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你怎么了?”越子衿脸上露出担忧神色来,似乎有点后悔,感觉自己刚刚的话是有点过分绝情了,不过这样不好么,正可以断了他的念想。
不能太放纵他了。
突然,青莲又从地上站了起来,那张清俊不凡的脸上,是彻骨的冰寒,让越子衿大吃一惊,朝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倒,不明所以。
“贱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身子本就修长挺拔,比起佝偻的越子衿高了不止一个头,所以直接用力掐住她的脖子,眼睛发红,充满戾气。
“因为这样她就有正当理由厌弃你,抛弃你,或者说杀死你,也许是她自认为想到的可让人祖苏醒的办法也说不定。”姬九的话,依旧在他脑海中悠悠回荡。
“你疯了吗?”青莲如今的手劲之大,岂是无法动用灵气的越子衿可比的,一时间竟让她无法挣脱,眼睛后翻,似要断气。
作为人祖转世身,这具身躯本就不凡,肉身强悍虽然无法一时体现出来,但至少那身怪力却是人类无法比拟的。
“我要杀了你。”
青莲脸色狰狞,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越子衿脸上渐渐浮现青色,感觉无力抵抗,一滴清泪滑落,心中几分遗憾失落,唯有认命地闭上了眼。
然而,她又突然感觉脖子一松,能够呼吸了,顿时咳了几声,贪婪地张口吸了几口气,才睁开眼睛,有种劫后余生。
“我……下不了手,呜呜呜。”
青莲却是已经松开了手,抱住脑袋蹲在地上,哭的像个小孩子。
“真是个废物。”见此,姬九脸色稍显阴沉,关键时刻青莲竟然松手了,这点出乎了他的意料。
只要青莲动手杀死越子衿,自己再为其稍一解释,让他知道真相,他必定后悔自责、心若死灰,那时候心境什么的不攻自破,轮回印所化的封印也会因此裂开,自己得以脱困。
对付痴情种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无非让他杀死最爱的人。
然而,都这样了,他还是下不去杀手,连姬九也觉不可思议,区区一个女人,何苦来哉?
“砰”一声,缓过气来的越子衿一记手刀切在青莲脖子上,让他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姬九见此眼神闪烁起来,想了想,又生一计。
“这到底是怎么了?”越子衿带着淡淡的疑惑,将青莲扶了起来,似想查看,至于伤害他的念头,可从来没有。
忽然,越子衿感觉到什么,脸露喜意,赶忙又把青莲放下,在地上盘膝坐了起来。
刚刚的生死危机,竟让她的灵海悄然发生了变化,因为之前中了的血毒化作一层灰蒙蒙的污垢遮蔽其上,让她一直无法动用灵气。
这五年来她每日每夜都在和血毒对抗,但也成效乏乏,而现在竟有灵气浪潮从灵海喷涌而出,这也就意味着她要晋升了。
若是晋升成功,那这个问题也将迎刃而解。
“轰轰轰……”
犹如浪潮轰打在礁石上,发出了轰然颤鸣。
越子衿内视自己灵海,只见那片看不见尽头的淡青色海洋上此刻雷暴降临、风云变色,无边黑色压落,里面似乎孕育着空闷雷霆,刺眼电光不时掠过。
随着闪电降落,灵海翻腾,各种黑云飞来,遮蔽在灵海之上,一道道刺眼光芒充斥满越子衿双眼,让她神采越来越惊人。
“嗡嗡嗡……”
就在灵海经历劫雷扩充之际,一座淡青色呈半虚半实模样的宫殿自天空落下,沐浴在劫雷之中,巍峨不动,道道电光溅在其上,又无声无息散开。
正是武者魂宫,若是细看,便会发觉一个青色人影盘膝坐在殿内,垂目似睡,模样和越子衿一般无二。
三个时辰后,一股魂宫境筑宫中期的强悍波动从越子衿身上传来,从这间屋子传到外面,一时间便蔓延至千里之外,鸟兽皆惧,伏倒发抖。
更别提苗家寨内的众人,那感觉更加清晰,就像青天白日之下见了鬼神,压抑冰冷的气息直达心灵深处,让他们顿时软倒在地,惶恐不安,更甚者小便失禁,肝胆欲裂。
“这……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强者?”族长瘫软在地,脸色苍白无比,豆大的汗滴顺着皱纹密布的脸庞滑落,不自禁弓起身子,像老虾一样。
他年轻时遇到的最强者是位入灵境燃灵期的大人,然而那种气息和当前这道气息相比,真如小猫和老虎,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一时间,他更加惶恐。
俶而,这道强悍无匹的气息敛去,众人却仍是不敢起身,双腿仍然酸软,朝寨门口望去,眼里全是畏惧和担忧。
屋内越子衿站起身来,身形和面貌一时间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刚刚还是垂垂老矣的老妪,这一晃眼又成了二八年华的佳人,明眸善睐,顾盼生辉。
“还是这种感觉好啊。”
稍有感叹,越子衿又看向昏迷在地的青莲,想将他扶起来,虽然他刚刚动手想杀自己,但是自己仍然不能还手,身躯是人祖的,不能伤了他。
然而这时青莲似乎动了一动,他的眼眸睁开了,让越子衿突然愣住,傻了一般。
那一道幽深如井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万古岁月,蕴含无穷无尽的沧桑。
这一刻青莲的气质一变,刚刚还是唯唯诺诺的少年,现在却有如狱如渊的威严,好似君临九天的帝王,明明是相同的模样,却给越子衿错乱不清之感。
这感觉一闪而逝,越子衿又细细看去,只觉青莲目光平静,静得像面铜镜,她甚至从中窥见了自己的身影。
“人……人祖?”喜上眉梢,越子衿说话都有点结巴了,这幸福来的太突然,好像做梦一般。
为了这一刻她可是等了整整五年,简直要望穿秋水。
姬九目光沉静,问道:“你是此代圣女?”
越子衿猛地点头,脸色稍红,细声细语道:“嗯嗯,我就是青莲殿此代圣女,名叫越子衿。”
“原来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