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电闪之间,柳清想到凌风说过有人托他救自己的话。
柳清刚想到这,凌风挨着她坐下,在她耳边低语,“你可别想多了。是有人托我照拂你一二,这是那个二。”
说完,黑暗中,一道劲风凌空砍到。
是那黑衣人听到动静摸了过来。凌风拔下柳清头上簪子随手甩了出去。
就听到利器入体的声音。
咣当一声,刀落地。
“撤!”一声低喝,只听门窗开合。
室内又是重新恢复安静。
凌风起身,似乎拖起了地上的尸首,他的动静就明显大了些。而且他走的是门。
柳清壮着胆子将手机上的手电筒打开,光线照射处,地上一摊血红艳艳的很是吓人。
柳清取出火折子将流芳殿整个点亮,仿佛这样就能壮胆。
“是谁要杀我?能潜进宫中,避开宫人,而此事竟然能为杀手凌风所得知,究竟是谁?”柳清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柳清将宫人唤进来,整夜陪伴,挨到天明,自有人向储君禀报。
不出意外,储君召见。
“公主昨夜受惊了。”少年储君很是关切的问道,“公主没有受伤吧?”
柳清上下打量他,这个少年还真能装。
“殿下说的好像自己一点都不知情一般。流芳殿在东宫,东宫的守卫森严,如果真的有刺客潜入而不被殿下的人知道,那这宫中也太不安全了吧?”
储君被人直白的说破,年轻人到底脸皮薄,矢口否认,“公主何出此言?怪只怪,本太子年轻,思虑不周,给流芳殿指派的人手少了一些,这才给贼人钻了空子。公主放心,本太子的后宫是绝对安全的,今次只是个意外。”
话音刚落,少年储君似乎觉得自己的意图过于明显了一点,又道:“你手下那位谢晋风这几日一直在天牢中不吃不喝,直嚷要见你。依孤看,你这臣子很是忠心。”
柳清眯着眼,“怎么?殿下是想让我去一趟?”
储君点点头,“公主这么多天都没做出决定,想来是忘了去宝藏的路怎么走了?不如跟谢晋风商量商量,说不定能想起来呢!”
宝藏。谁知道这东西有没有……上辈子,她只见过十箱的金银珠宝,以这规模来说还不能称之为宝藏吧?这太子怎么突然提起宝藏?
关于这些问题,关于前朝的人力物力未来,也确实该了解做出决定。
柳清去了天牢。
几日不见,谢晋风已显现老态,他看向柳清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冷意。
柳清说明来意,“……大乾太子惦记着前朝宝藏,而我却连咱们究竟要何去何从都不清楚。夫子,你可愿意指点柳清?”
谢晋风隔着牢栏,看着柳清,“公主退却了吗?”
柳清冷笑,“夫子,似乎话里有话啊!”
谢晋风眼中酝起寒霜,一时之间却不开口。
柳清缓缓开口,“夫子可知道,昨夜,有三个黑衣蒙面杀手想要杀我。我先躲了起来,其中一个便想用言语引诱我现身。他说他是前朝的人。”
谢晋风一凛,“你是怎么逃脱的?”
柳清笑的开心无比,“有人来救我啊!”
谢晋风哼一声:“那,真是可惜了。”
空气遽然冷凝。
“夫子这话是何意?”柳清冷了下来。
“老夫遗憾的便是没能亲自教导你,让你跟那柳石宜学的一丝骨气也无。大乾太子让你住在东宫,明摆着是要利用你的身份让天下义士寒心。你若知晓大义就该一死以谢天下,为天下做出表率。”谢晋风理所当然道。
“让我自裁?”柳清反问。
谢晋风冷然道:“即便是我也是随时准备赴死。”
柳清气笑了,“夫子。我柳清从未承受过前朝一丝荣华富贵,现在为了一点区区虚名就想让我自裁?”
谢晋风冷笑,“你那好父亲可年年收着我的好处。”
柳清顿时语塞,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柳石宜没少挥霍。
不过,跟我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柳清心一横,“不管你怎么说,想让我死是不可能的。”
谢晋风也高声道:“那你就等着坐在大乾太子的后宫中日日被人追杀吧!”
“果然是你们的人!”
柳清愤怒之极,大乾朝不过放出去了点风声甚至都没坐实。这帮前朝的人就为了维护形象急着杀了她这个公主。
柳清深吸一口气,恶狠狠道:“我怎么这么背,要不是为了救你和小六的性命,我怎会答应大乾太子,与他虚与蛇委?我今天来问你,是真真切切想知道前朝该如何在乱局中生存。哼,随便吧。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谢晋风见柳清神情愤慨,不似作伪,又道:“慢着,你啊你,怎么不开窍呢!”
柳清皱眉。
“老夫现在无法与外界沟通联系。外界人手所凭借的消息来源就只有大乾放出去的消息。自乾太子安顿你,一连几日,你都悄无声息,在外界看来可不就是你已经默认了乾太子的安排?”
柳清沉默了,说的好有道理。
“他们追杀你,老夫也没有办法制止,只有看你自己怎么化解。”谢晋风无比恳切。
柳清盯着这老头,有些幽怨,“你为何不早说?”
谢晋风捻须:“我怎知你是不是真的投靠乾太子。”
随后谢晋风掏出一枚玉牌,郑重交给柳清,“下次再有人来,你将这个交出来,见牌如见我。他们必不会动手。”
柳清回到流芳殿找了个借口打发掉宫人。自己把玩着这枚玉牌。
上辈子的时候是没有这样东西的。可见,上辈子的自己由始至终都没能取得谢晋风的信任。
柳清默默回想今天谢晋风说过的话。
也是她疏忽大意了,她明明知道大乾太子不怀好意,她这几天居然还踏踏实实在流芳殿住着。
看来得搞点事情出来,尽快的传播出去。
可,若是大乾太子用谢晋风与小六的性命要挟呢?
正在柳清想着,这时,门外传来侍卫的阻挠声,“太后娘娘,太子下令任何人都不可进入流芳殿。”
一个雍容慵懒的威严声音响起,“太子的地方哀家自然不能随意擅闯。这流芳殿却是属于哀家所管辖,怎么?哀家连自己的地方都去不得了?”
外面没了禁卫的声响。
却听到纷乱脚步声涌了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