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一架不起眼的怪兽车停在刘府门口。
由于刘蒙去了安县,即便如今声名大噪,这昔日府邸也安安静静。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刘蒙这只大龙在哪,哪就灵。
府邸,蓉姨和徐君看到刘蒙的时候都微微错愕。
“小蒙。”蓉姨激动地走上前来抓住他的手,泪水禁不住流了出来,终于,她看到小主人成长起来的时刻,“终于成为学者啦,我们刘家又是真正的学者府邸了。”
说着,泪水就哗啦啦地流下来,多年的苦熬。
徐君看着,也是鼻头一酸,眼眶里亮晶晶闪着,她为刘蒙高兴,同时也感叹自己,何时也能一飞冲天成为学者,掌控自己的命运。
学者啊,超脱平民之外,不再受城主管辖,那该是多自由自在。
徐君无比向往。
“蓉姨,我可不是一般的学者,而是万中无一的场学者,大喜的事,哭什么。”刘蒙小心地为她擦拭泪水。
蓉姨抹了一把眼泪,笑了出来,一头黑发隐约露着白丝,也能看出风华绝代,年轻时定然是个貌美的女子。
刘蒙也猜得到,蓉姨当初到刘家为仆,仰慕天才老爸怕是最重要原因之一。
“对,大喜事,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
尽管刘蒙说了不用繁杂,蓉姨还是尽可能做了一大桌子菜,徐君变得与之前很不同,沉默寡言很多,更多是一副怯怯的样子。
“小蒙,吃菜。”
“吃这龙鱼。”
“这草菇是来自荒泽,对学者特别好。”
蓉姨只动了几筷子,大多时候都是给刘蒙夹菜,笑眯眯地看着他吃,听他说去了安县之后的故事。
刘蒙嬉笑道:“到了安县以后,那些个大家族的徽章准学者一个个鼻孔朝天,一副谁也看不起的架势……”
蓉姨道:“哼,那又怎样,要是老爷还在,这些大家族又算什么?小蒙是天才不用怕他们。”
刘蒙摸了摸鼻子,“那自然是不怕,偏有那几个人就爱找我麻烦,尤其是一叫袁志的男人,还有一个叫白舞阳的死婆娘……”
“白家大小姐吗?长得可漂亮吗?”蓉姨赶紧问,刘蒙娶亲的事一直在她心上,刘仲大人不在,她一定要看着小主人成家立室。
徐君抿着嘴一言不发,也听得津津有味,很是神往。
“漂亮个啥,难看得很,还很凶。”
呵呵,一家人一边吃饭一边传来欢声笑语。
府邸大宅的屋顶有一块阴影,若是仔细看去就发现这一块阴影跟周边不同,就好像所有的光线都被吞噬掉一样。
那阴影中一双眼睛注视着白嫩的手掌上,却将下面大厅中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就像录影一样完全投射在手掌,看到此情景,脸若冰霜,呼吸都有些不稳。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儿子还能得到场。
那黑影人情绪有些波动,恨不能一道光剑下去劈死屋里三人,可她刚有这一想法,那慧根学树就开始震颤,疼痛,学树要崩塌的迹象,她赶紧打消这念头,很仇恨地想着。
贱人,你我本是仇敌,却用了如此恶毒的法子让我看护你的孩子。
我诅咒你不得要死。
我一定不会让你的孩子成长起来。
一想到恶毒的念头,慧根就疼得要命,不得不喘着粗气。
一家人吃完饭,徐君帮着蓉姨收拾碗筷,刘蒙来到书房中。
屋顶上躲避在阴影中的那人双手快速变动,手臂上跳动着星光,一个圆形图案,一个三角图案,还有圣洁的三个符文,手中出现一面犹如实质的黑色镜子,嘴里低声道:“去。”
那奇怪的镜子就如有灵性一样飘动到特定位置,紧接着便是第二面镜子,接着手中便完全看到刘蒙在书房的一举一动。
原来是通过镜子发射原理看到房中发生的一切。
这黑影人看得很仔细,轻声道:“竟开始学习星阵了!”
声音中不带一点感情。
又看了一会,刘蒙一直在随手玩着镜阵,那黑影人随手一挥,那些奇特的镜子消失不见,再一看,那阴影中空无一物,也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刘蒙隐隐有一股危险感,抬头往屋顶看,想要确认,可随后就消失无踪,些许是自己太敏感了。
笃笃笃,敲门。
徐君端着泡好的茶水进来,倒好,恭敬地说道:“大人,您请喝茶。”
刘蒙喝了一口,道:“坐下吧。”
她显得诚惶诚恐。
“呵,我记得你以前个性很是泼辣,现在是怎么了?”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让她不要拘谨。
可此话一出,徐君急忙跪下,惶恐得很,“求大人宽恕,奴以前犯错,请责罚吧。”
刘蒙明白,学术世界的平民对学者充满敬畏,曾几何时,大家都是平民,徐君自然随意,如此身份差别摆在那里,不是他几句言语安慰就能解开,由得她去。
“计算力如何了?”
“刚突破800。”
“那还不错。”刘蒙点了点头。
徐君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终于八阶。
“明年就能去拜星成学者。”
刘蒙随意一说,徐君忙道:“不敢奢望,我……我年纪也不小了。”
“我说你行,自然就行。”
说得非常自信,徐君听了也是一阵激动,学者呀,她也能成学者,本家的哥哥到时看到她,会是个什么表情呢?
徐君一直要在旁边伺候着。
刘蒙便考较了她一番。
“有个人去吃面条,三碗0银角,三个人每人掏了10银角凑够0银角交给了老板,后来老板说今天优惠只要5银角就够了,拿出5银角命令服务生退还给他们,服务生偷偷藏起了银角,然后,把剩下的银角分给了那三个人,每人分到1银角。这样,一开始每人掏了10银角,现在又退回1银角,也就是10-1=9,每人只花了9银角,个人每人9银角,X9=7银角+服务生藏起的银角=9银角,还有一银角去了哪里?”
徐君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此简单,她却一时想不出问题所在,一刻钟之后,她还是找不到原因,就如此简单的题目,竟想不出,她急得要命,满头大汗,羞愧难当。
“大人,我……”
刘蒙微笑着道:“学术不在于计算,而是思维,不要着急,回去睡一觉明天再慢慢想。”
徐君心不在焉地离开,回到自己房间,拿出草纸来一遍遍画着计算,就是不知为什么,硬生生抓掉一缕缕长发。
刘蒙回到北安城,房间外的江水哗啦啦的流动,睡得格外香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