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芳凝笑了笑。
宁妈哪里知道,她哪还是那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上一辈子经历了那么多,能不变才怪呢。
魏芳凝又与宁妈说了几句话。
刚好吴妈就回来了,宁妈很有眼色的,便就告辞出来。
吴妈一五一十的与魏芳凝学了,她和她嫂子之间说的话。
魏芳凝听了,很满意。
其实也并不难猜。
只要褚伯玉寻不着更好的,那么韦太夫人就不会放弃魏芳凝。
因为在韦太夫人看来,魏芳凝就像她手心里的东西,想拿就拿,想放就放。
魏芳凝将红芍喊到跟前,问:
“许踪在马棚里怎么样了?”
红芍回说:
“昨儿干到后半夜厉叔才让休息,今儿凌晨起,因为要将昨儿夜里的马粪拉走,又将他喊起来。开始时他耍赖,厉叔要打他,他才起。奴婢看着,他挺不了几天了。”
魏芳凝满意的点了点头。
只有狠狠的操劳他,他才会心急。
心急才会着急魏云馨救他。
若是求不来,那就只有逃跑这一条路了。
谁会带他跑?
魏芳凝笑了。
既然魏云馨做了初一,她不介意做个十五还给她。
魏芳凝可还记得,她出事之后,魏云馨打着关心她的旗号,来看她。
可是将她这个表兄着实夸赞了一番。
既然这样好,那魏芳凝如何不成全了魏云馨?
自己的好表兄,自己消耗。
正好下好的。
魏芳凝让红芍下去,想着接下来的事。
如果她是魏云馨的话,会选在什么时候,将许踪偷偷带出承平伯府。
而吴赵氏回到文昌侯府上,一路上都在思索着,如何交差。
韦太夫人虽然在褚瑜和魏芳凝哪碰了钉子,但她万不会想到,吴妈这儿也会出状况。
所以,见吴赵氏回来,直接问:
“那丫头什么时候和太子勾搭上的?他们什么关系?快说。”
吴赵氏面上为难,将路上想好的话,拿出来说:
“回太夫人话,现在魏表姑娘可比不得之前了,自从昨天回去之后,着实的骂了小姑子一顿,又让着小丫头看着,就防着咱们侯府上派人去联系。”
韦太夫人一听,大怒:
“没见着?这丫头、这丫头,还反了她了,褚瑜呢?褚瑜是死的?也不管一管?我看褚瑜好日子过到头了,她就不想一想她……”
被韦太夫人及时抿到肚里的话,便就是:
她也不想一想她生母,还在我手里捏着呢。
吴赵氏面色微僵,说:
“也不是没见着。老奴去了之后,托了人去传话,小姑子好半天才偷摸出来,避着人,家都没敢带老奴去,远远的寻了家茶馆进去,匆匆让老奴求太夫人恩典,将她救回侯府。”
韦太夫人一听,倒是愣住了。说:
“她想回侯府?她疯了不成?她男人、儿女呢?都不要了?”
人都说女生外向。
韦太夫人就不信,一个正常女人,能舍得下自己的男人子女。
明显不信。
韦太夫人轻哼。
吴赵氏脸上露了个僵硬的笑,说:
“要说起来,奴婢这个小姑子也是个聪明的,不亏得当年太夫人会选上她。她自随着嫁到承平伯府上,当初大姑奶奶让她选男人的时候,她故意选得不是死契的,大概就防着今天呢。”
觑着韦太夫人的反应,吴赵氏继续说:
“所以,小姑子说了,只要太夫人能将她弄回府上,想知道什么,她都会说……”
这一下子,可算是点燃了韦太夫人的怒火。
别看她已经小七十岁了,在沈太夫人面前,老实得如个泥人似的。
可在文昌侯府了,除去文昌侯外,韦太夫人的脾气,可是说来就来的。
没等吴赵氏将话说完,韦太夫人随手将桌上的一个茶碗拿起来,便就扔到了吴赵氏的额头上,气得浑身乱抖:
“还反了她了,她竟敢出言要挟?她忘了,她的身契还在我手上呢?你们一家子她也不顾了?敢与我讲条件?她疯了不成?”
一个个的,都反了不成?
韦太夫人简直就气疯了。
吴赵氏躲都不敢躲,实实地挨了这一下。
满头满脸的茶叶、茶水不说。
那额头上,立时便就鼓出个大包来,皮都破了。
她大小在侯府上也是个管事娘子,屋内的丫头虽然都是沈太夫人的亲信,但到底是丢了脸面。
吴赵氏羞得满面通红。
韦太夫人怒道:
“她定不止说这些了,你是她嫂嫂,不会为她隐瞒了什么?都给我说了,要是让我知道你瞒了什么,有你们好看的。我看我也是这几年老了,脾气好了。一个两个的,胆子都变大了。”
吴赵氏现在可顾不得什么小姑子不小姑子的了。
自保才是最为重要的。
别看她年纪大了,要是韦太夫人真狠下心将她发卖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吴赵氏说:
“她出去快二十年,如何还会顾着娘家?太夫人说的,老奴都与她说了。她不单不怕,还出言要挟……”
吴赵氏将吴妈的话,添油加醋地与韦太夫人学了。
韦太夫人气了个倒仰。
正这个时候,外面有丫头进来说:
“太夫人,承平伯府那边的人送了信来,说小世子发烧说胡说,魏家表姑娘不让请太医,只让从街上喊了个郎中给看病。”
“什么?”
韦太夫人简直是气了个呀眦欲裂。
偏这时候,何夫人哭着过来。
她只这么一个儿子,自是眼珠子一样的。
现在人在承平伯府上,自然也使银子去买通伯府里的人。
褚伯玉的消息,她自然也是第一时间,便就知道了。
何夫人本来想向魏家服软,带了礼物去认错。
希望褚瑜看在是娘家侄的份上,不计前嫌,对褚伯玉好些。
偏韦太夫人拦着不让,非说褚瑜不敢。
结果呢?
她儿子进了马棚不说,现在发烧了,竟然都不给请太医?
只一想到自己的儿子,何夫人死的心都有。
更是恨死韦太夫人了。
韦太夫人厌烦何夫人在自己跟前,哭得像她死了似的。说:
“我还没死呢,给谁哭丧?伯玉的事,我自会处理的,你就不用管了,定不能让伯玉受委屈就是了。我倒要看看,褚瑜还想不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