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怎么评价艾尔莎?抛开个人的情感因素,客观点说?”
刘芸想了想,“她是时尚设计领域的天才,当年一出道就得到了拉格斐先生的认可,而且野心极大,一心想要创造超过几大公司的奢侈品牌,但至今,计划仍然停留在纸面上。”
顿了下,“你还没说呢?怎么突然想起问艾尔莎的事情了?”
杨橙也没隐瞒,如实道,“我新成立的时尚公司需要一位ceo,猎头找了一圈,没有一个符合要求的,而符合要求的人又看不上我这座小庙,正好我的cho提到了艾尔莎这个候选,我就寻思着跟您打听下情况。”
刘芸了解了,“如果你有很多个备选,艾尔莎绝不是你最好的选择,但如果实在没人的话,不妨可以用用她,就当是初期的过度了,至少她的能力是得到众多品牌认证的。”
“我明白了,这件事我还要仔细考虑一下,您忙吧,我挂了~”
“等等,今晚有个华人聚会,我和你爸都会参加,你来不来?”
杨橙不喜欢这种场合,除了互相攀比之外,毫无意义,果断了拒绝了老妈,“算了,我没兴趣。”
可刘芸还是说道,“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最好还是来一趟,毕竟各个家族的人都会参加,你要是不去,显得不尊重。”
杨橙皱了皱眉,“不会是跟华人之光那个组织有关吧?”
刘芸无奈,“你都猜到了?”
“这还用猜?”
“行了,你自己决定吧,我的意思是最好来一趟,哪怕待一会儿走个过场呢,你知道我们华人是很看重面子的。”
“赵家举办的?”
“不然还有谁家拥有这么强的号召力?”
杨橙叹息道,“最讨厌这种人情往来了,行吧,我有时间会去的。”
“嗯,那就这样,忙吧~”
电话刚挂,还没等喘口气,素素过来汇报说,“boss,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先生带着团队来公司请求见面。”
杨橙本能的锁起眉头,“斯皮尔伯格?让他上来吧,等等,我后面还有预约吗?”
素素目光向上,稍稍回忆了一下,“还有跟头条技术部管理层的会议~”
杨橙衡量了一下,“先推迟吧,你掌握好时间,不行就推了,把史蒂文带上来吧,他的手下你招待好。”
“明白~”
素素顺手收拾走咖啡杯,杨橙琢磨着斯皮尔伯格来的目的,“难道是为了《纽约时报》那个项目?”
。。。
没多久,素素就把一身便服的斯皮尔伯格带上来。
“hey,jason,没有预约直接过来,没打扰你工作吧?”
杨橙笑着上前跟他握了握手,“没有,正好闲的无聊,不过你突然前来,确实给了我一个惊喜。”
斯皮尔伯格微微耸肩,“事实上我也没计划,正好为了考察场景来纽约,我就想着顺便跟你谈谈《纽约时报》那个项目,还记得吗?”
杨橙暗道果然如此,嘴上却是掩不住的笑意,如此积极,就意味着斯皮尔伯格对这个项目很上心,“当然,这才过去几天,我怎么可能会忘?”
顿了下,邀请他坐下来,“你想了解些什么?我让相关的人过来,亲自为你介绍。”
“谢谢,我想听听《纽约时报》的历史,以及过往的经典报道,这有助于我的编剧团队撰写剧本。”
杨橙想了想,把素素叫进来吩咐道,“去把斯皮尔伯格先生的团队带上来,另外叫《纽约时报》总编辑迪恩巴奎特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素素立刻道,“巴奎特先生正在跟头条app那边对接网络版新闻全新排版的事情。”
“太好了,省时间了~”
扭头对斯皮尔伯格道,“稍等片刻,史蒂文,喝点什么吗?”
