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对比,无疑是老虎跟绵羊的对比,不管从哪个方面说,差距都很大。
尽管小男孩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撞他,却只是如一只小鸟撞到一棵树一般,不仅没有把树撞出什么伤,自己还落得个浑身疼痛。
但小男孩已经歇斯底里了,即便拼个死,他也要跟大坏蛋较量。
小男孩抱着他的大腿,像只小野兽一样,咬起他的大腿来。
——这是在跟自己的玩伴玩的时候,他们总结出来的对付可恶的大人的经验。
——当初只是说说笑笑,没想到现在竟然就派上了用场。
他自然想不到这个小家伙还有这么一招。
被咬得疼痛的他,厌恶地看着小男孩,准备将这次的任务彻底了结。
然而,当他准备动手的时候,他兜里的微型手机响了。
那是一个防窃听的私人手机,只有一个人能打过来。
他接了电话——
“任务很快就结束了。”
“只是制造一场灭门惨案而已,杀一些普通的人,对我来说难么?”
“放心好了,我做事一向是雷厉风行,难道你还看不出我的本事么?”
“什么?你再说一遍?要留一个活口?”
“为什么?”
“你这个电话打得真是及时,如是不然,连一个活口都没有了。”
“是一个小家伙,人不大,脾气倒是挺大。”
“只是给他重伤,不让他死去,但生命趋于死亡,救不回来的那种伤害是吧?倒是有些为难我,谁不知道我一出手,就没有活口?”
“好吧,按照你的意思行事,我现在就办。”
……
……
挂了电话,他抓住小男孩的衣领,将小男孩整个人提了起来。
他戏谑地看着手中的玩物,说道:“算你命好,今天死不了。不过,也算你命苦,从现在开始到死去,只能忍受着濒死的折磨。”
边说着,他边用另一只手挥动了匕首。
一刀一刀插在了小男孩的身上。
没有一刀是致命的。
但每一刀都会让小男孩的身体喷出很多的血。
小男孩忍不住疼痛,想要大喊大叫。
但没有叫几声,匕首锋利的刀刃便插进了小男孩的嘴里。
小男孩只能吐血,却再也叫不出来了。
直至痛苦得昏迷。
他停止了对小男孩的虐待,提着小男孩,走向了客厅。
在客厅与厨房相接的地方,摆着一个冰箱。
他把冰箱里的东西掏空,将小男孩塞了进去。
然后关上冰箱的门。
离开的时候,他用一个普通的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是警察么?我是一个杀人犯,刚才杀了八个人,制造了一场灭门惨案。你们要快点儿来抓我啊,不然,我可就逃走了。”
说罢,扔掉了手机。
然后,他走出了这一栋别墅的大门。
身影消失在了明媚的阳光照射不到的树林深处……
……
……
苏彻与melinda并没有看到案发现场的全部。
借着小男孩的思想意识,苏彻读到了小男孩遇到那个凶手时前前后后的情景。
几次三番,苏彻都有想冲过去,阻止这一场惨剧发生的冲动。
尽管眼睁睁地看着凶手对小男孩动了刀子,尽管出面去阻止,但他始终是无能为力。
——他能够清晰地看到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却怎么也阻止不了。
——在这个梦境里,对方是真实存在的,而自己一直都是虚幻的。
他不止一次看向melinda,melinda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一幕惨剧的方式,什么动作也没有。
像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无任何利害关系的电视剧。
他忽然明白,melinda对自己看到的一切所表现出的态度,是对的。
他们改变不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这个梦境是小男孩的思想意识,是小男孩亲身经历过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隔岸观火,才是自己应该持有的态度。
如是不然,自己没法理智地来看待这个梦境。
——歇斯底里的情绪,不仅不能对自己有什么帮助,反而会让自己丧失理智的判断,也错失摆在自己面前的、仅有的一次记住凶手并抓住他的机会。
逼着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苏彻渐渐找到了自己应该站的“位置”。
……
……
看到明白了自己始终是无能为力改变现状的苏彻,melinda知道,他已经懂得如何正确对待眼前发生的一切了。
是该值得欣慰呢,还是难过?
她咬了咬嘴唇,不知道如何解答这个看起来很简单,却一直都困扰着她的问题。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什么,便又掉进了另一个疑惑之中去了。
——苏彻的脸色很不好看。
毕竟,看到这一出残忍的凶杀,对一个还不到十八岁的男孩来说,无论是**上,还是精神上,都会受到很大的打击。
也许,他的这种反应是正常的。
而苏彻还没有将小男孩所看到的惨剧读完,melinda忽然发现,他脸色的苍白一直在持续,并没有消减下去。
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
看起来好像是生命垂危的病人……
知道读取小男孩的思想意识,必然要耗损苏彻的生命力。
但她已经竭力在保护他了啊,怎么会遇到这种异样?
由她保护着,不管他耗损多少生命力,都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啊。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依然没法接受这个事实,情绪也依然在波动着?
但他现在的表情,也太不正常了啊。
——不好,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梦境之中,她仔细看着那个凶手。
也渐渐理清了凶手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
她忽然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