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奴才,那绝对是个深得主子欢心的奴才,察言观色的本领太强大了。
乔木赶紧将手从他掌心滑出,顺势隐藏了小心眼,低下头,把脚伸进鞋里试穿:还行。
换了拖鞋,视线游移,落到房间的布置上。
不得不佩服他动作迅速,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摆放得井井有条,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那种狼藉。
房间的格局跟她住的一模一样,一室一厅,家具全是木制的,半新不旧,看上去用像用过一段时日了。整个家里不花哨,没做任何造型,纯白的墙面,配上实木地板,一如他外表的简单清爽。
乔木避开了尴尬,很快又另外开辟出一个新话题。
榆木的?她把手搭在木制餐桌上,来回抚摸着辨别材质。
是啊。旧了点,但已经用习惯了,不舍得换。楚浩倒了杯茶过来,递给她。
需要来点夜宵吗?这么晚了,有点饿吧?
摇摇头,乔木表示拒绝:那玩意太长肉了。
那就这样吧。他笑了笑,说道,你到我房间睡,床品是下午新换的。我的事情没做完,需要加会儿班,你把房间门关上,就不会被吵到了。
乔木心里满意极了,这样的牛马下人,不仅看着养眼,又明白主人的心意,使唤起来实在舒服。
小黑趴在床脚睡得挺香的,换了个地方,乔木却有点失眠。看了看表,凌晨一点半,不知他睡了没有。
偷偷把门打开一条缝,蓝色的电脑光线从客厅里透了进来。
明晚我会亲自把资料传过去,你们做完分析,立即通知我。似乎是在开视频会议,他的嗓音低沉干练,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
然后是他合上电脑,倒上沙发上入睡所发出的声响。
乔木吸取了教训,把门关好,打下反锁后,这才爬到床上,闭上眼睛使劲地数绵羊。
这一夜睡得并不差,到了七点多钟才睁开眼,走出卧室,乔木发现餐桌上摆着一锅漂亮的肉粥和几根炸得金黄的油条。
起来了?去洗漱了再过来吃早餐。楚浩端着两杯豆浆从厨房里走出来,身上系着围裙,典型居家男的气质,不像佣人,反倒像男朋友。说得更确切点,那是老公的架式。
有半秒钟的失神,乔木几乎怀疑自己捡到宝了。
用水好好洗了把脸,让头脑冷静下来,决不能因为那么一两个温柔的伎俩就放过他,该他吃的苦头,就一定得吃。
我喜欢中式早餐,按照自己的味口弄的,不知合不合你的心意。
岂止符合心意,简直就是她的最爱。她自诩肉食动物,无肉不欢,肉粥、豆浆加油,对她来说,是最美味的早餐。
随便吧,一顿早餐而已。嘴还是硬硬的,不能泄了底。
摘掉围裙,他在乔木对面坐下,把油条撕碎泡到豆浆里,今天是周六,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地方?
如果你有车,先当车夫。
去哪里?
去车站接人。
他点点头,扬扬眉问道:福克斯,如何?
乔木笑了笑:比我强,很好,一点也不丢人。
几点钟?
乔木看了看表,先去一趟天香花园,我要去朋友那里拿钥匙。然后,你得冒充几天我的男朋友!
楚浩并没表现出她预想中的惊讶,反而一脸地淡然,你要接长辈?
心底佩服他的聪颖,但脸上却是另外一副光景:等接到人后你就会知道了。
程曦是个大大咧咧的女人,接到乔木的电话时,她正搂着陈白宇在睡大觉。
快点找个老公去抱着,别一大早的扰我好梦。快八点了,她还赖在被窝里不肯起来。
猪啊,你昨天下班时拿错了钥匙,害我在外面打溜了一夜。
老实交待,有没有去吊凯子?对方立刻来了精神。
你把我的钥匙拿下来,我快到你楼下了。
不交待不给钥匙。
行,没钥匙我回不了家,拿不出存折,你结婚的礼金,我也取不出来了。
别……怕了你这个小器鬼。等着啊,就下来。程曦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乔木顺利拿到了钥匙,那小妮子把她拖到一旁,指着等在一边的楚浩,小声地跟她咬起耳朵来:那个男人是谁啊?卓然顶多算c市第一,他都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
乔木伸指在她额上赏了个爆栗,得瑟地笑:不告诉你。
丢下气得直跺脚的小妮子,她大喇喇坐进车里,指挥那个走向世界的男人,把车开到了汽车站。
楚浩等了半个多钟头,她才携着一个银发小老太太走过来,男人赶紧跑过来,接过两只大号编织袋,放到车尾的后备箱里。
嗯,挺不错的小伙子!
