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贺楠,眼睁睁地看着快到了嘴的天鹅肉大摇大摆地逃出了自己的贪欲,自己只能流着哈喇子,然后自叹没有那个享受的福气。
其实,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他是多么想立即站起来,以自己男性的强硬暴力,征服了衣不遮体的她,然后行每个男人都会做之事。
有人说,每个女人的骨子里都是比较崇尚男人以暴力的方式对付自己的,野蛮而刺激,诱惑又迷情,是一剂勾引女人的最好的春药,这种看似有点儿难以置信的女人骨子里的东西是由动物求偶的本能决定的,雌性动物对雄性动物的顺从,往往是在后者以暴力的方式对付了前者之后开始的,人虽然已经被自己列为高级动物了,却依然是不排除有这一点的本性的。
如果这句话是准确的,那么贺楠现在的坏心思便实属男人的正常反应了。
不过,他即便有了坏心思,又有何用呢?现在的他是躺在地上又不时呻吟着的,身体跟大榕树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后,便疼痛不已了,想要站起来都是很费劲儿的,更何况再去做那种不轨之事?癞蛤蟆想硬吃天鹅肉,自己也得有吃的力气,现在的他有吗?不管他的心思有多么龌龊,都只是淫于心而不能淫于心的,被逼做了一个正人君子。
而令贺楠感到自己撞了桃花运和狗屎运的时刻来了,已经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了的美女,在自己快要失望的时候,忽然又沿着原路返来,回到了自己的跟前,并且她的面色不再有那种躲着自己的惶恐了,微笑如春风般袭来,尽管依然是衣不遮体的,却又不再遮遮掩掩的,自己像是与她有夫妻之名抑或是确定了男女深层关系的属于她的另一半一般,她一点儿也不避讳什么。
赵敏的这张比夏日的天气变化还快的俊靥,让得之我幸的贺楠既诧异又欣喜若狂。
很多人都说,搞文艺工作的人,大多都有些神经质,某些行为处事往往让人搞不懂,而他本人却又觉得很是正常,并且会义无反顾地继续做下去。
在新闻界做记者的赵敏小姐无疑是一个文艺工作者,她现在的这种带着微笑而来的做法在贺楠看来也无疑是捉摸不透的。刚才还把自己当成色狼来对待,这才眨眼功夫便又把自己当成特别亲密的人了,不管是谁想,都会觉得没法想象,也没法让自己理解。
赵敏走到贺楠身边后,便立即蹲下了身,很是殷勤地让自己的身体贴近了他,然后用了力,欲要将他扶起,边做着这些动作,她还边亲昵温柔地说道:“腰疼不疼啊?我搂着你的腰吧,好使点儿力让你能够站起来……在这儿躺着多么难受,来,我这就扶你起来。哎哟,小心点儿,刚才为了救我,伤着了不是?不小心怎么行?用一下力气可不可以?嗯,这样也可以,把你的身子歪过来,我好省些力气将你扶起……”
得到了赵敏那么热切的照顾,受宠若惊的贺楠立时觉得疼痛消减了大半,因疼痛而变得有些僵硬的身体也立即活乏了起来。美女的笑和体贴俨然是一剂治愈疼痛最好的药,也是给男人以生命激情的“活肾宝”,贺楠这个男人某方面的代表明显证实了这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被照顾得无微不至的贺楠在这时却没有了对赵敏行色的歹意,整个人儿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魂儿飘飘然起来,思绪也翩跹而飞起来,优哉游哉地神游太虚幻境了。
在贺楠的记忆之中,自己是从来没有被女人这么关怀过,也从来没有被女人这么小心翼翼地呵护过,对母性之爱天生带着依赖的男人如贺楠者,在遭遇了这么一系列的母性之爱笼罩后,怎么可能不想入非非心跳乱了节奏呢?
