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真是奇妙!
刘禹觉得在这个世界呆久了,他的三观估计会被重复刷新再刷新。
巨象一般庞大的兔子,还有与它相近的猴子和蚂蚁,一个小小的树林当中竟然就有堪比史前怪兽一样的存在。
而后便是这看上去老迈得像是随时都要躺到棺材里一样的老头子,对于粉碎性骨折竟然不屑一顾,好像有把握分分钟就能将其解决一样。
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其他的居民,一听到李老头那句问题不大,一个个都激动得跟中了大乐透一样,好像对他有着绝对的把握。
如果说一个人应为不正常,或许可以理解为那是个疯子,但是如果当一群人都行为异常的话,那,该怎么算?
刘禹此时就陷入了这样的一个境地当中,其他人的认知和理念似乎与他有着南辕北辙那么大的差异,在刘禹看来就跟神话一样的事情在他们的眼中,似乎完全就不值得一提,好像那是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
“诶,我就是疯子堆中的正常人。”
最后刘禹叹了一口气,得出了这个结论。
在一群行为异常的人当中,只有他一个是正常的!
“刘兄弟,帮忙过来搭把手。”
李浩激动万分,没有什么比听到他兄弟的伤势无恙更让他感到高兴的。
“噢,好。”
刘禹点了点头,连忙过去帮忙将小五从马背上弄下来,虽然这事李浩一个人也能做到,不过那是建立在以蛮力硬来的前提下才行。
现在他们要面对的,可是一个受了重伤的病人,动作自然要更加轻柔一些。
“……”
很快,小五就被李浩和刘禹合力从马背上弄了下去,放了下来。
早有人已经小跑到了李老头的房子里面,拿出了一副简易的担架。
“乡亲们,你们先回去吧,等小五的问题解决完了我会通知大家的。”
李浩二人将小五轻轻放在上面,随即连忙抬着他走进了水泥房子当中。
而他们身后的围观群众们,在李浩的提醒下纷纷散去,他们都不懂得医术,即便全部人都聚集在这里,对于小五的伤情也毫无帮助。
与其这么堵在别人家的门口,还不如趁早散去,免得动静过大,影响到了屋子当中李老头的治疗。
“放那炕上吧。”
刘禹抬着小五进到了屋子当中,这时候早一步进来的李老头早已站在了角落的一个立柜旁边,看着他们进来了,连忙一指另一侧。
炕里早已点燃了柴火,此时里面的东西都在熊熊燃烧,在噼里啪啦的声响中化成了灰烬。
让刘禹感到奇异的是,那炕中燃烧着的火焰,正是不久前才在兔子王和李浩身上见到过的黑焰。
只不过这里出现的黑焰,无论是体积还是质量,比之他们二者的,都要更为强悍许多。
又是黑焰?!
看到炕中熊熊燃烧的火焰,刘禹的第一印象便是震惊,他来到这个世界不长的时间,就已经见识到了三个使用黑焰的存在了。
难道在这个世界,黑焰是那么廉价的存在吗?
“好嘞。”
李浩应着,轻轻地将整个担架都放在炕上,而后翘手站在了一旁,等着听候李老头的下一步指示。
“这小伙子看着眼生,不像是本地人啊。”
李老头打开立柜,从当中取出了不少瓶瓶罐罐,叮叮当当地全部放在了炕旁的桌子上。
瓶罐当中各自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像是蜥蜴尾巴,飞蛾粉末什么的,如果不是罐子上面有标识的话,刘禹还以为这个家伙拿出来的是一对小孩子过家家用的玩具呢。
“嗯,我是外地来的。”
刘禹点了点头,他深知说得少错得少的道理,除了一些问题之外,其他的一概模糊蒙混过去。
“哦,外地人?”
李老头却似乎对他有些兴趣,一双眼睛都快眯成一道缝了,还不停地在刘禹的身上上下打量。
“是啊是啊。”
李浩连连点头,看向刘禹的眼中满是感激之情,甚至还有些泪花闪烁,那情深刻骨一样的眼神看得刘禹后背一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暗暗道这家伙该不会是个gay吧?
“我们是在树林当中遇到的刘兄弟,当时他还被那只笨兔子疯狂追击呢。”
李浩大咧咧地笑了笑。
“就是你上次击瞎的那只?”
李老头头也不抬,鼓捣着他那一些瓶瓶罐罐。
“是啊,那畜生不知为何竟变强了许多,小五和小六差点就都被干掉了。”
“那时候还好刘兄弟出手相助,要是你没有出手的话,那后果想想还真是让人有些后怕呢。”
李浩叹了口气,伸手又在刘禹的肩膀上拍了拍。
刘禹只好微笑着,也不说些什么。
“那,心脏你带回来了吗?”
李老头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眯眯眼死死地盯着李浩看,那样子,仿佛李浩只要敢说出个不字,分分钟都会被这老头子给人道毁灭一样。
“带了带了,就装在你老人家给的那口箱子里呢,明儿我就交给使者去。”
李浩点了点头,兔子王那颗硕大的心脏还是他亲手割下来的,在切割的时候,甚至还在不停地收缩,仿佛还在正常运行一样。
直到将其装入一口木箱当中后,那阵收缩才终于淡化下来。
此时那颗不再跳动的心脏还留在门外面,就挂在李浩那匹马的身后,以一架小板车拖着。
虽然那个心脏十分珍贵,但他相信村子里居民的为人,就算是放在门口无人监管,他也坚信不会有问题,因此也没有那么上心。
毕竟,再珍贵的宝贝,也远远没有他兄弟的安危重要。
“好,干得不错。”李老头点了点头,伤疤遍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松了口气一样的表情,笑了笑。
不过他一松懈下来,脸上的皱纹便聚在了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个被人砍了无数刀的抹布一样。
你这还不如不笑呢……
刘禹在一旁看了个真切,心里不由得腹诽道,这实在是太特么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