枪吧,我照样嘣了他两个,哼哼,逃兵也砍了仨,马长官,没别的,给我老头子一杆快枪,倒要和日本人较量较量,我可不敢算你们的队员。”

费举也站了出来:“马队长,俺也和恁一道儿吧,俺家眷早都走了,现在俺一个人啥也不怕,安阳城里外俺哪儿都熟,打日本人没人引路咋成勒!”

邵禀实颇为激动的抱揖道:“马长官勇赴沙场,慷慨之志令人钦佩,今日的逃命之言实在令我惶恐,愿长官与众兄弟旗开得胜,我虽不能开枪杀敌,但护送国宝不再有辞!”

章在涯和梁珙说不出话来,激动的上前握住马丙笃的双臂,泪水已经充斥了眼眶。

装车!拼命的装车!所有人都投入到了疯狂的搬运中,就连章家坨村的孤儿们也搬运起了轻小的物件,在第二批运到火车站的途中,马丙笃反复劝说赵如琢和葛凤兰随火车南下,因为部队作战不比普通行军,没有训练绝对要拖后腿,但赵如琢读书人的倔劲儿上来就是不听,葛凤兰也与赵如琢态度出奇一致,最后马丙笃实在没办法,折下路边一根枯草作了个折断的样子,以兄弟绝交来威胁,才让赵如琢带着葛凤兰和三妮子登上了火车。

喇都把孩子们送上火车后跳下来就向马丙笃要枪,马丙笃劝了两声喇都不听,还是让几个孩子下来把喇都扯上火车,喇都也明白自己有护送孤童的任务,便不再坚持参加战斗,长叹一口气坐在车厢里不动弹了。

马丙笃集合起工作队员就要布置战斗任务,商震的少校参谋也在旁边观看着,奇怪的是从这几十人脸上怎么看不到紧张或害怕,就连那十几个持枪不正规的新兵也同样轻松站立,仿佛不是去挑战日军大部队,而是随便去搞郊外演习一样。

少校参谋不知道,马丙笃的这些手下大都参加过章家坨村夜袭战,心中对日军没有多大恐慌,而新进队员如牛七彩和郭忆柳等也多次听说过那场足称大胜的战斗,在老队员说起日军轻蔑的语气中,也不觉得日军是什么猛兽。并且所有队员都经历了北平运书的任务,在日军肚子里打了个转又跳了出来,所以没有一般国军部队临敌的紧迫情绪。

少校参谋心想:这群人不是精锐就是疯子,反正有什么官就有什么兵,这个敢去挑战日军大队的少校队长虽然没有身经百战的骁勇气势,但身上有一种无名的劲头,同是少校的自己似乎就是缺少这一点……

半个小时后,洹河北岸十里铺的田垅里,带路的费举握着手枪伏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向前方不远的交火战场,同时悄声对身边的马丙笃说:“马队长,鬼子和商总司令的警卫团在前边儿正打住勒,听动静打勒挺热闹,那警卫团俺可知道,都是牛皮哄哄勒,枪多人壮,俺看不一定输给小日本儿吧?”

马丙笃摇头说:“商总司令的警卫团虽然骁勇,可是其职责一般都是以完成警卫侦察和通信任务为目标,战时也有突击作用,但是在这平野里和日军打遭遇战,虽然人数是以二敌一,恐怕也顶不住多久。”

其实这话马丙笃只说对了一半,一般的军级警卫团或特务团确实是以保护机关首脑为主,兼有战斗突击的作用,而商震的这支警卫团却是实打实的战斗团,因为商震一直身处晋系的边缘地位,见惯了互相吃掉部队的军阀行径,为求自保,把手头上的起家兵力全部当成野战精锐来训练,所以这支警卫团的战斗力相较于普通精锐步兵团还要高出许多,只是重火力缺少了一些,加上夜间突然被调去阻敌弹药带得不够,又没有经过充分动员,与日军甫一交手就陷入苦战,半夜里连个阵地也挖不了,只能散开趴在田间开枪,凑成一道防线,只要日军有一处突破,更多的时候是用性命在填。

而这股日军大队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原因很简单,连日来的飞机侦察情报有误,没想到兵临城下时商震还能调出2000多人的警卫团阻拦,夜色中屡次进攻都被挡回。日军大队长浅田立男也在两难之间,只要突破面前的这道薄弱防线,安阳城就唾手可得,到时自己率部入城居高临下死守一到两天,北面的14师团主力加快南下,届时商震的所有部队都得被挤死在安阳城下。可是现在自己被胶着在洹河北岸,前线的中国守军随时都会撤回来,到时中国军队前后夹攻,被挤死的反而先成了自己。

