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宫偏殿,秦薇薇来回踱步,已经走了好几趟了,小依和新小红守着秦薇薇,两人嘴里都是掩不住的笑容。
毕竟都已经过了这么久没有见面了,还发生了这样许多事情,秦薇薇心里焦急是想当然的。
偏殿里坐着还有一个人比秦薇薇更是着急,姚安一直在和厉峥衍学,原本早就应当回去的,他迟迟没有回去,就是等着见一个人,今日总算是要来了。
“秦公、秦夫人到。”外头太监高喊了一声,秦薇薇听见这声音,快步立刻走了出去。
外头进来了三个人,年老的两个这么些日子,鬓边已经长了一些白发,多日未见,双目含泪,秦薇薇把持不住,直接抱着红百合,泪眼盈盈道:“娘亲,总算是见到您了。”
“可是想死娘亲了。”红百合的泪珠子也滚落了下来,原本就是失而复得的女儿,哪怕不是亲生的,凭借这份感情也早已经融入了骨血之中。
秦薇薇放开红百合,看着秦元正这张脸,已然沧桑许多,和自己过去军营中的父亲更加相似。她咽唔一声,福身道:“父亲,多日不见,女儿……”
秦元正连忙扶起秦薇薇,现在她是皇后,此刻众人都在看着,他也哽咽了,“现在无事便好,从前就是担心你和皇帝的安危,如今苦尽甘来了,日后可不能忘记今天的日子。”
“女儿明白。”若是一直过得好,忘记了过去的苦日子,这个人当真就颓废了,秦薇薇当然明白秦元正的苦心。她挥手,道:“所有人都下去。”
小依端来了茶水来,带了所有的宫女,将偏殿的门也掩上了。
秦元正和红百合身后跟着一个小姑娘,和原先比已经高了许多,从前是因为营养不良所以长得也像一颗小豆芽菜。现在在秦家养着,已经好好打扮打扮,已经长成了一个好看的小姑娘。
秦莹从后头绕出来,笑嘻嘻地拉着秦薇薇的手,“姐姐,我好想你。”
“小莹,这是皇后娘娘。应当守规矩。”红百合斥了一声,秦家家规严谨,她来之前已经和秦莹说了。
秦莹反应过来,立刻福身,道:“秦莹参见皇后娘娘。”
秦薇薇摸摸秦莹的发顶,从前是黄毛丫头,连头发梢都透着营养不良,现在好了,看着可爱的很。秦薇薇道:“小莹,在外人面前,这些礼节千万不能少,否则丢的是你的脸,将来只会说你嚣张跋扈,仗着宠爱不守规矩。现在只有咱们,倒是没什么关系。”
“小莹明白了。”秦莹聪慧,也是长时间没有见到秦薇薇忘了情。
这回过来,没有人和秦莹说过姚安的事情,所以秦莹并不知道姚安是谁,她只看见远处坐着一个大哥哥,秦元正和红百合都过去打招呼了,双方都谦逊有礼的样子。她看姚安,觉得有几分眼熟,可自己是明确记得的,这个人她不认识。
秦莹拉着秦薇薇的衣袖,问道:“姐姐,这个哥哥是谁啊,我认不认识呀。”
秦薇薇笑了笑,道:“姚安,你过来。”
姚安躬身,对秦元正夫妇很是尊敬,道:“片刻即回。”
秦薇薇还有些事情要和红百合商量,道:“小红,这个哥哥有事情和你谈一谈,姐姐和母亲有事。”
“姐姐……”秦莹莫名有些害怕起来,拉着秦薇薇的手不肯放。
许多事情该面对还是要面对,秦薇薇放开了小红的手,照这个年纪,在古代是个小大人了,她要学着自己做主。秦薇薇摸摸小红的发顶,这里由秦元正守着,自己带着红百合去了寝殿。
寝殿是最私密的地方,若是从前,红百合来了也没什么,可这回是连同皇帝的寝殿一起,这样来,实在是不合规矩。
一路走去,没有一个侍奉的宫人,全部都被秦薇薇遣到外头去了,两人进了寝殿里头就将房门给掩上了,红百合焦急道:“怎么?什么事情这样焦急,这寝殿里现在可不是娘亲能来的地方。”
秦薇薇拉着红百合在椅子前坐下,自己从柜子里拿了一个丝绸巾出来,里头包着昨天盗取出来的小药丸,她道:“女儿总觉得楼兰淳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昨儿特地办了场宴饮,趁着喝酒的空档,去了楼兰淳屋子里偷了这些出来,藏的很深。”
红百合看了这个药,每个药大小都不同,而且每个药味道也不一样,这些药的用途,定然也不一样。
红百合道:“李宜霖只知道,楼兰淳是因为嫡公主的身份,才挤走她的正妃位置,幸亏她聪明,没有和楼兰淳为难,否则她活不到现在。”
秦薇薇呼吸急促起来,道:“母亲的意思是?”
“其他人不知道,我还是知道的。楼月国中擅长用草药,其中毒和药肯定都有。楼兰淳学习了别人都不学的毒嫁了过来。那些和厉稷争夺皇位的皇子们,死了不少,还有知道自己兄弟们死因的也陆续死了,各种原因,你觉得呢?”红百合冷笑,将这些东西给包了起来。
秦薇薇知道,皇室向来无情,不过没有想到竟然可以无情到这种地步,听闻厉稷那一辈的皇子,资质也不怎么样,但是许多都想着争夺皇位。所以……厉稷下手这样狠,也不无道理。
楼兰淳下毒的功夫,可以让太医都觉察不出来,不可谓不高明。
红百合将丝绸巾收入怀中,已经明白了秦薇薇的意思,道:“你放心,这些东西我全都会让底下的药师给查出来,查的清清楚楚。”
“多谢母亲。”秦薇薇忽然灵光一闪,想着楼兰淳既然滴水不漏,她道:“对了,楼兰淳床底的床板下,按理说,应该是没有东西的。我在那里看见了几个脚印子,她一个太后,总不会藏男人吧。”
“你这孩子,楼兰淳眼光极高,不至于去找那些男人。”红百合哈哈笑了起来,她只笑了一会,脸上笑容就僵住了,道:“你说什么?脚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