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大摇大摆地踏出宫门,我手中潇洒地摇着宝贝扇子,脚步声嚣张地在青石板上回响。走了大约一里,到了“南云路”的路口处,这里的地势较宫城略高。
我停住脚步,一手倚着旁边一棵不知道长了多少年看起来就是和风子倾一样丑的大树,回望皇宫,只见重重叠叠,北构西折,壮丽巍峨。我哈哈大笑,忘了周围还有两个懒得说话的人。一时情不自禁,大声疾呼:“老子自由了,啊啊~~~~”
发泄完毕,转身望向通红通红的夕阳,两眼泪花闪闪,一手执扇,一手握拳,如同某个热血青年一样宣誓:“老子一定要好好成就一番大事业,否则对不起X,对不起XX,对不起所有关心我爱护我的XX们。夕阳啊,我来了;壮丽的山河,我来了;亲爱的美人们,我来了……”
想当年,我荣幸当选上光荣的少先队员、团员、党员时,皆是如此激情地发表宣誓词,果真是不能忘本,不能忘本啊。
我左手拉起无赦,右手拉起小来,三人一同面向如血的残阳。我激动地说:“看吧。未来就在前方。让我们用最真挚的心灵,最宝贵的生命,去迎接最残酷的明天。” (*^0^*)/
“……”=_=
“……”=_=
“暴风雨啊,你就来得再猛烈些吧!” (*^0^*)/
“……”=_=
“……”=_=
“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0^*)/
“……”=_=
“……”=_=
“南云路,成就男人第一步!” (*^0^*)/
“……”=_=
“……”=_=
(原谅某个过度兴奋的男主口不择言!=_=
)
正当我大发感慨之时,一辆普通的略显破旧的马车朝我们这边跑了过来,眼看就要撞上来了。而就在这时,那个头戴斗笠的马车夫长鞭一甩,“吁”的一声,一手狠拉住前方的枣红马,刚好在距离我们前方一米处停了下来。
我的嘴巴早就忘了讲话,连同眼睛一起大张着,背后吓出了一身冷汗,两手早已放开旁边两个心情正郁闷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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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赦和小来似乎早已知道马车要来,一脸镇定。只是当我停嘴不说话时,两人略微松了一口气。可现在,这两个败类却是斜睨着我,明里张胆地嘲笑我胆子小。
我瞪了几眼过去,他们稍稍收敛了一下放肆的眼神。我们三人这才注意着前方,把眼睛投向那个胆大的车夫。
不慌不忙地,那个技术超一流的马车夫待车停好,这才跳下车来。他用鞭杆挑开自己的斗笠,一张洁净清秀的素颜立刻出现在我们三人面前。
我心里顿时一阵欢呼,太可爱了,真想好好调戏一下,也好让无赦和死小来知道我“花花公子”的美名不是白来的。(^//0//^)/
眼前这人下巴微尖,身形矮我约半个头,是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白皙的脸上,一双黑溜溜的杏眼此刻眨呀眨的,非常可爱。他直直看向我们这边,更确切地说,是直望着我……的脸。
我们相距仅有一米。我一脸讶异,他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他啊。难不成,一见钟情。天啊,我什么时候沦落到连小孩也可以迷倒的地步啊。我们说这样不好。不过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以等个三五年的,反正到时候……呵呵呵……p(?0?)q
那个小孩站了足有半分钟,没有表情的可爱小脸蛋突然开心地露出笑颜。他双手大张,两步走了过来就把我紧紧地抱住,嘴里甜甜地叫了起来:“爹爹,我好想你啊!”
这时,不仅我傻眼了,连同旁边的无赦和小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傻了。
这个可爱的小孩叫我“爹爹”,我什么时候生的孩子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我有失忆症,望向旁边的无赦,我眼里带着几分疑问。只是,他也愣住了,两眼一样是迷惑不解。
很快地,无赦回复原来严肃的表情。他一手拉开这个怪小孩,身形闪到我的前方,护在我面前。沈来函则是眼睛也懒得闭了,就这样睁着,嘴角微勾,舒心地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无赦先是警觉地四下观测,见无人,连同那几个一直跟着我们的地卫此刻也离我们甚远,这才放下心来。
他用冷冰冰地声音说道:“璇玑四星,枢为天,璇为地,玑为人,权为时。”
小孩被用力拉开,一脸不满,菱形的小嘴微嘟。那双大大的杏眼生气地望着无赦,恼恨地回答:“斗杓三辰,衡为音,开阳为律,瑶光为星。”
无赦沉声问道:“你是谁?淄尘怎么没来?”
