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不晓得了,总之这个闻药你可以开发,它应该是一种在人体内可以杀灭细菌和病毒的药物,就算不能治百病,但至少可以治疫病,要知道天花等疫病,在古代等同于是绝症,所以闻药还是有很高的价值的,另外最关键的一点是,你要保护好那个归海香溪,不然她要是再死了,那这闻药又要失传了。”
“知道了,我一定会的。”
“没别的事了吧?”
“没了。”
“那我走了。”
赵真爱话一说完,便向屋外行去,她还没有走到房门处,与她同来的那名冷峻女子就由屋外将房门打开了,接着她们二人就下楼离开了客栈。
李缙在赵真爱离开以后,去了隔壁他住的房间,蒋媛依和邓文重还在他的房间内等他,这都过了两三个小时了,相信他们二人一定等着急了,他进了房间,直接招手说:“走,我们去接雪儿。”
蒋媛依也没有问李缙和赵真爱都谈了什么,因为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她与邓文重一齐起身,跟着李缙便去接雪儿了。
随后,李缙领着蒋媛依和邓文重出了客栈,刚巧迎面遇到了从知府衙门回来的陆松,所以他叫上了陆松,一道找那个叫李义的人去了,在乘车前往赵真爱给他的那个地址的途中,他在车厢内,闲来无事问坐在他对面的陆松:“陆兄,你可知晓如今大明宗室的情形,譬如说这宗室成员大概有多少人,一年的消耗是多少等等?”
陆松略感意外地说:“啊…这宗室成员具体有多少人我说不好,大概嘛,大概有几万人之多了吧,至于消耗,去岁大明税粮总数在2000万石左右,而宗室岁禄的开支是800万石,占四成以上,是大明最大的开支了。”
李缙讶异地说:“占四成以上?那不是有一半税收被他们吃掉了,剩下那一半,再干点什么事情也就没了,国库还能攒下银子吗?”
陆松愣了一下:“攒银子?不往外搭银子就不错了,去岁国库就往外搭了几百万两银子。”
“……”
“李老弟,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事了,你莫不是想动那些皇室宗亲吧?”
“这庞大的宗室,俨然已成为了大明财政的包袱,耗费了太多的国家财富,这个负担过于沉重了,并且还会日益加重,恐怕会造成更严重的危机,不动怎么能行啊!”
“这朝臣中倒也有不少人与你有一样的想法,想要解决恩养宗藩的问题,为大明卸掉这个包袱,可是却没人敢带头提啊,就连杨延和也是一样,这官员指摘藩王,是需要很大勇气的,而且皇上本人,就是以藩王身份入继皇位的,和当今皇上说这事,可以说是极其不给皇上面子,所以就算杨延和颁布新政,力行改革,想要一革前朝时弊,也没有去解决这个谁都知道的严重问题。”
“……”
“其实也是彼一时此一时,皇上做王爷的时候,当然是站在藩王一边了,朝廷要是减少藩王的禄米,他指定是不愿意的,可是他现在做了皇上,这就不一样了,现在藩王是在吃他,他怎么会愿意啊。”
“……”
“百姓的税粮有限,藩王的繁衍无穷,这样继续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这个道理皇上还是懂的,另外藩王宗室,不但人口多,消耗巨大,而且还会时不时地向朝廷要赏赐,常常狮子大开口,要是藩王也就罢了,甚至藩王下面的子弟,乃至子弟的亲眷,什么七大姑八大姨,一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属,也敢巧立名目要赏赐,搞的皇上不厌其烦,早想治一治那些人了,所以你要是带头提这个事情,没准儿还真能得到皇上的支持,只不过得罪了那些藩王,怕是你以后就没什么好日过了,虽然你有皇上撑腰,但也要三思而后行啊。”
没好日过了?我还怕那些藩王吗,过个两三年,赵真爱就要入关了,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我只要依托朱厚的庇护,挨过这两三年不就万事大吉了!
李缙坚定地说:“那要是我在朝堂上提这事,要怎么说呢,陆兄有没有什么解决之法,能供我参考一下啊?”
陆松想了想:“呃…还是以告诫为主吧,让藩王们为国分忧,节省一些,另外对于请赏之人,要严格审查,发现冒名者一律严办。”
李缙咧嘴说:“就这样,没了?这能管什么用啊,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陆松支支吾吾地说:“其实…其实最有效的解决之法是‘入民籍’,就是将藩王的后代,特别是旁支庶出的后代,尽可能的编入民籍,允许他们参与士农工商,以自食其力,如照法实行,获得爵位的门槛提升了,宗室成员的增长数目必然会大为减少,只不过这牵涉到许多人的利益,不是小事,我不敢轻易说与你知道,万一你在朝堂上这么说了,惹来了什么灾祸,岂不是为兄的罪过了。”
李缙还真有点小感动:“陆兄还真是爱护小弟啊,不过就算是会惹来灾祸,只要对大明有利,小弟也是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坐在李缙身边的蒋媛依,还有斜对面的邓文重,以及对面的陆松,他们三个人都被李缙慷概激昂的话语给震撼到了,他们没想到李缙竟然如此爱国!
可事实上压根不是那么回事儿,李缙只是不想当冤大头,挣钱供人吃喝罢了,他和赵真爱的想法一样,那就是可以养公务员,但坚决不可以养闲杂人等。
其实李缙有些小肚鸡肠了,因为朝廷恩养宗藩,根本花不到商部的钱,不过却会用商部的钱去填补一些其他的窟窿,要是宗藩不用养了,朝廷就有钱自己填窟窿了,商部的钱便能用作其他派场,例如说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是以总的来说,李缙还是有必要解决恩养宗藩这个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