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惨的,还是毕长春,因为是老板最疼爱的孙子,秦政对他也是抱有很大的希望,所以打的,也是相当重,使得他连续半个月都没能下床,吃喝拉撒,全部都是趴着的。
这一幕可是把刚进府的蔡家孩子们给吓坏了。最开始,他们还以为秦政是个和蔼之人而现在,他们才算是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了,特别是蔡金元,吓得都不敢跟秦政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
倒是秦假仙,见到姐姐挨揍,一脸的幸灾乐祸。
当然,正所谓乐极生悲,很快,他便也知道自己的姐姐不是可以轻易的嘲笑的。
处理完这群不懂事的孩子,秦政便将一脸惶恐的村正太明叫进了书房。
“你很能干嘛!连飞机都造出来了!我要不要给你颁个奖啊!”
村正太明一进屋,秦政便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吓得他立刻跪倒在了地上。
“王……王上息怒……小的真的不知道那东西是用来飞的啊!如果早知道,您就是给小的一百个胆子,也绝对不敢将这东西给造出来啊!”
村正太明极其委屈的道。
他最开始其实就是想要赚点钱而已,谁知道那群孩子居然是要做一个能够飞行的神器?看着她们飞天的时候,村正太明已经是吓坏了,而且他也知道五月公主对于龙王的重要性,所以当场急的捶胸顿足,痛哭不止。
“好一句不知道?你可还记得我赶你出宫时说的话?我说了,让你随便找个工作,安安心心的过你想过的日子,可你呢?为什么就不肯去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偏偏要去一帮孩子手底下做兼职?你很缺钱么?他们能给你多少?”
看着他那一副委屈的样子,秦政越看越气,咬牙启齿的道。
“天地良心!小的也想要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啊!但东波海不收铁匠啊……小的走了好几个城镇,都没有人愿意雇佣小的,这才在走投无路之下,投奔了小公主……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提及这事,村正太明再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哭了起来。
“混账!你不是有银子吗?没人雇佣你,你不可以自己开一家店?”
“……东波海一家店面最便宜的也要五百个银币啊!那可是相当于两千两纹银,还有价无市,您让我去哪里开去?至于说别的城镇,虽然没有东波海这么夸张,但也都是好几百两一间,还不一定是直接卖断,最多就是出租……小的要是能开店,打死我也不会去做那种兼差啊!”
村正太明更加的委屈了。
他堂堂一代匠神后人,居然连找份稳定工作都做不到,说出去真的要让人笑死。
都说东波海人浮于事,竞争激烈,他这一次算是深刻体会到了这个道理。
其实东波海也并不是没有合适的工作,因为东波海很多服务性岗位都还空着,所以如果是别的流民来了东波海,是很容易安置的。
但村正太明毕竟不是一般人,他有着自己的骄傲,端茶递水扫大街这种事情他是万万不会做的,所以这一段时间他才会混的如此凄惨。
而说到底,其实还是他自尊心太强了,不懂得顺应社会。
看出了这点,秦政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依旧是冷着眼:“别给老子叫苦,老子前些天才接收了一批南蛮的流民,也没见着他们露宿街头,食不果腹,现在也都是有家有口有工作的人了!都是爹妈生养,凭什么人家做得来,你就做不来?你所谓的无奈,只是因为你还没有饿够,还不知道什么才叫做‘一切为了活着’!你现在给我滚出去,半个月之内给我赚够三十银元回来,不准坑蒙拐骗,赚够了,我饶你不死,赚不到,你以后就是景泰大坝工程里的一员了!”
说着,秦政便踹了他一脚,然后将这个讨厌的老家伙赶出了龙宫。
钱没拿到,还要倒贴五十两回去,村正太明内心的绝望可想而知。但他没有办法,人在东波海,他就算想要逃走,也是绝无可能,而且他也无处可逃。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始了一段为期半个月之久的打拼生涯。
这期间,他几乎什么事情都做,扫大街,搬运,洗碗甚至是倒夜香。
而且因为同时做几份工,白天晚上分开进行,所以他的工作时间几乎不受东波海十小时工作制限制。
这么努力,回报也自然会相当的丰厚,而事实上,他发现三十银元对于他来说,居然是唾手可得——不到十天,他就已经赚到了二十个银元,三十五个铜币。减去他接下来五天每天三十个铜币的伙食,他只需要再转十一个银币十五个铜币就可以达成目标,似乎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难以达成。
而最重要的是,他之前还租下了一间公寓,有了自己的住处。
他突然发现,在东波海生活似乎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难。东波海还有很多能够赚钱的差事,而且都比自己现在干的要赚钱,只不过因为自己分不开身,无法同事间进行多项工作,所以没有去做。如果自己能够不受东波海工作时限的限制,没日没夜的工作,现在,怕是已经够钱去别的城镇租下一间小店面了。
他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也反思起了秦政的用意。
他发现,秦政并不是一味的要为难他,就连制定的目标,也是非常的合理。因此,他内心的惭愧也是越发的浓重了起来。
在他将要完成目标的前一天,一个人终于是踏着清晨的露水,找到了正在清扫大街的村正太明。
“村正太明,过得不错啊,都吃得起包子了,还是牛肉馅的。”
望着整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哼着小曲的村正太明,那人抚了抚自己被雾水沾湿了的眼镜,笑着道。
“你是?”
村正太明不禁一愣,对面那个人跟他年纪相仿,都是满头花白,不过人却也是一样的精神。只是,他却并不认识对方。
不过从对方的穿着,他还是看出了一丝蛛丝马迹。很明显,这人应该是传承学院的某位院长,因为他的大衣胸口,几块金质徽章正在晨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徐徐光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