小孩不想鸟无赦,他看都不看无赦一眼,冷冷地回答:“他与凝尘一同出去执行任务,师公让我来接爹爹。”
然后,两眼忧伤地看着我,声音带着几分哭意:“爹爹,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头,这个表情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不是在宫中,肯定是在宫外。小孩,十一二岁,爹爹……等等,我几年前好像有认过一个儿子……只是,我的儿子是个头小小黑不溜咻的怪小孩……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宝贝儿子豆豆好像不会说话的样……
“你,莫非是……小豆豆?”我迟疑,心中不确定。
无赦一听到这个名字,眼神顿时一定。他那双出了名的火眼金睛仔细地看了看小孩,接着望向我,微微地点了点头。
“真的是?”我不敢相信。
小孩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地抱住我,大哭起来:“爹爹你是大坏蛋,你竟然忘了我,你还说会很快回来找我,你骗我,你骗我。你忘了豆豆了,呜……”
真的是啊,当初我的心肝宝贝小豆豆就是这样成天抱着我,喜欢把眼泪蹭在我的衣服上,这个动作一点也没变,唯一变的就是这副模样,果真是男大十八变。当初营养不良有些丑的豆豆竟然可以出落得如此可爱,还有……他竟然可以说话了,难道他内心的自闭已经好了?
抱着怀中正大哭的莫豆豆,我为我刚才见色起意的老毛病而汗颜,我果真是个大变态,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连自己可爱的儿子也没认出来,我没脸见人了……呜呜……
我一脸疾痛惨怛,心中懊悔惭愧,再加上见到宝贝儿子,心中欢喜,不由得和莫豆豆一同放声大哭,泪水哗啦啦地飞流直下。声音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可以绕道三月而不散。
叶无赦望着眼前抱头痛哭的父子俩,满脸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制止。他平时一见到这个神经兮兮的傻太子哭就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于是,他很大方地示意一旁被众人忽视而自得其乐兴奋不已的神经兮兮的怪太医,让这把懒骨头东山再起,出手制止太子的泪水。
沈来函看着眼前的大戏正不亦乐乎,接到无赦那块冷冰冰的木头的眼神,心中开始矛盾。自己很爱看戏没错,而且眼前这出好戏很快就要向*前进,自己是很希望看到。他点了点头。
但是,过后几天的花费全是木头无赦所出。再加上,自己仰慕以久的“沉烟坊”花魁双绝——江霏霏和江依依,还得靠他引见。何况,这人绝不是好惹的。他摇了摇头。
沈来函内心挣扎片刻,比较了各自的好处,最后不得不屈从于无赦那纯粹是命令的眼神。人长得凶就是有好处。沈来函懒懒地撇了撇嘴。
于是,传说中超懒的沈太医走到大哭不止的太子和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怪小子身前,出言相劝:“咳,我说……今天的太阳好像很大……”(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男高音美声唱道)。
一旁的无赦抖了抖身上的冷汗,好冷的笑话,比太子说的还要冷。
见没有效果,沈来函又说道:“你们看,那棵树长得好有个性……”(被太子的玉手碰触过,传说中很像风大统领的百年老树)
两人仍是痛哭当中。无赦脸上一粒大汗划过,如同流星般一样耀眼。=_=
“好像要下雨了……”(记住,前提是夕阳快下山,天气好得要命)
“……”
无赦看不下去了,只听到他一声冷言冷语:“今天的晚宴很丰盛。”
果然,太子的肚子应景地叫了几声苦,它可怜兮兮地说:“不要诱惑啊~~咕~~”
只见自诩为英明神武的太子果断地拉开怀中的儿子,沉声说道:“天色不晚了,我们快点回去。此地不宜久留。”
说罢,拉起半脸泪水,一脸呆愣的宝贝儿子,一同步上了马车,然后又露出头洋洋地说道:“沈来函,本太子命令你驾车,快点!”
沈来函一脸愕然,无赦无语。两人默默登车。
人烟稀少的南云路,一驾马车正快速地前进。
只是,有个可怜人正在心里大唱:夕阳西下,断肠人在驾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