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穿越来到这里,舒涵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感觉自己臭臭的,浑身不舒服。
刚好舒氏烧好水,叫她去洗澡,舒涵应了一声,看到屋子里放着一个低矮的半大木盆子。
难道在这盆子里洗澡?这么小的盆子,怎么洗啊?
舒涵曾经在电视里看过,古代女人在大木桶里洗澡,木盆子又高又大,整个人都可以坐进去,哪像眼前这个看上去又小又寒酸的木盆子。
先将就一下吧,有总比没有好。
这个时代没有洗发水沐浴露,家里穷得当然也没有胰子什么的,舒涵只好抓了两把草木灰把身子擦洗干净。
舒氏比较贤惠,给舒涵找来了身换洗衣服,一套粗布麻衣,满身打满布丁不说,袖子跟裤腿短了一大截,好在洗得干净。
天已经擦黑,一家人就上床睡觉了,舒信河夫妻睡在西屋,舒涵与小月儿一起睡在东屋,两间屋子只有一墙之隔。
舒涵睡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她是个夜猫子,根本没有早睡的习惯,现在大概不到晚上8点,加上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怎能入睡?
但这个年代没有网络没有电灯,家里穷得连个油灯都没有,舒涵啥也干不了。
于是就跟小月儿聊起天来,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了解一下家里的经济状况。
母亲身体不好,是个药罐子,父亲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在码头干活一个月顶多四百文。其他人在码头干工,也有五六百文,是根据一个人的力气而定。
码头上的活都是做苦力下蛮力,父亲长得像个文弱书生,拿到的工钱当然是最少的。
即使父亲拼命挣钱,家里还欠外债,三两银子,就是舒氏治病买药的钱。
接着又聊到这个时代的物价,具体的小月儿也不是很清楚,她只知道,像鸡蛋猪肉之类东西,她是过年才能吃上一次,现在正是战乱时期,加上今年又遇干旱,平时有棒子面吃,不饿肚子已经不错了。
别看小月儿才五岁,她聪明伶俐,精灵得很,说话像个大人一样,什么都懂,舒涵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个妹妹,与她聊天感觉还不错。
舒涵打算自己做生意,慢慢改变家庭贫困的现状。可做生意需要启动资金,家中现在连一点钱都可以,她不由的叹了口气。
现在看来,这个家比她想象中更穷,启动资金这个想法,当作是天方夜谭,只有靠她自己想办法。
小月儿听到姐姐叹气,马上安慰道:“姐姐,等我长大了,一定要赚好多好多钱,让一家人住大房子,天天吃大鱼大肉,父亲母亲还有姐姐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我不但要赚钱,还要好好读书,将来考个状元,做个地方父母官,不让别人欺负我们,更要把欺负我们的人都欺负回去,让他们羡慕我们家。”
“小月儿说的好,有志气。”舒听见这话,不由得咧嘴一笑,这个妹妹令她刮目相看,与她想的差不多,说出了她的内心话。
“唉!只可惜我是女的!”接着,小月儿一声叹息,“考状元这个梦想,也许永远都不能实现。”
在古代男尊女卑,未出嫁的女人都很少出门,考状元做官之类,这些都是男人做的事,与女人不沾边。
舒涵曾经看过很多名著,花木兰替父从军,在战场上骁勇善战叱咤风云,几乎无人能敌;还有穆桂英挂帅,杨家军死伤惨重,穆桂英精通兵法,设局布阵无所不能,她反败为胜,横扫千军,大获全胜,振奋人心,成为一代枭雄,流传千古。
舒涵一时兴起,把这些经典传奇故事讲给小月儿听,小月儿第一次听说,震惊得一愣一愣的,姐姐怎么懂得这么多,她现在才发现这个姐姐越来越厉害了。
“姐姐,我要当花木兰和穆桂英这样的人物,不但要收拾欺负我们的人,还要为国出力,做一个传奇人物,光宗耀祖。”
小月儿说话时,眼睛发亮,心情激动。
孺子可教也!这个妹妹真是招人喜欢。
一定要好好培养小月儿,说不定她的梦想就变成了现实。有了梦想有了目标,人才会更加努力学习,这也是前进的动力。
这些是以后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赚钱,先解决温饱问题,不然一家人要饿肚子。
看着小月儿笑得像花儿一样,甜甜地进入了梦乡,舒涵听见隔壁房间时不时传来舒信河的叹息声,还有舒氏的安慰声,她决定明天去一趟狼谷。
在狼谷里待过,她发现狼谷是一个宝地,因为那里是人类的禁地,还保持着原生态,那里野物繁多,山上跑的水里游的,无所不有,随便打几只回来,也够她们家吃上好几天。
这里离狼谷有两个小时的路程,这一来一回的,路程就远了。舒适决定吃过早饭就出发,回来刚好天黑,免得被人发现。
想着想着,舒涵感觉累了,很快与周公约会去了,她美美地睡了一觉。
翌日,太阳晒屁股了,舒涵才醒过来,她一直有睡懒觉的习惯,一看身边,小月儿的被子早就叠好了,人也不在。
舒涵收拾好出了房间,看到舒氏与小月儿在厨房里忙碌,小月儿烧火,舒氏系着围裙已经做好早饭,就等着舒涵起床准备吃饭。
“我去叫父亲吃饭!”舒涵有些不好意思,舒氏身体不好,这些事本应该她来做。
“你父亲一早就去码头干活去了,我们先吃,等会我和小月儿一起送过去。”舒氏对舒涵笑笑,语气中满是慈爱,“孩子,你在家好好休息,不要累着自己。”
闻言,一丝暖流在心头涌动,她心有所感。
舒氏为人善良,对自己孩子关爱有加,舒涵心想,如果舒氏知道她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不知会不会这样对她?