当然,以前跟贺楠有过种种关系的女人,有的也这般照顾过他的。但他本来就没有付出什么真心,也没有把她们当成自己的女人,所以他感觉不出什么是母性之爱。有一个是例外的,不过现在的他宁可忘了那个人……
现在,赵敏如此这般亲切又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不但不忌讳与自己的身体有着过分的接触,还故意与自己贴得很近,像是要与自己融为一体似的,个中的感觉自然是油然而生的了,很多不曾感触到的东西也是不经意间被他一点一点发掘到了。
既然如此,心底忽然变得很是干净了的他,还怎么可能会对这么一个给了自己从没有过的感觉的人儿起什么歹意呢?对他来说,似乎是只要自己生出一点儿杂念,便会受到良心的很大责备,尤其是对她有着不好的想法的时候,自己便像那痴傻在玉女塑像面前的段誉一般,懊悔不已,又很想捏碎了自己的这颗肮脏的心,唯恐再生出侮辱她的不轨之思来。
站起了之后的贺楠犹如一个木头疙瘩似的立在原地,眼睛直直地望着体贴着自己的赵敏,嘴里想说什么却一直都没有开口,似乎是三棒槌也夯不出一个屁来。
而赵敏一如既往地对待着他,在他站起了之后,依然将自己的身体贴着他,不愿与他拉大距离,更不愿松开了搀扶着他的手,两个人站在一起的姿势像是黏在了一起,这时如果有人路过了这里看到了他们这样纠缠在一起的情景,肯定会以为他们用不多久便要做出少儿不宜看到的火辣辣又激情四溅的*****里经常出现的经久不衰的情节了。
“亲爱的,你现在没什么大碍吧?咱们现在赶紧在附近找一家旅馆吧,让你好好歇歇,你看你……都伤成这样了,得多疼啊。我记得这个附近有一家很好的旅馆,亲爱的,咱们过去开一间吧,我替你包扎了伤口,把你的衣服也换了,让你舒舒服服地休息休息……”赵敏再一次甜腻又暧昧不已地说道。
一直处于痴呆之中的贺楠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便已经被赵敏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向附近的一家高档次的旅馆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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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衣不遮体又总是藏在男人身后还带着一脸兴奋的笑的女子,一个衣着破破烂烂又表情痴呆还一瘸一拐的男人,不管是谁看到了,都会觉得大吃一惊又犯糊涂的,何况接待了来来往往不知道多少客人的商都国际大酒店里面的服务员呢?
这两个“完美”搭档刚走到酒店门口,一旁的两个服务员便拦着了他们,以貌取人鄙视地看着,硬是不让他们进去。
“混蛋,有你们这么招待客人的吗?”赵敏躲在贺楠的身后,却发了火。“没多久之前我出去的时候,你们还是毕恭毕敬的,现在怎么了?我欠了你们的银子,还是欠了你们老板的金子?都给我滚开,免得我告了你们,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两个服务员愣了一愣,拿眼使劲儿瞧着妆掉了不少的赵女士,怎么也没有认出她是谁来。不过,听她这像是被踩着了尾巴发着威的语气,他们也是不敢多家得罪的。而如果放了他们进去,接下来他们又闯出了什么祸端,他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没有当月的奖金不说,还有可能因失职而没开除呢。于是,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左右为难了。
“怎么?还是不让进?我告诉你们,待会儿我把你们告到王经理那儿,让他立即炒了你们的鱿鱼,你们信不信?”赵敏真想在这时立即跳出来一个人扇他们一巴掌,但自己是衣不遮体的样子,被他们看到了,岂不是更失了做女人的尊严吗?躲在贺楠的身后,就是为了隐藏了自己不宜被别人看到的肉体,如果自己一时发怒而跳了出来,岂不是更是吃亏了?
一个服务员陪着笑脸说道:“对不起,我们做服务员的,必须守规矩,不然,王经理也是会炒了我们的鱿鱼的,所以……”
赵敏皱着眉头,怒道:“所以,不叫我进了,是不是?那我在你们这儿开的房间,是不是该被移走了?有你们这么待客的吗?”