“我觉得听故事的时候,最好来一杯红酒~”
杨橙大笑,“好主意~”
等他选完酒回来,迪恩巴奎特已经与斯皮尔伯格的团队碰面了,杨橙建议道,“女士们,先生们,不如我们换个位置?这里沙发不够坐的~”
斯皮尔伯格带来的人中,有一男一女两位编剧,还有一位摄影师,此时已经掏出了画本,看样子是准备边听边构图。
杨橙暗赞,不愧是大导演的团队,分工就是细致。
众人来到沙龙区,分坐在几张沙发上,每人一杯红酒,迪恩巴奎特坐在了主讲人的位置上,面色潮红,他已经得知了《纽约时报》有可能会被改编成电影搬上大荧幕的事情,他意识到这也许是《纽约时报》再次腾飞的机会,想想就有些激动。
涉及专业领域,斯皮尔伯格的权威不容置疑,他开始主导谈话。
“巴奎特先生,你是《纽约时报》的老人了,不如先向我们介绍一下报社的情况?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巴奎特虽然是总编辑,笔杆子很是锋利,但让他说话,特别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演讲’,还是让他的脑袋发空,不知道从何说起。
斯皮尔伯格手下的那名女编辑主动提醒道,“不如先说说新闻编辑部?对于一份报纸来说,编辑部绝对是最核心的部门。”
有了方向,迪恩巴奎特就知道该怎么说了,喝了口酒,没工夫品味,清清嗓子开始说道,“如果从一位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纽约时报》的新闻编辑部是一个奇怪的场所:
它是一座巨大的功能性房屋,从四十三大街延伸到四十四大街,占据着《纽约时报》十四层大楼的第三层,内部被一排排灰色的金属桌子、打字机和电话联接起来,几百个人握笔端坐,或者敲击键盘,写作、编辑或阅读着世界最新的恐怖事件。
毫不夸张的说,几乎每五分钟就有一次灾难的报道到达这里,比如缅甸的暴乱,坦桑尼亚的骚动,某国的军事zheng变,或者某某区域发生了剧烈的地震。
但我要说的是,所有这一切似乎都不会给这个房间里的人留下什么印象。仿佛这么多的坏消息早就渗透了这个地方的气氛,以致这里的任何人都对它产生了免疫力。”
这就是《纽约时报》的总编辑,对本报最有“权势”的部门新闻编辑部的形容。
如果是普通人听起来,一定会觉得荒诞,但在座的人无不是对这个行业有过接触的,他们知道迪恩巴奎特的描述无比准确,那才是一家报社编辑部最真实的样子。
迪恩巴奎特晃着酒杯,脸上带着莫名的自豪,接着道,“在我们编辑部流传最广的是中世纪的一则寓言:一位旅人遇到三位石匠,分别向他们询问,‘你在干什么?’
第一位回答,‘我在砸石头。’
第二位回答,‘我在做一块奠基石。’
第三位则回答,‘我在建一座教堂。’
这就是我留下来的原因。”
迪恩巴奎特回忆着初进报社时的情景不无动情的说道。
这时,那位男编剧问道,“能说说你对你们报社编辑和记者的看法吗?”
迪恩巴奎特想了想,“首先你要知道,消息如果不被报道,就没有任何影响。
这是我对新闻媒体存在的重要性的基本看法。
在这个基础上,我来回答你的问题,在我看来大多数记者都不安分,都是喜欢偷看下流场面的人,他们吹毛求疵,喜欢在各种人身上和各个地方寻找瑕疵。
对他们而言,有诱惑力的不是日常生活的健全场面,而是诸如骚乱和抢劫、国家分裂和轮船遭难、银行家流窜到里约和烧死尼姑之类的事情。
荣耀是他们的追求,壮观是他们的激情,而正规却是他们的敌人。”
斯皮尔伯格听到这句话,激动的对编剧说道,“把这句话记下来,我要用在电影中。”
迪恩巴奎特没有理会,继续自己的回答,“如果没有新闻界的介入,zz家们就知道他们没有必要发表演说了,民权游行者就会推迟他们的游行,危言耸听者也要撤销他们可怕的预言了。
说到这,我必须要提一下我的偶像,也是我的前辈卡尔范安达,他是上世纪初的时报总编辑,他不仅是一位优秀的报人,而且还是一位学者,一位数学天才。
正是范安达先生推动了《纽约时报》扩大对极地考察和航天事业的采访,为报纸在空间时代的形象奠定了基础。
他也是第一个把爱因斯坦的错误公之于众的编辑。”
斯皮尔伯格隐约觉得卡尔范安达是位很好的原型,可以以此为基础塑造角色,于是他拦了一句,“能详细说说这件事吗?我指的是他将爱因斯坦的错误公之于众的事情。”
迪恩巴奎特点点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具体的事情我可以找到当年的报导给你们,报社有档案记录,大概情况是一次在审查一篇关于爱因斯坦的课程报道时,范安达先生发现这位物理学家在一个方程式上犯了错误。”
他在说的同时,编剧正在疯狂的敲击着键盘,打字速度快的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