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和云裳驱马前行,往前走了四五百米,前方出现一条蜿蜒曲折的山道,曲里拐弯隐没于大山深处。
二人行至山道以拐弯处时,突然从看不见的地方窜出两个身着劲装手里拿着大刀的喽,对着他们就是一阵吆喝:“呔!此处乃是伏牛山寨重地,你们二人来此所为何事?从速报来!”
嗬!先给吃了个下马威。
玄青不想跟两个小喽置气,抱拳道:“请通禀一声,春城玄青求见伏牛山大当家。”
“小娃娃要见我们大当家的?”一个身材矮壮的喽好奇地看着玄青:“见我们大当家的什么事?”
“你只管通禀即可,我们见到大当家的自会分说清楚。”玄青神色略微变冷。
“年龄不大,脾气还不小。也罢,跟我走吧。”矮壮的喽对他的同伙说道:“兄弟,你先一个人守着,我把他们带到大当家那里去。”
矮壮喽前边带路,玄青和云裳骑马后边跟着,不大一会儿,来到了一座山寨大门前。
山寨依据山势修筑而成,围墙全部用方形石块砌成,高约三丈,紧闭的山寨大门用厚实的松木做成,大门上方有一小型城楼,里边两个携带着刀箭的喽正在值守。
“山炮,你怎么带了两个陌生人来山寨?”城楼里一名值守的喽大声地问矮壮的喽。
“他们要来见咱们大当家的。”山炮应道。
“那好,进来吧。”随着值守的喽给大门内发出手势,紧闭的大门缓缓开启。
玄青和云裳下马,跟随着山炮往山寨里走去。
进了大门,出现在玄青和云裳二人面前的是一个平坦而宽阔的场地,地面铺着的是细小的石子,场地内有两个方形队伍正在操练之中,不时地发出整齐的吼声。
顺着场地往里又走了将近千余米,前方是一个拔地而起的高台,高台离地面约有十米,高台上修建有一排石头墙面木质房顶的建筑,简朴而又恢弘大气。
正中央的房屋敞开着大门,大门上方牌匾书写有“聚义厅”三个大字,这是伏牛山山寨的议事大厅。
玄青和云裳跟随山炮顺着台阶走上高台,山炮让二人等在门外,自己匆匆走进大厅回禀。
不多时,山炮走出来通知玄青和云裳,让他们两人进入大厅,说大当家的正在里边等候着他们。
云裳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玄青伸出手握住云裳的玉手,轻声对她说道:“不用害怕,不会有事的。”
云裳点点头,恢复了往昔的从容,跟着玄青步入聚义大厅。
大厅内空间很大,足足有千余平米,容纳山寨所有人都没有问题。
大厅正对着大门最里面用石块筑起一个半米高的平台,平台上设置有五个半圆形的座椅,居中的是一个铺着整张虎皮的宽大座椅,两边围绕着四个一般模样稍小的座椅。
此时,中央宽大的座椅上,一个面如冠玉浑身书生气息的中年男子端坐在那里,两边陪坐着三名身材彪悍的大汉。
玄青和云裳手拉手来到他们面前三米处站定,静静地看向伏牛山山寨的头领。
“小娃,听说你要见我们大当家,为了什么事情?”右侧坐着的三当家皱下眉头问玄青。
“我来问问大当家的,你们是不是只会恃强凌弱,欺负弱小女子?”玄青淡淡地说道。
“放肆!”左手端坐的四当家大怒,站起身来就要走下高台,找玄青算账。
“老四!”中央坐着的中年男子一声冷喝:“给我老实地坐着!”
“是,大哥!”四当家对着中年男子躬身一礼,坐了回去。
“小兄弟,我是伏牛山大当家钟正明。”中年汉子微笑着对玄青说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吗?请问,欧阳礼是什么人?”玄青冷冷问道。
“报”正在这时,从大厅外风风火火闯进来一名喽,来到四位首领面前单膝跪地,急急地说道:“大当家的,二当家的命殒春城。”
“你说什么?”高台上的五当家三两步走下来,用手揪着这喽胸口的衣服喝问道。
“二当家的在春城争夺绣球,被人给打死了。”喽战战兢兢地应道。
“被什么人打死的?”五当家的厉声问道。
“是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喽颤抖着应道:“二爷和他在彩楼比试,才一个回合,就被击倒,再也不起,被拖了下去。等小的赶过去时,发现二爷已经没了气息。小的葬了二爷,匆匆赶回,回禀各位当家。请各位当家一定要给我们二爷报仇啊!”说完,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等等,你说是一个少年打死了二当家,你可认识那个少年?”五当家问道。
“我当时就在彩楼台下,看到了他和二爷比试,见了面,我肯定能认出他来。”喽抬起头来说道。
“那好,你看这个少年是不是就是打死你二爷之人?”五当家阴沉着脸问。
喽顺着五当家的手势看向玄青,大叫一声道:“是他!”