另一个服务员慌忙说道:“小姐,如果你真的开了房间,请你……还请你先出示一下证件,或者是说出门牌号并且示意一下钥匙,当然,你还可以直接说出自己的姓名,待会儿我们让前台帮你们查一查。”
衣不遮体的赵敏可不想在这样的一个地方露脸太久,她没有说什么,怒气冲冲地翻找了一下包里的证件,拿出来后扔到了一个服务员的身上,然后冷声说道:“看完了之后,到我订的房间里毕恭毕敬地交给我,有什么话,等我回到房间换好了衣服再说。还有,别忘了,送来两套衣服,男女式的衣服各一套。”
说罢,赵敏便拽了拽贺楠的胳膊,示意他赶紧离开这儿,向左手边的电梯处走去。
贺楠明白了其意后,很是男人地推开了两边的服务员,然后继续一瘸一拐地向着电梯处走去了。
那两个服务员看了看赵敏的证件后,不由得大吃了一惊,然后心下叫苦不迭地暗想道,这回可是搞砸了,这个饭碗真的是很难保住了……
对s市知之甚多的贺楠自然是知道这家商都国际大酒店最大的老板是谁,尽管他一直是s市里的一个开一间小酒吧的小老板,与这样的酒店擦不上什么关系。
它是在五年前真正出现在这里,“开张大吉”那一天,市里的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过来捧场了,甚至是市长“在百忙之中也抽出了时间参加了商都国际大酒店的开业剪彩仪式”,其气派,其隆重,其热闹,在s市可谓是空前又绝后的。
当然,这家酒店能够有如此大的本事请动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背后是有着它的大老板万德福撑起来的,从这一点也足可以看出,这个叫万德福的家伙究竟有着多么大的能耐了。
对于一直以徘徊在中层社会里的贺楠来说,这家酒店是自己感冒不起来的,虽然知道了它的鼎鼎大名,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够与这样的豪华酒店有什么关系。而现在,经了赵敏的“引领”,自己不仅进了这家大酒店,还由美女开了一个房,自己享受到了客人的待遇。
看来,今天对他来说是很特殊的一天。有艳遇,也有刺激,甚至也有这般自己没有怎么想过的享受。
不过,坐了电梯上了八楼,贺楠站在所停的房间门口,看到了房门上并没有挂上什么牌子后,心里不由得纳闷儿了。
一家国际性大酒店竟然没有门牌号,是何道理?贺楠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对于这个疑问,他并没有想多久,因为开了房门后,看到了里面的装饰,他已经被吃惊得目瞪口呆了。
这个房间里的一切,用的似乎都是最高档次的东西,不说里面比较中国风的桌椅等的摆设了,单单看那墙上挂着的所檀香木裱起来的防真山水画,足见其典雅和豪华了。
贺楠虽然是中等收入阶层的社会人士,在很多大酒店里也开过房,也算是见识过很多酒店里房间的布局的。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上会有那么好的地方供人居住的。
见到了比自己的想象都出奇漂亮的这个房间,他焉能不丢魂了一般呢?
赵敏温柔又贴心地搀扶着受了伤的贺楠,让他坐在了沙发上后,她微笑着说道:“在这里随便,请不必客气。”
“你看我穿得这般破烂,若是把沙发弄脏了,怎么办?”一直厚颜无耻的贺楠在赵敏的面前第一次自惭形秽了。
“你穿得本来是一身崭新的衣服,现在衣服脏了,也是因为刚才你救了我……你是为救我而变成这样的,我怎么可能嫌弃你什么呢?”
“我还是等会儿洗了澡之后再坐吧,现在……”
“你现在就想要洗澡么?”
贺楠点了点头。
“等一会儿吧,我先去准备一下。”赵敏说道。“不过,真的没什么的,你随便坐吧。”
贺楠说道:“这么一身脏,弄脏了你这个地方怎么办?你不觉得有什么,我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
“真的没什么,反正这个地方是我的,你随便,谁也不敢拿你说什么。”赵敏柔声说道。“弄脏了,会有人收拾的,你不必担心这个。要不要来杯咖啡,我叫人送上来一瓶热水,给你冲一杯?”
“不用了,我不渴,也不喜欢咖啡那种味儿。”贺楠非常不“礼貌”地说罢这些,又问道:“你刚才说这个地方是你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房间是我在s市的家,你……你不知道吗?”赵敏说道,流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看来,她又把贺楠当成杨杰斌了。
“哦……”贺楠是吐出了这么一个半清不楚的字,表达了心中半清不楚的意思。
此时的他,还没有真正从惊怔之中复醒,如果他稍微清醒一些,在听到赵敏所说的那句话后,大概就会再一次陷入惊怔之中,更是不能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