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李淑萍擦干双手跑去开门。
我知道是邱平海回来了,所以继续炒菜。
但屋外的情况不是我预料的那样。
幸好李淑萍的喊叫声使我引起了警觉,没敢跑出去,而是迅速闪身打开后门朝小洋楼喊了一声,“张亮,快来!”虽然是喊,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是在极力压低声音呼唤。
张亮和我有默契,好像一直在盯着我似的,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他早已出现在了楼梯口。
我指了指前院方向,他瞬间窜行到我身前,小声惊问:“曲姐,怎么回事?”
我压低声音说:“可能来了客人,居心不良,听动静,李淑萍已被他们控制了,不会是马海涛的人吧?”
张亮觉得早已暴露过身份,就算是马海涛等人也没什么,对我说:“曲姐,你们先躲起来,我一个人出去足够应付了,如果十分钟之后没有动静,可能是遇到麻烦了,你们再想其它办法吧!”
我知道张亮的身手,十多个壮汉很难伤得他分毫,所以没有拦着,径直跑向小洋楼。
前院,来了两个一高一低一胖一瘦的货车司机,见李淑萍一个人,黑灯瞎火,见有几分姿色和身段,企图欺辱谋财。
张亮不敢鲁莽,偷偷贴上屋内窗户,透过微弱灯光看清了院内状况。
李淑萍被他们弄晕过去,身体软绵绵毫无反抗意识,瘦高个儿扛人往旅店房间走,矮个胖墩四下观察动静,边走边看,为瘦高个儿打掩护。
等他们转身进门的一瞬间,张亮像猎豹一样窜行出去,几个翻滚跳跃到了门前。还没等他们开灯关门,张亮一个虎扑锁喉把矮个胖墩弄晕过去。屋内黑乎乎一片,瘦高个儿听到噼里啪啦东西摔倒的响声,还以为是矮个胖墩不小心弄翻了什么东西,气呼呼责骂:“马胖,就这样性急吗?快开灯,等下你先来好了,看你能有多大本事!”
张亮怕弄伤李淑萍,蹲在原地一动不动,但眼睛死死盯住眼前黑影不放,时刻寻找机会。
那瘦高个儿见没有应答,还是黑乎乎一片,马上意识到哪里出问题了,急忙将李淑萍弄到身前,用刀抵住咽喉部位,哆嗦着问:“谁……是谁……别过来,再动……我会弄死她!”
张亮眼前闪过一瞬寒光,立刻紧张不安起来,但还是忍着没动,伺机寻找下手机会。
瘦高个儿见没有动静和声响,拖着李淑萍往门口移动,准备开灯观察情况。
就在瘦高个儿几乎碰触到矮个胖墩腿脚时候,张亮凭感觉一个翻滚接触到那人皮靴,接着一个反脚正好踢掉他手中匕首,只听得哐当一声,两人瞬间倒地。
李淑萍正好跌倒压在张亮后背,没受一点伤。
但瘦高个儿闷哼一声,接着没有了动静。
张亮忍着膝盖发出的钻心疼痛,用手摸到跌落在地的匕首,凭感觉向墙角扔了过去,又听得杀猪般急促骇人的叫声。接着,眼睛死盯着墙角位置,慢慢后退到门口位置,反手按下开关,房间顿时光亮万分,屋内的情形惨不忍睹。
矮个胖墩陷入昏迷,就像一麻袋谷物粮食一样,横躺在屋子中间。
瘦高个儿蜷缩在墙角,那匕首正好插在胸口位置,还有汩汩鲜血喷涌出来,打湿了大半个外衣,已是死了。
李淑萍衣冠不整,上半身几乎裸露在外面。
张亮迅速抱她到床上,瞬间遮挡住裸露位置,趁其他人不在,直接拧断了矮个胖墩的脖颈,又查了下瘦高个儿鼻息,确定毫无生还可能,这才告诉了吴铮。
我们蜂拥到房间,发现两人已死,李淑萍还在昏迷,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杰森倒是冷淡镇定,先让我们回去,把现场交给他和豪格处理就好了。
我们知道他要做什么,想想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先带李淑萍返回了小洋楼。
杰森搜到货车钥匙,一个人扛一个直接出了院门。
到路边车跟前,打开门,一人一个把瘦高个儿和矮胖墩儿接连塞上车,一起开车向远处呼啸而去。
驶离旅店三公里,在一处河道前段停下车,豪格跳下车,杰森重新开动货车,急速向桥中央驶去,选好时机,瞬间打开车门跳向一旁。
货车行进五十多米,偏向一侧,急速撞破水泥防护栏,翻滚下了河道,接着发出震耳欲聋的碰撞碎裂声。
杰森拍拍身上尘土,和等在前面的豪格汇合,一起迂回绕道奔跑到旅店不提。
等他们走后,李杰和张亮前去清除痕迹,包括地面脚印和血迹等等,就算赵天宇亲自出马也难看出端倪,做得严丝合缝不留后患。
张亮和李杰回来,李淑萍渐渐苏醒过来,见我们毫发无伤,感觉做了一场噩梦,迅速起身惊问:“这不是在做梦吧?我刚才不是被两个……后来我怎么在这里了,那他们两个呢?”
