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一个有钱了,一个被甩了。”
“……什么意思?”
“那个男人现在是有钱人了,他现在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而现在的她却被甩了,因为她给对方带来不了金钱上的荣耀。”
“哦?当代陈世美啊。”
“五年前,陈世美靠着跟一个有钱的女上司攀关系,借机上位,然后进入了上流的社会。之后,他又靠着自己的长相和嘴,攀上了一个金主的女儿,跳槽离开,在那个金主的公司里坐到了经理的位置,并且跟他的女儿结了婚……”
既然苏彻用上了“陈世美”这个名字来形容那个她喜欢上的男人,melinda正好使用了它,向苏彻简单讲述了付兴建的经历。
——付兴建,就是单姗喜欢的那个男人的名字。
有一副很好的皮囊,身材柔弱却修长,典型的小白脸脸型。
人很聪明,也很狡猾,懂得利用自己的长处,为自己谋取现实之中的利益。
可以说,能够得到现在上流社会的地位,他完全是靠出卖自己的色相来争取的。
聪明如他,现在自然活在灯红酒绿之中,过着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生活。
从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到一家著名企业的一个经理,他只用了五年的时间。
年轻有为。
对他来说,得到现实之中能够让自己好好享受的一切,真的是太容易了。
现在的他,很有可能还记得当初跟他一块吃苦的单姗,但也很有可能忘了。
像他这种有一副好皮囊又拥有高位的男人,身边不乏游蜂浪蝶。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每天换一个女人,一个月不带有重复的。
如果他愿意,豪车和别墅他可以任选,而且不需要他花一分钱。
这样的一个他,怎么可能还记得当初受苦的日子?
他又怎么可能还会想起有一个叫单姗的女子,在曾经的某一段时间里,陪他走过了艰难困苦的日子?
纸醉金迷的生活,已经将他腐蚀地连骨头都酥了。
……
……
“难道她不知道他背叛了她吗?”苏彻问道。
“当然知道。”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继续苦恋那个负心人呢?”
“因为她还相信他会回来,还相信他记得他们之间的那份爱。”
“那是自欺欺人。”
“但她愿意这么活下去。”
“为什么?”
melinda叹了一口气,“女人的心思,有的时候连同样是女人的人也不懂。”
“所以,你也不懂。”
“是啊,这是我们进入她的梦境,要解答的其中一个谜。”
“哦?”
“现实之中的单姗,是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她躺在医院里,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
“我们要在她死之前,让她在爱的困境中得到解脱,不要让她怀着痛苦和孤独死去。”
“咱们进入她的梦境,原因不可能那么简单吧?”
“好吧,瞒不过你。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是什么?”
“找到她被杀的证据,以及杀人凶手。”
苏彻吃惊了,“她是为什么躺进医院的病床上的?”
“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失血过多。还好凶器没有真正插到心脏处,不然,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是谁先发现的?”
“警察,当时她打了报警电话。”
苏彻想了想,问道:“她还有什么交往的人么?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
“暂时还不知道。警察调查了她的工作环境和生活环境,还没有一个可靠的信息。”
“我想,像她这样的一个宅女,朋友应该很少,有杀人动机的,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这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复杂的杀人案。”
“凶手很有可能是她单恋着的那个陈世美。”
“也许是吧,不过,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现在的陈世美,很有可能已经把她给忘掉了。”
“是啊,不可能是他。”
“不要多想了,在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之前,一切猜测都不过是胡思乱想。”
……
……
单姗穿的是一身单薄的棉质睡衣。
纯白色。
一如她身处的房间的主色调。
阳光流泻着,将这一小小的空间映衬得很是唯美。
却也有淡淡的忧伤。
她的心情,影响着这里的气氛。
此时的她一定是忧伤的。
她的眼睛投向了窗外。
目光不知在何处聚了焦。
像是想到了一件难以忘怀的往事。
——或者应该说,是“又”想到了那一件让她难以忘怀的折磨了她太久的往事。
眉头微皱,紧咬嘴唇,一脸的忧郁。
她忽然开口对自己说道:
“我很傻么?我是不是有些神经不正常?不然,为什么当时会情绪失控呢?”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坏情绪,他还会离开我么?”
“任性伤害了自己所爱的人,最终也会伤害自己。女孩的任性,,就是一把双刃剑吧,不管怎么使用,都是双双被伤害。”
“当初的我真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自以为是,脾气那么不好,如果自己懂得收敛,也许他就不会走了。”
“现在的我变了,变了好多。我打磨了自己,忍痛切除了自己的棱角,却不知道现在的我,是否还能合适当初的你。”
“学会了收敛,学会了温柔,学会了贤淑,学会了安静,学会了……怎样做一个好女人。”
“可是,你已经不在。”
“对现在的你来说,也许我已经是被你遗忘了的那个灰姑娘吧,丢失了你,丢失了水晶鞋,丢失了属于我的爱,丢失了我所有美好的梦。”
“我在等你,这份等待,又能有什么意义?你的归期遥遥无期,我等得起却已来不及。”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
……
她哭了。
歇斯底里。
却没有发出啜泣之声。
大颗大颗的泪水落下,很快打湿了她的脸。
也很快充塞了他的忧郁。
苏彻没有想到,一个女人无声的哭泣,竟然也可以那么让人撕心裂肺。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女性哭。
但哭得那么伤心,却还是第一次。
他对她不由得疼惜。
也对那个伤害了她的男人,怨恨起来。
“能让一个女人这么哭泣的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好男人。”
他说道。
melinda撇了撇嘴,“那个男人本来就是一个陈世美,算是什么好男人?”
“如果让我见了他,真想狠狠地揍他一顿。”
“想揍他的人不止你一个,我也想。”
“那你构筑一个梦境,让我遇到他,然后让我狠狠地揍他一顿。”
melinda苦笑了一下,“小孩子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