老太太逼着乔木指认了男朋友,出站前,已经远远观察他十多分钟了。这会儿因为他的表现,立刻对他增加了不少好感。
乔木却扁扁嘴,您老人家不会眼花了吧,这么一眼,就认定人家不错了?
外婆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看人那是一个一个地准。
乔木还想争辩,楚浩已经放好行李上了车。
外婆好,我叫楚浩,您可以叫我阿浩。他一边发动引擎一边自我介绍道。
老外婆在车上林林总总地说了一大堆,总结下来,实质也就这一句话的意思: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乔木凌乱了,不知怎样回答,索性闭了嘴。
老外婆于是把话头转向了楚浩:木木今年二十二了,这年龄搁我们乡下,都抱上娃了。你们什么时候也生一个,趁我现在还能动,可以给你们帮把手。
我跟木木计划三年抱俩,到时候可有得您忙了。
乔木觉得他脸皮挺厚的,可是那虚假的笑容,偏偏在外婆眼里又显得特别真诚。
老太太挺有意思的,比乔木能唠得多,趁着乔木进厨房弄饭菜的时候,扯着楚浩直套近乎。
阿浩呀,你说我老婆子是不是来得有些不妥?见他一头雾水,外婆连忙解释道,你们这里不宽敞,巴掌大的地方,我这一来,影响你们恩恩爱爱了吧?
楚浩笑道:不影响。
来这之前,我一直都不信丫头说有男朋友的事,现在看到你们感情好我就安心了。看来,我还是得早早回去,免得杵在这里要人照顾,白白耽误了你们给我生个重孙子的时间。
外婆,你说什么呢!好不容易来一趟,舒服几天才是正经事,那些羞人的事就别说了。乔木端着一碗汤出来,刚放到桌上,就听到这么一段话,一张小脸立刻变得红彤彤的。
羞什么羞啊!你这年纪,在乡下早就该当妈了。再说,你们不是早就住在一起了吗,生孩子是迟早的事,由不得你不听。外婆气性上来,嗓音立刻升高了。
楚浩这会儿明白为什么乔木让她冒充男朋友了,原来是被老外婆逼得急了。
你不听我的是吧,那我明天就走,以后再也不来了。老太太生气地挥挥手,这孩子什么都好,偏偏在婚嫁方面就是不听话,这让她一直都挂心头痛。如果在乡下,她还可以操操心替丫头寻户好人家,现在读了书跑到大城市工作,鞭长莫及,想管也管不到了。
外婆……乔木急了,腰上却是一紧,被楚浩掐了一把,看着他丢过来的眼色,只好把一肚子话又咽下去。
外婆,这些道理我们都懂。您好不容易来一趟,多玩几天,别急着回去。您瞅这里是单身公寓,怕住着不方便,是吧?楚浩开始慢条斯理地做起了老人家的思想工作。
老太太点点头,他又说道:我们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就把隔壁那一户也租了下来。我和木木晚上住过去,白天过来一块吃饭。以后家里不管来几个人,都可以住在一起,不用住旅馆,既省钱又热闹。
依你这么说,倒是可以省不少钱。但是……你们租了两套,两套啊?
老太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难道这两人钱多了,房子一套不够住,还要租两套?
乔木无法圆场,顿时语噎,他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这不是凑巧吗,隔壁那户正好前几天租期满了,我们才租下来的,还只交了一个月的租金。
不行不行,明天赶紧把房给退了,能省点是点,钱得留给你们买婚房。我知道城里的房子贵着呢……老太太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乔木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房子肯定是要买的,但那是我们小两口自己的事,怎么能让外婆操心?所以,您只管安心就好了。这钱嘛,该存的我们一定存,该花的也一样得花。您说是不是?再说,租房子这事也不浪费钱,你们不过来的时候,我们还可以转租出去啊,只赚不亏!
老太太一听,脸上立刻由阴转晴,嘴角往两侧扯得快合不拢了。
还是你们年轻人有出息,脑筋转得快。
乔木发现这男人嘴巴相当利索,吹起牛来一套一套的,根本不用打草稿,直接把老太太哄得喜笑颜开。
外婆高兴,乔木也高兴,于是就不打算跟他较真过劲了。但是,一想到晚上要去他那边过夜,心里立刻就不舒服起来。且不说不知道是否真跟这男人有那么回事,照眼下这状况看来,倒像自己有求于他似的,心里的气不仅没有撒出去,反而越积越多了。
白天一忽儿就过完了,晚饭后陪外婆散步,散完步又陪着看电视,到了十点半,老太太已经催促了不下二十次,我不用你们陪,太晚了,我要睡了,你们也赶紧的过去吧。
外婆好好休息,我们明天早上再过来。楚浩搂着乔木的腰,从沙发上站起来。
直到出了家门,乔木才敢拨开他的手,好啦,戏演完了。
他挑了挑眉,笑道:演完了?ok,那明天我不用去你家了。这一天哄老太太下来,我也挺累的。
你怕了?三个月的期限才过去一天,就想我放你走了,说话不算话,还是不是男人啊?
