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庵主真迹!”
也就在同一时间,武院的一处房间中,赵睿手捧着一幅画,兴奋得浑身颤抖,满脸潮红。
他原先就知道送礼的时候,画楼献的画有猫腻,所以出于好奇之心,在武院安排的豪宅休息下来后,他就优先打开了这幅画。
孰料竟然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换作是让别人看见了,还不知会多么惊讶呢。
毕竟谁又能想到,作为皇庭之中,不知见惯了多少大风浪的端亲王,竟然在面对一幅画的时候,这么失态。
“历代的大画手,唯独庵主的春宫图是一绝。
今日得见此一真迹,不枉来这成丨都一遭!”
赵睿心潮不能自已。
他平素就是个爱画之人,而尤爱春宫图。
可惜春宫图的名作实在少。
大多画手都爱惜名声,不愿绘制,愿意绘制的,水平又不高。
而庵主本人,曾因落魄而纵情过声色,绘制的春宫图更是入木三分,远超同侪。
能得此一幅真迹,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万金不换。
“王爷,王爷!”
忽然这时候,卧房外面响起一个声音。
“什么事!”
赵睿很不悦地斥了一声。
他正兴致勃勃地在赏画,忽然就这么被打断了,当然很扫兴。
“王爷,是这样的。”
门外的,正是赵睿的管家,他自然听出了赵睿的不爽,赶紧长话短说,“武院送过来几个女子,要不要让她们进来?”
“赶紧让她们走!”赵睿不耐烦地说道。
“王爷,她们是武院安排了孝敬你的……”管家低声补充了一句。
“还要我重复第二遍吗?”赵睿抬高了声音。
“是,属下这就赶她们离开。”管家赶紧走了。
说实话他有点不明白今天老爷是怎么回事。
按理说,他既然接受了武院的安排,大概也能猜到,所谓的特别礼物是什么。
可现在,那礼物是送过来了,他却看都不看,就直接轰走了?
那几个,可都是少见的美人啊,而且还具备独特的身份,实在是可惜。
管家走了之后,此时的赵睿,没有了人打扰,他又左右看了一眼,确信屋中无人后,赶紧把画作铺在了桌上,然后双目赤红地盯着那画,发出激烈的喘息声。
“仙女啊,真乃仙女!”
“比起这画中的仙女,那些凡俗的人间女子,又算得了什么!”
半晌之后,赵睿哆嗦着身子,仿佛要飞升了。
……
第二天上午。
甲间轻甲署中,蓦然传来一声怒吼。
“该死的贼子!”
这一声怒吼,因为动用了音功,别说甲间了,附近这一片地域,都整个被惊动了。
“何人在外喧哗!”
这么大的声音,已经明显干扰到了秩序,易衡一脸怒容地走了出来。
其他房间中的人,也纷纷走出来,然后循着声音,一同来到了穆川那工作间的外面。
穆川正脸色阴翳地站着。
“穆远游,你何故大声喧哗!”易衡发出质问声。
“回易大人的话,我这间屋子遭了贼,不仅门锁被破坏,还有一具我精心制作的甲胄也不翼而飞,惊怒之下,不由有些失态,还请大人恕罪。”穆川平静地回答着。
轻甲署中不少人,都涌了过去检查现场。
不过易衡却动都没动,似乎他心里已经有了确认。
一会儿之后,进去检查的人出来了,大多都认同,确实有遭贼的迹象。
不过易衡还是一语不发,只是皱了皱眉,往场中的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方良正站在那个位置,面对易衡投视过来的目光,他不由垂下了眉毛。
昨夜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又确信穆川制作的那件仪仗甲就存放在工作间,方良还是忍不住动手了。
其实他原先的打算,就是在献完甲之后,让杜一余杭偷偷将穆川的那件甲毁去。
之所以没有先动手,是不想引起穆川的警惕。
可没有想到的是,千算万算,他献甲的时候,穆川竟然也在场。
直接导致了事情的泄漏。
他只能匆促动手了。
留下那件仪仗甲,对他实在太不利。
当初他献甲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了。
若是穆川堂而皇之地将一件一模一样的摆出来,恐怕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相反,若是毁灭了证据,纵使别人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也没有证据可以指认他。
杜一余杭也站在附近。
只是与其他看热闹的人相比,他俩就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不时看看穆川,又看看方良,不知道在想什么。
易衡又怎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毕竟当初各个人提交作品的时候,都是由他经的手。
“易大人,咱们轻甲署中,可也存放着不少重要的技术和物品,难道就这么任由贼人自由来去么?”穆川又接着说。
“护院呢?护院何在!”易衡忽然喝了一声。
“易大人,我们实在不知情。”
四个作护院装扮的人脸色苍白地站了出来。
分别是一个二流高手,和三个三流高手,
平时轻甲署中,都是由这四个人负责安保。
只有一个二流高手,说实话这股力量不算强。
但别忘了,这只是一个署。
武院中巡逻的高手不知有多少,内院更是藏龙卧虎。
本身能潜入内院就已经不容易了,而且轻甲署相对其它一些署来说,并不算是重地,防卫力量有这些其实已经足够。
“身为护院,现在署里失窃,你们一句不知情就完了?限你们三日之内,必须抓出贼人,否则的话,一应损失,你们必须十倍偿还!”易衡貌似发怒地说。
穆川听着却蹙起了眉。
很明显,易衡不想把事态扩大化,只是作了个姿态而已。
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护院。
那些护院,都松了口气。
虽然遭了无妄之灾,但如果只是赔偿的话,一具甲胄就算放大个十倍,他们应该也能偿还得起。
穆川把眼神扫向了方良。
凑巧的是,方良这时候也正看向穆川,那双眸子中,正充斥着得意而轻蔑之色,还咧了咧嘴。
“但愿三日之内能顺利找到贼人,不然的话,如果署内再失窃,可能损失的就不仅仅是一具甲胄了。”撂下这句话后,穆川就淡漠地走进了自己的工作间,
听见这话,易衡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什么叫“可能损失的就不仅仅是一具甲胄了”?
但此时他却不方便再置评什么,瞪了一眼方良后,就甩袖离去。
方良随即也阴沉着脸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