“唰!”高台上的三当家和四当家同时闪身跳下来,围住了玄青和云裳。
“小娃,这么说,是你打死了我们二哥?”三当家喝问。
“住手!”大当家钟正明冷冷地轻叱道。
“大哥,他把二哥打死了呀!”三当家红着眼睛说道。
“先听一下他怎么说。”钟正明皱着眉头对玄青说道:“没错,欧阳礼是我的二弟,也就是伏牛山的二当家。不知因为何事惹怒了小兄弟?”
“因为何事?他的品行你们一无所知吗?在春城,他看上一个姑娘,要娶她为妻,人家姑娘不愿意,他逼得姑娘匆忙彩楼抛绣球急急地把自己嫁出去。这也就罢了!他竟然又在姑娘抛绣球的现场强行夺绣球,还要痛下杀手。欲杀他人不成却被杀,你们要怪杀他之人吗?不错,是我把他打死的。来吧,让我看看你们伏牛山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英雄豪杰。”
“我二哥看上一个女人是她的福气,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你竟然胆大包天将二哥打死,没什么说的,你就给我死去吧!”三当家的抽出腰间钢刀,双手舞动向着玄青砍去。
四当家五当家同时取出各自兵器剑和流星锤,向着玄青攻击。
玄青施展飘渺神功身法在间不容发之际带着云裳闪出三人的包围,将云裳安顿在一旁,回身面对着三人。
“给我住手!”钟正明大喝一声。
“大哥!他自己都承认了,是他杀死了二哥,我们要为二哥报仇!”三当家怒气上涌,面色狰狞地看着玄青大声对钟正明说道。
“唉!是你二哥自己先做错了,生死由命,委实也怪不得别人。就这样罢了,不要再谈什么报仇之类的话。”钟正明脸上一副悲戚之色,道:“我早就警告过老二,要他约束好自己,终究他还是葬送了自己。”
“大哥,你来这里时间不长,和二哥没有多深的感情,我们不怪你。但我们可是和二哥在一起呆了将近二十年,一块出生入死,二哥待我们比亲兄弟还要好。我们不会让他白死,今天一定要把这小子杀死,以告慰二哥在天之灵。”三当家愤愤地说完,举起钢刀又向着玄青冲去。
“看样子,你们三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玄青看着冲向自己的三个人,眼神一凝,动了杀机。
“小兄弟,手下留情!”看出玄青动了杀机,钟正明急忙喊道。
就像是一阵旋风围绕着三人打了一个转,玄青施展飘渺神功身法飞快地在三人外围饶了一圈,每人脑袋上给了一掌,然后停下身体,三个人也停止了动作,相继扑倒在地。
钟正明一句话刚刚说完,玄青已经收起了功法,在云裳身旁站定。
“唉!”钟正明长叹一声,慢慢从高台上走下来,来到倒在地上的三位当家兄弟跟前一一察看。不出意外,全部毙命,无一幸存。
“小兄弟,这下你满意了吧?”钟正明看着玄青说道。
“我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纯粹是他们自己在找死。”玄青淡淡地言道:“我现在打死了你四个兄弟,你要不要给他们报仇呢?”
“报什么仇?”钟正明摇摇头:“我也就是刚来到这里半年,本来是想把他们这些人通过潜移默化,慢慢转变成心中有善念之人。不想效果不大,欧阳礼更是听不进去,独自下山寻求快活,这才惹来杀身之祸。其他几位当家兄弟虽然略微听话,但心中自始至终并没有多少改变,这次闻听他们二哥死在你手里,激发出他们自身的戾气,凶性大发丧失了理智,最终也死在小兄弟手里。这都是命数,是天意呀!”
“我本来就没打算在这里长久待下去,修炼才是我追求的目标。这个山寨里的众人,我会把他们解散,让他们找个正经的营生做去。”
“既然如此,我就不再说什么。山寨中如有穷凶极恶之人,希望大当家能够妥善处置,不然一旦解散,终归是一大隐患。”玄青没料到钟正明有如此觉悟,心下倒是多了一份坦然,杀戮并非自己所愿。
“告辞!”玄青对着钟正明抱拳一礼,手拉着云裳从容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