乔木其实挺心虚的,万一他反悔甩手走人,自己怎么骗得了外婆,老人家这一待,没个三五天,是不会走的。又万一他烦了恼了,把那纸条往老太太面前一摆,事情就更不好收拾了。昨天想拿来做把柄的东西,现在似乎反成了烫手的山竽。
好在楚浩没有想得那样深远,被她一激,男人气概立刻冒出来了:有什么好怕的,区区三个月,又不是三年!
乔木这才松了一口气,却听这男人又得寸进尺地说道:不过,这期间,不管家里家外,只要有人问起,你都得说我是你男朋友。
为什么?乔木不解了,他这样好的条件,还怕没有女朋友吗?那个开红色法拉利跑车的美女阿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他的仰慕者。
我一个大老爷们,被人知道给你做男佣,脸往哪里搁?他瞟了她一眼,很不高兴地哼哼。
乔木被他这话逗得噗嗤一笑,你这哪里是当男佣啊,我外婆都把你上升到‘外孙女婿’的高度了。
她笑得像朵初放的百合,纯洁得不沾半点尘埃,男人的心一阵狂跳,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把她扯进怀里,搂紧了,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乔木像只受惊的兔子,用力挣脱他,飞快地跑进房间把门锁上。
背抵着门板,拿手按住呯呯直跳的心脏,乔木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无钱的男人有点危险。仅仅一天的时间,他就把老太太哄得服服帖帖的,甚至……甚至还在她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隔着门,依稀能听到他恨恨的磨牙声:真是个小妖精,光给虚假的头衔,又不给福利!
乔木听得面红耳赤,又不敢出声。心里不禁猜疑起来,莫非两人真是睡过了,所以他才这样自来熟,胆子这样大?所以现在只要两人独处,他便开始张显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只是他的表现又极其自然,连乔木都产生了错觉,仿佛自己就是他如假包换的女朋友一样。
乔木一直自认为是个专情的人,没想到刚刚失恋的自己,居然会被一个陌生男人折腾得没有时间去缅怀逝去的爱情,而自以为深爱的卓然,就像从来没有住进过她心里一样,被她遗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一天的生活比起以往任何时日来,竟然有种翻天覆地的变化。
除开亲了她一下,楚浩还是很规矩的,没有半夜敲她的房门,也没有骚扰她。
这男人很有心,早早起床做好早餐,然后又陪老太太去买菜、去商场瞎逛,陪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甚至还陪她一起看夕阳红。
陪老太婆闷吧?老太太笑嘻嘻地问。
不闷!摇摇头,他一脸诚恳的说,我特别喜欢我的外婆,可惜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去世了,如果她还活着,我愿意天天这样陪着她。您这一来,我又有回到童年的感觉了。
你真是个好孩子。老太太的心暖暖的,又问,待老婆子好,也会待木木好吧?
他用力地点点头,极其认真地回答:肯定!
找到你,真是我们木木的福气!老太太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既然自诩是男朋友,那更处处都要表现出男朋友的样子来,包括在吃醋一事上,架式也得端个十足。当然,这难免让乔木觉得他太入戏,做得过火了点,最好的例子,就是接到卓然遣人送请贴过来的时候。
看着神色黯然的乔木,他来了气,好看的俊脸沉了下去,那模样跟被人撬他墙角一样难看。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外婆人老眼却不花,察觉到乔木脸色有异,关切地询问。
没事,朋友结婚,请我们去喝喜酒。男人反应的速度比她快得多。
这才是宣布分手的第二天吧,就发喜帖过来了,如此看来,原先肯定早就计划好要甩她的,这样的男人,当真不值得她去爱。
理智很清醒,可是内心还是忍不住地抽痛,赤|裸|裸的示威和挑衅让她十分难受,那喜气洋洋的大红贴子太扎眼,仿佛在讥讽她过往无比珍惜的恋情是一个大笑话。
不就是一张请柬吗,不想去就不去,有什么为难的,还傻了叭叽地想半天?外婆看出点苗头来了,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楚浩把头凑过去,在她耳边低语:是木木以前玩得要好的姐妹,后来闹掰了,现在嫁了个有钱人,您瞧这喜贴发得,真像示威来着。
这样的朋友要来做什么?早散早好!老太太怒发冲冠。
乔木回过神,嘴唇动了动,说道:不去也好,免得尴尬。
为什么不去?阿浩哪点比别人差了,租房都是两套的,这实力买房买车不是迟早的事!咱们只强不弱!傻子叫阵呢,咱们不怕!
