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商户,更有茶楼酒肆的伙计。
不经意间,眼神交错,闪烁着彼此才明白的深意。
姜凝旋带着几个人从医馆出来,选了最近的一间客栈住下。
“姜小姐,咱们下一步怎么做?”略微有些粗哑的声音响起,刚才还耳聋眼晕的几个人,此刻都站直了身子,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姜凝旋手中捏着的瓷瓶,手指摩挲着光滑的瓶身。
混沌丹,顾名思义,吃下之后,让一切重归原始,身体内的经脉可以呈现出想要的任何脉象,成功瞒过了医馆的人。
姜凝旋道:“药铺,酒楼,客栈,还有街道上的小贩,个个都不简单。”
他们身上穿着普通人的衣服,不过那种气势无法遮挡,走路间脚步轻盈,一看就都是练家子。
姜凝旋道:“月十二,能不能想办法联系到你家主子。”
月十二脸上带着易容过后的面具,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人,平淡无奇,老实巴交,一点也不像之前被追杀的月卫。
月十二道:“主子应该就在泰山附近,属下去试试。”
泰山很大,御驾暂时驻扎在碧泉宫,那个地方守卫森严,外人无法轻易靠近。
端木文道:“我去探探。”
姜凝旋摇头,开口道:“先看看再说,不到迫不得已,不要靠近碧泉宫。”
碧泉宫现在是众人的焦点,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处,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碧泉宫,稍有不慎,就可能打草惊蛇。
“你们去试着联络在泰山附近的月卫,看看能否联系到你家主子,端木,你跟我走,咱们去泰山转转。”姜凝旋道。
端木文无声跟了上去。
月卫相互看了一眼,按照姜凝旋的吩咐,分头开始行事。
月卫有一套独特的联络方法,消息飞快的在隐蔽的渠道传递。
碧泉宫外十里处,月一看着手中的消息,面色有些为难。
主子进入碧泉宫中有过交代,不让他们轻举妄动,现在他也不知道情况究竟如何。
“月一哥,怎么办?”月九问道。
月十二还在等着,他本应该奉命去传达消息,现在却突然现身,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消息。
月一沉声道:“你们在这里留守,我去寻主子。”
碧泉宫中,国师姜泽的小院。
一道人影快速的闪过,鬼魅一般,让人看不清楚。
月一眼眸微微瞪大,屋中没人。
他静静地待了片刻,弄清楚国师大人一大早就被陛下传召,前去陪驾。
月一皱眉,这可怎么办?
主子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泰山,封禅台。
高高的封禅台,一眼遥望,可见其大,气势非凡。
诸多人马齐齐行动,加班加点,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搭建成了这么一座宏伟个高台。
封禅台周围,有兵马守卫,巡逻的军队不时走过,手中握着长枪,森严的目光看向四周,稍有不对,立刻就会动手。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姜凝旋带着端木文在封禅台周围转了一圈,戒备着实森严,没有寻到机会进入。
附近,好奇前来观望的人不少,看向封神台的眼神充满了敬畏,看到那些官兵,心里害怕,根本不敢上前。
江湖游侠儿也有,他们远远地站着,低声的议论着天子驾临泰山的盛况。
车马行,侍卫随。
长弓,利剑,圆盾。
天子的威仪让人敬畏,那随行维护的军队更让人心惊。
“如何?”姜凝旋带着端木文转了一圈,找了一棵大树,站在树荫下乘凉。
初秋的天气,早晚冷,中午阳光足,照射在人的身上却觉得很热。
端木文靠在树干上,摘下腰间的水囊喝了一口水:“守卫很严密。”
姜凝旋点头:“咱们看了几处,一个死角都没有发现,唯一可以有人进出的地方,下面正对着的是悬崖,根本不可能有人随意进出。”
山崖深不见底,任凭你武功多么高强,掉下去也是一个死。
崖壁很是光滑,一眼往下去,根本寻不到任何攀岩的地方,底下是云层,遥遥望去,颇有几分仙气。
姜凝旋和端木文等人也伪装成为了好奇过来的行人,绕着泰山封禅台走了大半天,日暮西斜的时候,才离开。
夜色来临,热闹了一整天的泰山,再次变得安静下来。
客栈中,月十二已经回来,一起来的还有月一。
“姜小姐。”月一对姜凝旋的态度很是恭敬。
姜凝旋直接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月十二把事情都告诉你们了吧?你家主子怎么说?”
月十二脸色很愧疚,他没有完成姜小姐的交代。
月一回禀道:“姜小姐,主子进入了碧泉宫,今日属下前去查看,没有发现主子的踪迹。”
没人?遇上了危险?
姜凝旋豁然站起了身子就要朝着外面走去,她要亲自去找人,站起来之后,混沌的脑子变得清醒起来,复又缓缓坐下。
稳住,不能慌。
端木文关切的眼神看着姜凝旋,开口道:“大师兄的身手很厉害,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昆仑小竹峰的大师兄,那可是传说中的天榜第一,威武的英姿深入人心,他是不败的神话。
姜凝旋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耳边听着端木文的话,明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心中还是担忧,很想去找他。
姜凝旋道:“你再说说,大师兄都交代你什么?”
主子交代的事情,换成其他人来问,那就是居心叵测,不要说告知,问的人都要被抓住盘问一番,此刻询问的人换成了姜凝旋,月一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说了出来。
姜小姐是主子放在心中的人,凡是主子的心腹,他们都知道应该把姜小姐放在何等地位。
姜凝旋听到月一说楼云舟潜入碧泉宫去找人,脑子里转过诸多的念头。
“祖父那人看起来冷血不近人情,不过师兄是太子,祖父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举动,现在师兄失踪,月卫没有在碧泉宫中发现打斗的痕迹,只有两种可能。”姜凝旋在心中暗自揣测。
屋中人都在看着她,等着她的吩咐。
姜凝旋道:“第一种可能,有人劫走了师兄,而且没有惊动任何人,这显然不可能,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师兄主动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