浅田立男两相思考之下,险中求胜的气势战胜了对自身处境的担心,开始组织敢死冲击,相信只要赶在支那守军合围之前先一步破城,就能建立不世功勋。为了阻止安阳城中可能的继续增援,浅田立男命令携行的四门75野炮向安阳城中展开无差别轰炸,在阻援的前提下进一步瓦解守军士气,可是由于日军是轻装潜入炮弹带得少,轰炸效果不大,如果这些高爆*全部用在警卫团身上,那局面就不会是这样了,浅田立男知道自己犯了急于求成的错误,可是当着下属面子上不肯认错,一面炮兵继续向安阳城播撒炮弹,一面组织起了敢死队。

马丙笃带领工作队到达战场后方时正看到日军敢死队冲上厮杀,远远的听得枪声低落,刺杀声大起来了,刺杀中的怒吼怒骂中国话占了多数,所以费举初听以为国军占了上风打得挺好,但和日军战斗过的工作队老兵都知道,警卫团快要支持不住了。但凡和日军陷入激烈拼刺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危急边缘,日军训练有素,不会象国军士兵一样乱喊壮胆吓敌,大多都节省体力沉默着进行刺刀战,短时间内听着国军势大,实际要不了多久就得全线崩溃。这也是在防守保定和石家庄时听撤下的二十九军士兵讲的亲身经历,日军拼刺没有那么多花样,持久力比我军强出太多,我们的大刀队看着抡起来威风,往往砍杀两次后就会脱力,而日军三人持枪配合下,无论进攻还是防守都更有章法,所以与日军拼刺几无胜利。好在警卫团是商震的嫡系亲兵,伤亡虽大还没有溃散,日军第一波敢死队在付出了二百二十多条性命后消停了,但谁都能猜到,日军的敢死队有第一波就有第二波,国军往往没有输在装备和战术,而是输在这种骇人气势之下。

警卫团长年入松是商震的保定小老乡,是追随商震十多年的铁杆亲兵,这次临危阻敌抱定了必死决心,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挡不住了,此时背后安阳城中的商震还未转移,如果日军轻易突破自己冲进安阳,总司令官出了闪失自己即使自裁也无法谢罪。

年入松咬牙调上预备队发起了一次同样敢死性质的反冲锋,才在以四换一的比例下把日军第一波敢死队拼光,整个警卫团损失大半,现在年入松的手头只有弹药不足的一营步兵,日军第二波敢死队再来得话无论如何都会失败,年入松回头望望背后的安阳城,心中反而浮起了一片宁静,恐怕今夜就是自己的最后时光了。

三十多分钟后,第二波日军敢死队约三百人在一个中队长的带领下,疯狂呼喊着“板载”向警卫团扑来,同时,日军的*也在警卫团的急造阵地中炸起,年入松命令把所有子弹都交给让伤兵,让伤兵保持火力射击,而没有受伤的四百多人都把刺刀装好躲避炮弹,只等日军冲到跟前再拼杀,战斗打到这份儿上,年入松只想着一条命多换几个日本兵,也算对得起商总司令的栽培和安阳城中的父老了。

日军冲进一百多米时,*终于换成照明弹,降落伞在警卫团头顶张开,七八团刺眼的银光投向地面。年入松大吼着伤兵开枪射击,其实也用不着下令,百米距离的冲杀放在白天也就是二十多秒,即使晚上田间没有道路也只够开四枪的时间,连一个弹匣也打不完。

伤兵们知道今晚得交待在这里,死这个字想通了就不怕,一个个调整呼吸开始瞄准击发,有的伤兵嫌绷带碍事就用刺刀划开,还没凝固的伤口又崩裂,伤兵不顾不管的继续射击,任凭鲜血顺着*向下滴淌;另外一个伤兵双臂之前就被打穿,刚刚的轰炸中颈部也挨了弹片,眼看气息不行了,这时看到日军冲来,突然向前滚了几圈用身体当成掩体枪架,在同伴的目瞪口呆中大喊着:“看个屁!把枪架老子身上打,打不中老子咬死你!”吼完这句就气绝不动了,同伴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把步枪架在温热的尸体上开始射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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