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红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贪财了些,便就落得这般下场。
求生欲望和对被发卖后,对未来的不可预知的恐惧,使得嫩红急于立功表现自己。她能为了钱财出卖万宝公主,出卖施筝母女,也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嫩红知道自己有几分姿色,虽然说父亲染指女儿的丫头,传出去不好听。但逸亲王府的事,外面的人也没谁敢多嘴。
再者嫩红也是吓坏了,她没敢大声嚎哭,而是以一种梨花带雨的模样,扬起俏年轻的脸蛋,抱着逸亲王的大腿,用自己鼓鼓地胸蹭了逸亲王几下。
然后便就将施筝如何收买她,逸魏侧妃与施筝娘俩个,平日里背着逸梁王妃都做些什么小动做,添油加醋地告诉给了逸亲王。
对于逸亲王来说,他手下的那些个妻妾各有小心思,他多少还是知道的。
逸亲王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嫡妻对于他的用处,也就是背后的娘家。梁家掌着京城禁卫,现在他还未登上皇位,倒是可以利用。
至于有朝一日,他大事所成的话...
逸亲王嘴角扯出一抹绝情地笑来,他想到了宋太祖的一句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嫩红还在哎求着,逸亲王弯下腰去,手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嫩红冷笑,说:
"长得倒是俊俏,可惜你既然跟了万宝,孤却碰不得了。既然你不想被发卖也行,孤就成全你。"
就在嫩红终于松了一口气,似是力气用尽,松软地瘫坐在地上时,逸亲王直起身子,扬声喊:"来人!"
有仆从进来,施礼:"王爷!"
逸亲王冷酷地说:"将她带下去毒哑,送到府里的艺伎馆,交给嬷嬷好好调教。"
这一下还不如发卖了,嫩红哭喊着求饶,却被进来的人点了昏穴,然后直接扛走了。
逸亲王坐回书案后面,背靠着椅背,心下是不可抑制地狂喜。按着嫩红的话,他的好女儿果然与沈五有私情。他没去北边的时候,还不能深刻地了解,沈家在边关上的势力。
数十万大军,就握在了沈家人的手里。
如果与沈家联姻成功,别说让沈家出手帮忙,只要按兵不动的话,那么他还经营什么太子有无后之事?还求什么皇太弟?
借着梁家,京城门一关。
想到这里,逸亲王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直奔揽云居去了,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万宝刚拿起筷子准备吃晚饭,就听外面报说逸亲王来了。
想到白天的事,再加上她大哥的事,她母亲也失爱于逸亲王,这大概是来给施筝撑腰来的。
她的奶娘、丫头们也都是如此想,所以听得逸亲王来,也都面露惶恐之色。
万宝公主公还镇定,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父亲对她婚事的安排,万宝公主觉得再没比这更坏的了。
所以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迎到门口处,万宝公主行礼说:"父王万福,可曾用过餐了?"
令万宝公主没有想到的是,逸亲王面上含笑,扶了万宝公主一把,语气轻松地说:"快起来,孤回来这些日子一直忙着事情,也没过来瞧一瞧你。"
说着话,逸亲**到了花厅上,见桌子上摆着饭菜,菜色不错。坐到桌前,逸亲王吩咐说:"给孤准备碗筷,孤今天就在这儿,陪着女儿一起吃了。"
这是从没有过的,就是先前的时候,逸亲王也从没对她如此亲近过。
万宝公主不见高兴,反而更加担心起来。但她面上不显,平静地笑说:"既然父亲要在女儿这儿吃晚饭,那让厨子加两个菜吧?"
逸亲王摆手,说:"不用,孤让他们将孤的晚饭拿这儿来就可以了。"
见万宝公主站立在边上,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逸亲王和气地说:"坐啊,咱们爷俩个好久都没好好说说话了,你不是准备站着吃吧?"
万宝公主笑笑,侧坐下来说:"父王平时公事繁忙,女儿不敢打扰父王。"
逸亲王没再说话,而是静静地打量着自己的女儿。白净的脸蛋,柳眉如画,一双杏核一样的眼睛,黑白分明,闪着灵气,更别说长长的眼睫毛如蝴蝶的翅膀,呼扇着,像是会说话一般。
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按理说施筝长得也不丑,可是气质上给人的感觉,与万宝天差地别。
逸亲王感叹着,母亲的出身地们气度,果然影响着孩子。
丫头将逸亲王的晚餐提了过来,一样一样地往桌上摆,万宝公主连忙起身,为逸亲**箸盛饭,直到逸亲王让她坐下一起吃时,她才告罪重又坐下。
逸亲王将丫头们全都打发了出去,厅上只留了几个逸亲王的亲信嬷嬷。
万宝公主心下一直警醒着,此时更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逸亲王像是随口一说似的问:"孤听人说,孤没在京的这些日子,你与沈五往来密切?"
万宝公主地手抖了下,她万没想到,逸亲王会问这个。但她很快镇定下来,说:"父王听谁胡说的,绝没有的事。"
逸亲王来问,本就没打算能从万宝公主这儿听到实话,万宝公主的反应,已经说明了问题。
听闻万宝公主的话,逸亲王只是微微地笑了,心下已经有了底,再没说什么,吃完饭便就走了。
万宝公主倒也不担心,她与沈五可谓是发乎情,止乎礼,并没有逾矩的事。那些背后嚼舌根子的,也不过是说几句没用的话罢了。
再者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被她父亲牺牲掉。
要不然还能怎么样?
万宝公主想,她就是与她母亲闹,也就是闹到梁太后或是梁家去,最终怎么样?躲过了这一次,她父亲有一百种方法,将她嫁那种听起来很好,但实际上或许更惨的男人。
从来两家坐在一起商量的,都不会是她的幸福。而是他们能从她的婚姻中,得到多少的好处。
逸亲王自己思索了一个晚上,又与谋臣密谋了半晌,都没什么结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