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两眼老泪横流单膝跪到地上,哽咽道“黄忠愿降刘皇叔。”
总算把这老骨头给搞定了,李锋这才擦觉到原来自己的背上,已经被冷汗湿透,微风吹来凉飕飕的。转头一望,正看到魏延一脸佩服之色静静门外候着。连忙扶起黄忠,说道“适才言语得罪,全为帮助老英雄将功折罪,万望老英雄莫怪。”旋即又拉着黄忠走到魏延面前,问道“兄长,关君候呢。”
魏延先是向黄忠微微行礼,而后才答道“君候正在城中善后,遣为兄过来通知贤弟一会过去找他。”
李锋又问道“如今主公虽并未下令,谁来当这个长沙太守,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城池也不可一日,无父母官。不知兄长心中可有人选,暂且代理这个太守一职。”
魏延呵呵一笑,伸手礼向黄忠,答道“黄老将军在长沙城德高望重,这代理太守一职,非老将军莫属。”
黄忠谦恭回道“不可,不可,忠乃新降之人,也没有主公下令,岂可担这代理太守。”
李锋却不以为然,说道“老将军言重了,不过是暂时代理,何须主公下令。这里锋官职最高,这个主我做了,老将军就不要推辞了。”说罢,又转身对魏延道“兄长且先去备好酒宴,今晚我要与大家痛饮一番。”
哪知黄忠急忙说道“不可,不可,先生不可擅自做主。”
李锋丝毫不在意,冲着魏延笑了笑,示意他赶紧去。魏延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了看李锋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转身离去。
田大牛同样表情极为不自然,上前问道“先生可否再考虑考虑,这样做,恐有不妥。”
李锋哈哈一笑,答道“你们真奇怪,黄老将军在长沙城中的威望,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军刚刚占领城池,当务之急是要安定民心,这个工作让老将军代劳,是最好的选择。”田大牛叹了口气,退到一边,不再言语。
李锋正春风得意间,突然黄忠一把将他推开,怒道“何人,胆敢放冷箭。”话音一落,便见到一枝羽箭飞速而来,擦着李锋的脑门掠过,扎在黄忠的肩窝上。田大牛二话不说,执起地上佩剑,快步追了出去。
李锋微微回神过来,上前关切的问道“黄老将军伤势如何。”
黄忠摆了摆手手,一把将箭拔了出来,道“忠玩了一辈子的箭,却接不下这箭,此人当真不简单呐。”箭飞来之时,他想用手去接,但对方臂力过大,没能接住,直接射在肩窝处。好在接箭时,卸去不少力道,箭头仅仅刺穿皮肉,并无大碍。
这提,李锋心中不觉暗暗后怕。黄忠的箭术在后世可谓是深入人心的,连他都接不下的箭,可想这刺客的本事又多大。
不过话又说回来,李锋到古代好像并没有得罪过谁,怎么会连番遭到刺杀呢。想着想着,李锋好像有了怀疑之人,心中暗道:难道是诸葛亮,但很快李锋便否定。他跟诸葛亮唯一一次冲突,就是为关羽开罪那次。可是这并不能成为诸葛亮,对他下杀手的目的啊,当时不就把这功劳又转还给他了?再说了,这千古名相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下作之事。
李锋慢慢回忆历史,究竟谁会有这样的前科,到最后得出一结论,那便是曹操。费这人就是死在曹魏降将的手上,虽然历史上有人怀疑是姜维做的,但李锋怎么也不相信,那个到刘禅投降,还对复国念念不忘的姜维会做出这种事。
“在这乱世,人不会武功真的不行啊。”李锋呐呐说道,旋即匆忙迎着黄忠到了屋里,为他上药,包扎伤口。
黄忠到底是年迈,虽然嘴上说没什么事,但终究敌不过岁月,流了那么血,脸色也逐渐显出疲态。
“锋在此,谢谢老将军了,如无老将军,只怕现在,锋已经到地府侍奉大汉历代先帝了。”李锋感激的看着黄忠,心中不禁有些愧疚,自己为了让他投降,居然无耻到说是在为他将功折罪。
黄忠微微一笑,答道“些许小伤,不碍事,先生给了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那才得好好谢谢才对。”黄忠越是这样说,李锋心中越是愧疚,当即一把跪了下来,诚恳道“锋武艺低微,屡遭贼人刺杀,恳请老将军收锋为徒,教授武艺,以保性命。”
黄忠缓缓将李锋扶起,语重心长道“先生之祸,非他人所致也。”
李锋不解,问道“老将军此话怎讲。”
黄忠幽幽叹了口气,答道“你才学不凡,为何独独对朝堂之事,如此见浊呢。自古恩自上出,先生私立官署,岂不犯了大忌。”
难道是刘备?李锋这才觉得后怕,背脊不禁暗生寒气,冷汗直流,偷偷打量四周,心道:刘备这厮一直派人监视我?不应该啊,他不是仁义之君?不应该啊,我现在只不过是个副职,没有实权,他猜忌我作甚。看来三国这潭水,真的不像自己了解的那么简单。或者说,君和臣之间的关系,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既然已经闯了祸,只怕很难靠这张嘴解释清楚,为今之计,也只有壮大的羽翼,让刘备不敢动自己了。想罢,又跪到地上,恳求道“请黄老将军答应。”
黄忠早年丧独子,孤身一人,眼前这年轻人虽然做事有些毛躁。但好在品行端正,才学不凡,自己在他身边多多提点一番,指不定日后当真能成就一番功名,兴复汉室,他脸上也有光。又细细打量一番李锋,心中越发喜爱,隐隐有了收他为子的意思。
李锋当然知道这个年代,动不动就拜父纳子,但现代义父、干爹这两个字名声不太好,听在耳朵里实在别扭。伏地拜道“非锋欲借老将军虎威以安性命。然锋家有祖训,父母临终之命,不得拜异姓为父,故而想了个折中的方法,拜为师,视为父,恳请老将军不以嫌弃。”
黄忠的伸出年迈的双手,轻轻将李锋扶起,慈祥的笑道“好孩儿,快快请起,忠答应便是了。”
见黄忠答应,李锋又是一拜,同时喊道“李锋拜见老师。”这一声,虽不是义父,但仍然喊得黄忠开怀大笑,老眼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