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了?”
塞壬指了指桌上那封信。
千绪把它捡起来看了看,这封信署名迪诺费舍尔,内容大概是找到了叛教者,要求对方过来清理门户。
并没有写收信人的名字,不过信封右下角有一个血手印,中间用黑墨写着大大的“审判将临”。
“这是什么?”千绪检查了一会,发现那个血手印确实是人血。
“事情我已经告诉她们两个了,再待下去可能会被意识到什么,我先走了。”
塞壬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走了。
千绪转过身,看着妮露:“到底是怎么了?”
“这个叫迪诺的人似乎是城主的表兄....”妮露懒得废话,直接开始转述,“他以城主女儿的性命为要挟,逼迫城主协助他将林荒骗进圈套...这一切被那个天真的大小姐听到了,她自称不希望林荒死,也害怕万一林荒逃出圈套后,她自己将会面临的险境,所以选择告诉我们这些。”
“......”千绪花了点时间理解,“也就是说,林荒现在已经被骗走了?”
“没错。”
千绪突然感觉一阵懊恼,过了两秒,她低声道:“他现在的大概位置在哪?”
爱葛莎从信封下面抽出一张地图,“在地下。”
千绪深呼吸了一下,“事不宜迟,走吧。”
........
教堂里的三人自从数十分钟前听到几声尖叫过后,就再也没看到有市民从大门前路过。
“哈....”亚斯特拉喘了口粗气,压低声音说道:“这样僵持下去也不好,神父,我去看看情况吧。”
神父思索了一下,“去吧,小心点,我和洛伊斯掩护你。”
亚斯特拉点点头,举着大剑慢慢走向教堂大门。
一步....
两步....
一百米的距离,硬是走了五六分钟。
亚斯特拉谨慎地回过头,和神父交换了眼色,然后猛地冲出大门口。
“这....”
亚斯特拉就像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一般愣在那里,手里的剑也放到了地上。
洛伊斯见此,急忙跑了出去,当他往街道右边望去的时候,也愣了一会,然后就跑一边干呕去了。
神父疑惑地大步走了走过去,然后见到了令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就在教堂大门往右不远处,鲜红的血洒得满地都是,他们刚刚看见的那十几个红袍人无一例外的砍成人棍,被人用一根根金属杆子从断掉的颈部中间穿插下去,将他们被烤到焦黑的尸体和断肢穿插在了一起,看起来神似一排血腥的路标。
神父闭上眼,即使是圣教的异端审判军也不会刻意做出这种残忍的事。
“神父....”亚斯特拉冷汗直冒,“我发誓,在教堂里面我没有听到任何打斗声。”
“也就是说....”洛伊斯不知何时已经吐完,出现在了两人背后,“这些人甚至没有还手的余地?”
“不管是什么...”神父示意两人走进教堂,随后锁上了教堂那沉重的大门。
“....希望那人对我们没有恶意吧。”
......
正忐忑不安等待着结果的吉恩,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门开了,确实是迪诺,但他并没有挂着那副标志性的银笑,反而两眼无神,嘴角挂着血迹,身子贴着门,只露出一个头直勾勾地盯着吉恩。
吉恩感觉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恨声道:“策反我身边的人不说,现在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还想怎样?”
迪诺没有回答,眼睛都不眨地死瞪着吉恩,过了几秒,门外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看来还有故事啊。”
林荒挥手把迪诺的断头扔进房间,然后慢慢走了进去,“不得不说,你们精湛的配合确实让我眼前一亮,不过是不是太低估我了?”
“....”吉恩看了一眼带着血滚来滚去的断头,“我是被逼的。”
“啊...放心,我很冷静,那你具体是怎么被逼的呢?希望吉恩先生可以和我说一说。”林荒笑了笑,确实可以稍微欣赏一下吉恩的表演,因为可以从他之前跟死人头说的那句话看出里面应该大有文章,而且回来的途中遇见了千绪她们,据说是塞壬给她们的消息。
吉恩整理了一下语言,“城主府底下有秘密并不是谎言,以我的能力,快要镇不住那个东西了。
于是我写了一封关于‘深渊’和弗雷家族的信准备交给家兄奥佛瑞克费舍尔。
不料信使早已被我那个表兄迪诺给利诱了,直接将信拿给了迪诺,然后迪诺来到这里,要挟我女儿的性命,以此逼迫我帮助他坑害你。”
林荒思索了一番,“你说你那封信的内容大概是所谓‘镇压不住深渊和弗雷家族带来的麻烦’,如果这是真的,那迪诺没有任何理由把这两件事和‘杀了林荒’联系起来。”
“...我知道,但...迪诺说信的内容是一次赌约,他猜对了一半,另一半是和他赌约那人猜对了,所以他和与他赌博的人都要履行各自的诺言。”
“有刁民想害我?”林荒想都不用想就确定是奥拓弗雷那个王八犊子。
亦或是已经被千绪放走的乌兰弗雷。
“那么,”林荒正色道:“接下来这个问题很重要....”
“请说。”
“雾岛千绪,你们有没有企图对她做什么?”
“迪诺没有提到她们,我个人认为要么他根本不知道她们的存在,要么他根本没有把她们当成威胁。”
林荒看着地面纠结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恢复了往日的扑克脸,“看在你女儿的份上我就选择原谅你了,不过精神损失费肯定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