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的电视播放着监控录像,高成看了一眼,趁着空档和柯南小声商量,先让柯南带着几个小孩去准备道具。
警察大叔睁着的一只眼睛目光凌厉,注意到高成小动作,却没有阻止。
尽管他对名侦探称呼不太感冒,但高成画出的那种脚印示意图的确帮了很大忙,而且好像除了现场检验采证之类的,高成已经把警方该调查的都调查完了,现场也保存得很好,完全不像外行人,倒像是当过刑警般……
深深看了眼高成,警察大叔拿着一条吊坠转向女子队长春田优子:“这条吊坠是你的吧?里面那张照片里的男孩和你是什么关系?”
春田看到不知掉到哪里的吊坠在警察手上,脸色煞白:“是涉泽……可是我只是暗恋涉泽而已,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也就是说你有可能为了替涉泽报仇袭击白峰对吧?”警察大叔追问道。
“不……不是……我虽然讨厌白峰,可是也不用杀他啊!”春田焦急道。
“我知道了。”
警察大叔微微点头,面色平淡地收起吊坠:“那名叫七濑的学生现在还在医院那边吗?”
一名警员报告道:“刚才已经派人去找了,经过对比,滑雪板上的血迹的确是被害人留下的。”
“是吗?这么说的话……”
“请等一下,警官!”高成走上前打断道,“真正的凶手还有使用的手法……我已经全部知道了。”
一只眼警察大叔微微紧了下目光,注视着高成等待后续。
高成得到默许,微笑面向众人道:“现在大家和我去一趟干燥室就知道了。”
“做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众人经过前台穿过一条长廊,跟着高成进入旅馆旁边的干燥室,柯南和步美一群小孩已经摆出一副乖巧样子的等待着,特别是光彦几个,都挺着胸膛努力展现自己,仿佛在等待表扬,只有灰原淡然地站在旁边。
高成挂着一头黑线,轻咳一声穿上旁边的雨衣,又拿起旁边准备好的套着滑雪袋的滑雪板。
“犯人像我这样做好准备后,就走出干燥室,等待白峰出现。”
沿着凶手跟踪的路线,高成陆续走过几颗雪杉,描述道:“从足迹可以看出,凶手从干燥室开始一直躲在树后小心跟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凶手始终没有出手,这附近适合行凶的场所全部被他错过了……直到他走到装有摄像头的旅馆大门口……”
包括警察大叔在内的众人好奇跟在高成后面,想要听高成解释。
高成一直走到监控中凶手袭击的地方:“就是这里,凶手冲出来在这里用滑雪板袭击了白峰,将白峰埋到前面的雪堆之中后,又背着滑雪板回了干燥室……”
“等一下!”雪冈一路跟着回到干燥室,忍不住开口道,“所有的滑雪板不是都在干燥室里吗?你拿得到底是谁的滑雪板啊?”
“关键就在这里,”高成轻笑道,“多出来的着一副滑雪板,就是凶手在监控下行凶的原因,也是凶手为了摆脱嫌疑而进行的巧妙设计。”
“唰!”滑雪袋拉链拉开,一个滑雪板形状的长条物呈现在众人面前,晶莹反光令人惊愕。
“这是……”
“没错,被用来袭击白峰的不是滑雪板,而已被冻成滑雪板形状的棒状物,全部是用干燥室里旅馆的毛巾组成!”
高成抓着手里的棒状“冰棍”解释道:“凶手在作案前,先把毛巾放置处的毛巾用水沾湿,缠成滑雪板的形状后直接摆在零度以下的室外,费不了多大劲湿毛巾就会冻成这个样子。”
“对啊,”步美几人附和道,“我们刚才在外面放了一会就冻住了!”
“可是,七濑的滑雪板上不是有血迹吗?”有人迟疑道。
“那恐怕是白峰调试滑雪板的时候不小心弄上的。”
高成将冻住的毛巾重新放回温暖的毛巾放置处。
“至于凶手,只要把凶器丢在这里,等湿毛巾在室温下恢复,证据直接就会消失,只留下沾血的滑雪袋,之所以特地在监控下动手,也是为了误导我们凶器是滑雪板,让我们觉得有滑雪板的人才是凶手……
“能够从这个手法里摆脱嫌疑的只有一个人……唯一没有滑雪板的人……”
高成回身看向人群间脸色发白的可爱女孩:“铃森笑美,凶手就是你!”
“我?”铃森笑美目光缩了缩,紧紧看着高成干咽了口唾沫,焦急道,“别、别开玩笑了!你……你怎么能凭着几点就污蔑我?!”
“只靠这几点的确不能完全确定……”
高成平静道:“可是你已经自己承认了,刚才你有说过白峰穿着红色外套对吧?”
“那、那又怎样?”
“你怎么知道白峰穿着红色外套?”
“这个……可能在宾馆里看见过……”
“那件外套因为材质的关系,室内是蓝色,可是到零度以下的室外却会变成红色,白峰学长还是第一次穿,”高成继续道,“因为重感冒连门都没出过的你怎么会知道白峰案发时穿着红色外套?昨天晚上白峰的外套丢在雪地里,之后被我带去了医院……
“也就是说,一直呆在旅馆里的你,根本没有看到过白峰外套变成红色!”
铃森笑美脸色更白,嘴唇动了动,强笑道:“讨……讨厌啦!看了那段监控录像不就知道了嘛!我之前瞄了一眼……”
高成暗暗摇头:“没用的,铃森同学,我应该说过吧?监控录像是黑白的,本该呆在旅馆房里的你之所以知道外套是红色,是因为昨晚袭击白峰的人就是你。”
“我……”
铃森笑美身体震了震,失神地低下头,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瞬间抽空了一般。
旅馆长廊,头上绑着绷带的白峰在七濑搀扶下走来,一脸复杂地看着铃森笑美:“真的是铃森做的吗?为什么?”
铃森笑美咬牙抬起头,痛恨喊道:“都是你把圭介害成那样的!我们俩从初中就相爱了,根本不会滑雪的我还来滑雪社当经理,都是为了和圭介在一起啊!可是……可是全都是因为你的失误,把圭介害成那样!而且你竟然一点都不愧疚,还在那里冷笑!我绝对不能原谅你!!”
高成神色意外:“那个昏迷两个月的涉泽圭介?”
“如果是那位涉泽同学的话,”一只眼警察大叔忽然开口道,“你还是直接和他说吧。”
“诶?”铃森笑美愣愣地从警察大叔手中接过行动电话。
“喂,笑美吗?”电话里传出一个男生开朗的声音,“是我啊,我刚刚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然后就接到了电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圭……圭介?”铃森笑美眼里涌出泪水,“没、没事,就是大家都很担心你……”
“是吗?真是吓死我了,居然都过去两个月了……抱歉让你担心了,不过我已经没事了呢……”
“嗯嗯。”
铃森紧紧捂住口鼻,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真是太好了……”
“啊,对了,”电话对面紧张道,“能不能替我向白峰道个歉?就是那个固定器松掉的事……”
“诶?”
“其实是比赛上场前,”男生不好意思道,“上场前我突然觉得固定器有点松,然后……”
“啊?!”铃森呆呆地止住了眼泪,“你……你自己重新绑了一遍固定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