老太太顺着楚浩的话说了一大堆,句句都是针对新娘的不满,乔木自然不明就里,以为她受了男人的挑拨,才语气冲冲的。
心里不爽,恨恨地瞪过去一眼,楚浩却翘唇而笑,一脸的满不在乎:外婆说得好,咱们哪点不比他们强呢!新娘新郎那几个小钱,咱还瞧不上眼!
就是……老太太不住的点头,极力附和,想法跟他出奇地一致。
小钱?恐怕你连这点小钱也没有吧?乔木不想评价,只用视线狠狠地剐他一眼。
据说李洛琳家有十几个大型超市,家底之丰厚,就算不是真正的上流圈中人士,但好歹也称得上富贵人家吧。
卓然甩掉她搭上李家,不就是因为钱么?睡没睡过,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如果她有钱,男朋友会被李洛林撬走么?
那个破婚礼什么时候举行?外婆随口问道。
楚浩看了看请柬,十五号,还有一周,不急,咱们有的是时间准备。
乔木糊涂了,就算去,那也不过是封点礼金,然后观个礼吃顿饭罢了,有什么好准备的。只是楚浩说完话就闭了嘴,她也不好当着外婆的面再追问。
上头下了令,乔木不得不执行,一想到这都是他在背后怂恿的,心里就燃了一团火,他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老太太拉到了他那边,成了他强大的后援团。乔木觉得自己亏大发了。
换一个角度来说,这个婚礼其实她还是想参加的,不为别的,就为赌口气。钱可以输,但人不决能输!
带个更优秀的男人去现宝,也好气气卓然!可是,楚浩算得上优秀么?除了长相外形可以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外,其他的,乔木一无所知。虽然她不是向钱看的人,但开福克斯的人拿什么向开奔驰的人炫耀?这不是给自己添堵找难堪吗?
她不是那样肤浅的人!而楚浩表现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她又不忍心打击他!
对了,你们去的时候,一定要打扮漂亮点。老太太和楚浩一致枪口对外。
乔木无语了,回到隔壁楚浩的房间,便沉下脸来追究盘问:你到底给我外婆灌了什么迷汤?
用得着我灌么?他笑眯眯的扑上来,两臂缠上她的细腰,既然你外婆把我上升到外孙女婿的高度了,我总得好好表现一下吧。跟女朋友出席婚礼,不是最好的表现机会吗?
表现什么,不知道自己是个假货吗?乔木挣脱不了,带刺的话便张口而出。
你这丫头,没一点味道,老说这些扫兴的事。我一个大男人,给你当牛做马,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不给福利不给甜头,难不成连跟你出去溜溜也不允许?你这样苛刻,是虐待雇员,小心我告发你。
乔木怀疑自己犯了个大错误,当初选他假扮男朋友,是因为她以为阳光男是一个简单平凡的男人,只要捏住他的把柄,再许点小利,就万事大吉了。没料到千算万算,居然算漏了最重要的一点,这男人原来竟是个不太听指挥的厚脸皮家伙。
看着乔木嗔目结舌的模样,他越发得意了,头一低,张嘴就来捉她的唇。
乔木不肯就范,脚后跟用力踩下去,楚浩立刻龇牙咧嘴地叫起来,赶紧松开手,蹲下去察看自己的脚。
乔木突然一抬腿,膝盖撞上他的脸,哎呀一声,他捂着鼻子歪倒在地上。
当牛做马还想尝甜头,真以为自己翻身做主人了?乔木的男朋友,几时轮得到你来当?她哼了一声,丢下他,径直进了卧室,把门关上。
如果上次不是醉得一塌糊涂,他哪来的机会把她给……给吃了?
这种窝囊事,乔木决不允许有第二次。
好几分钟过去,客厅里还是静悄悄的。
那一腿给得挺重的,也不知有没有把他给撞出什么意外来,乔木刚刚舒缓的神经马上又绷紧了。
楚浩……楚浩……
打开门,站在门口叫了几声,他没有回应。乔木有点急了,出来一看,他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男人怎么看,都不像那种不堪一击的主,莫非那一腿击中了什么重要穴位?乔木的心悬了起来,赶紧走过去察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