我指着磨破膝盖位置裤子的张亮说:“你瞧,为了救你,他受伤了,膝盖部位受伤,换作一般人早就站立不稳了,你应该感谢他才是啊!”
李淑萍突然跪倒在地,含泪诉说:“谢谢你,刚才若不是你恐怕……谢谢你……”
我连忙搀扶起李淑萍,假装风轻云淡地说:“呵呵,没事,都过去了,当时我听到你在呼救,怕一人难以应付,只好叫来张亮,你也知道,他是一等一的保镖,三唬两诈就把他们吓跑了,但因为天黑跑得急,不小心磕到地上石块摔伤了,不管怎么样你没事大家都没事,这次算是提醒,以后开门要问清楚是谁,还需要有人陪伴,这样才保险一些!淑萍赶快联系一下老邱他们,应该也快到了啊!”
我趁机岔开话题,不想让李淑萍怀疑到什么。
李淑萍昏迷过一段时间,对后面发生的事一概不知,所以也没有揪住不放,完全相信了我随意编造的谎言。慢慢掏出手机拨通了邱平海手机,“你们到了哪里?”
邱平海说话的声音有些僵硬和颤抖,“我……刚才……有……辆货……车掉……到河道去……去了,桥……也……被……炸塌了,我……我们……”
李淑萍听不清楚又问:“平海,你说怎么了?什么货车、河道、桥塌了,你慢慢说,到底看到什么了!”
我们都心知肚明,但不能告诉她。
邱平海又说:“有……货车……炸……塌了桥……我们……在……对……岸……过……不来!”
李淑萍皱着眉头,看样子还是没听懂,张亮忍不住说:“李大姐,我听清楚了,邱大哥说刚才有辆货车过桥失控掉落到河道,发生爆炸损坏了桥面,他们在河对面等,需要我们过去帮助一下!”
大家附和着说。
没等李淑萍决定下来,我说:“亮子身上有伤,就由李杰陪我们过去,把车开上,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搀扶李淑萍上了车,李杰平时开车很慢,但这次却开得飞快,一脚油门就到事故现场了。
我知道他怕路上碰到杰森和豪格两个,到时候免不了引起李淑萍的怀疑,我们都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心领神会。
其实我们想多了,我们前脚刚走,杰森和豪格偷偷跳进旅店后院了。
虽然事发已有一段时间,但刚下车,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汽油味道还有轮胎油漆燃烧的气味。
李杰打开军用照明灯,不敢随意照射,怕吓到我们,直接冲对岸喊叫:“那边可是邱大哥吗?我们过来接应你们,听到给个回话!”
邱平海早就看到亮光,打开远光灯,朝着这边呼喊:“我就是,桥塌陷了,车子过不来,你们从河道过来帮忙拿一下东西,我们三个拿不了。”
李杰怕我们经过河道受到惊吓,急忙推我们上车,说:“你们坐在这里等我们,一会就好,千万别乱走,到时候会弄丢自己的!”
我知道他的意思,催促他快点过去,等他走后,劝说李淑萍:“淑萍,别怕,这里有我,他们一会就到。记住今天的事别对任何人讲,包括老邱和两个孩子,你没事,而他们听到会受惊吓的,何必让他们跟着着急担心呢?”
李淑萍低着头,不敢看前面,小声说:“嗯,我会的,今晚多亏有你们在场,尤其是那个叫亮子的大兄弟,不然的话我恐怕没脸继续活在人世上了,呜呜……呜呜……”
我劝她说:“别乱想,这是巧合,也是命中注定的一劫,由此看来我们缘分匪浅,是老天让我们重聚在一起共同躲过这一劫难,放心吧,你没事是天大的好事,以后记着小心些,如果一个人在家,记得锁好门窗,有人敲门,不确定是谁就不要开门,反正要提高警惕。”
李淑萍说:“你知道吗,当开门看到不是平海那一瞬间,我感觉天快塌了,看他们凶狠恶煞的样子,就感觉这次在劫难逃了,在醒来的那一刹那,我才感觉到活着有多么不容易,能看到家人陪在身边是有多么幸福,多亏有这么多好心人帮助照顾我,谢谢你们,我的命是你们救下的,我会永远记在心里,也会找机会报答你们的!”
我把她紧紧抱在怀中,笑着安慰:“淑萍,别这样见外,我们是姐妹,而亮子他们是我的朋友兄弟,虽说他们是保镖,但我始终拿他们当亲兄弟一样看待,如果我们当中哪个有危险肯定会互相帮助,这都是情谊和感情啊!”
“谢谢你们……谢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