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不知道疼爱她的外婆和母亲现在怎么样,一时间黯然神伤,眼中隐隐含泪。
“舒涵,吃饭!想什么呢?”舒氏轻唤了一句,舒涵马上回过神来,迈步来到桌前。
桌面上放着清汤寡水的棒子面,还有几根煮好的红薯,一小碟咸菜萝卜,就没有别的吃的了。
舒涵知道如果不是昨天王嫂子好心施舍,今天估计他们一家要饿肚子了,这对于一贫如洗的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吃食。
看着小月儿和舒氏吃得津津有味,她也端起一碗,不过口感还不错,很快一碗就下肚了。
这些都是没有经过任何污染绿色食品,在现代虽然食物丰富、种类很多,但是很多都是人工培育出来,特别是那些鱼和肉,都是催涨素快速催出来的,根本就变味了,也没有什么营养。
“母亲,我去给父亲送饭!”舒涵吃完早餐,站起身来,她想着要出去逛逛,了解现状,随便看看有没有赚钱的商机。
看着舒氏同意了,她手提饭盒,两姐妹手牵手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舒氏目送着她们出门,再三叮嘱她们要小心之类的话语。
小月儿在前面带路,舒涵走在后面,两人一起向码头走去。
一路上舒涵再一次叮嘱小月儿不要把她失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毕竟她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担心她嘴巴不严实,特别不能告诉舒信河和舒氏,他们原本身体不好,知道了只会让他们担心,徒增烦恼。
舒涵以此为借口,骗她才故意这样说,小月儿信以为真,当即信誓旦旦的表示,她一定保守秘密,俩姐妹当场击掌为誓。
很快来到码头,远远看到码头在一条大河边缘,河面平静无波,有一部分渔船货船都在这里停靠,码头上有一些来来回回忙忙碌碌的搬运工,这码头是与外界唯一的联系。
舒涵拉着小月儿的手,来到一货船下面,看着一个个弓着腰干得满头大汗的苦力经过,旁边的站着的几个管事,凶巴巴地不停的催促,用眼光瞪他们。
舒涵到处寻找她的父亲,过了好一会还是没有找到。她打算上船去问,脚刚踏上船,就听见一声爆喝:“干什么的?下去!”
“几位叔叔好!给我父亲送饭,不好意思打扰你们!”
看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就来气,舒涵脸色一沉,正打算与他们理论几句,这时小月儿率先开口,用手拉拉姐姐的衣角,意思是叫姐姐不要与这些粗人计较。
舒涵压下心头的火气,对他们拱拱手,好声好气道:“请几位大人通融一下,我父亲叫舒信河,他人在哪里?”
其中一人用手一指,不耐烦道:“在那边,好像受伤了。没有力气,还来干啥,逞什么能?”
“啥?我父亲受伤了?”听见父亲受伤二字,舒涵和小月儿心中一急,赶紧往管事手指的方向跑过去。
只见父亲后背扛着一大包东西,压得腰都快挨近地面了,一步一步缓慢地向前挪动,整个身子摇摇晃晃,好似随时都要倒下去,把他压扁的样子。
看着这一幕,舒涵无语泪先流,心中汹涌澎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小月儿一把松开姐姐的手,快速跑过去,大声哭喊道:“父亲,不要干了,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舒信河听见姐妹俩的声音,缓缓地转过头来,他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淋漓,依然坚持着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至到把这包沉重的货物搬到目的地。
在卸下货物的那一刻,他整个人摇摇晃晃了几下,旋即就倒在地上,人事不知昏迷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