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江临对河山盟的清算以五空山金顶殿被付之一炬而达到巅峰。
禁军围攻五空山时,邢士堂奉命率部突围,而孟非却执意不肯走,他躲入金顶殿,劝降不成后禁军架柴点火烧了大殿,孟非和追随他不肯走的上百名河山盟弟子葬身火海。
这把火究竟是谁点的,却众说纷纭,河山盟说是禁军点的,江陵方面则说是孟非自己点的,还有人说是殿内的老鼠碰倒了供桌上的香烛烧了垂幕而燃起的大火。
孟总掌门死后不久,突围下山的邢士堂也难逃一劫,他在襄阳境内被大梁的边军伏击,伤重不治而亡,尸体无人收敛,暴尸荒野达十余日。
此后三个月间,河山盟设在大梁境内的各处讲坛、分社皆被连根拔除,流毒所及,江都、广州方面也掀起了清算河山盟的滔天浊浪,好为人师的河山盟在南方的基业一时损失殆尽。
几乎是同时间,萧佩宣布在五台山重建金顶殿,动工典礼当日,驻守蔚州的河东军将领赵山大现身道贺,奉上金锭五百,银锭一千,钱十万贯为贺。
而太原方面的高官大僚却无一人到场。
这件事之前,萧炎曾来太原见过李默,通报重建金顶殿的事。
金顶殿是河山盟的象征,过去在五空山,现在在五台山,谁拥有金顶殿,谁就是河山盟的正宗。南宗的金顶殿毁了,现在是北宗强势崛起的时候了。
萧佩这么做的用意李默可以理解。
除了通报之外,萧炎还来向李默化缘,在高山之巅修筑这样一座宫殿花费不在小数,需要很多钱,这笔钱北宗拿不出来,亟需李默这个金主的支持。
这么大一笔钱掏出来会很肉疼,所以给点甜头是应该的。
萧炎给的甜头很有诱惑力,把张安安送给李默。
杀易见阳的其实就是萧凤安,这一点彼此都心知肚明,却谁都不愿意点破。在这件事上她欺骗了李默,李默虽然并不怪他,但此时见面仍难免尴尬,所以暂时分开冷却一下或者是个很好的选择。
河山盟需要在晋王府里有个代言人,赵龑算是半个,这个人李默并不喜欢,也不会重用他,那么就需要把剩下的半个补起来。
所以就打出了张安安这张牌,这让李默心动之余又有些惶恐。
这些年他每年都会纳几个看上眼的女孩子为妾侍,贪淫好色是人的本性,李默不能免俗,另外一点就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对匆匆流逝的时间产生了恐惧,他恐惧变老,他渴望留住青春。
引用当朝太后的那句话就是只有跟年轻人呆在一起,才能暂时忘却时间的残酷。他需要麻醉自己,在一群莺莺翠翠中暂时麻醉自己还是那个精力旺盛的小老鲜肉。
但张安安毕竟不是别人,在他眼里,张安安是晚辈,他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呢。
当然他也知道张安安这个晚辈娶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她才会成为一桩麻烦。
他更能理解萧氏父子此刻的心境,河山盟凤凰涅槃,浴火重生,需要有人支持,他们不想失去自己这个大靠山。
即便他不接受张安安,他们一定还会推荐别的女人过来,嗯,或者是慕容秋清,那当然好,可惜她是不可能来的。
内心略作挣扎之后,李默就向本能和**投降了,他愉快地接受了萧氏的赠予。
张安安对给李默做妾一事既不拒绝,也没有特别兴奋的意思,她把这当做一件很平常的事接受了下来,过后的烦文缛礼也给予尽量的配合。
又是洞房花烛夜,李默的心情还是有些小激动,他抚摸着新娘子如缎子般洁白娇嫩的肌肤,心尖都在颤抖,这习武的女子就是与众不同,身材真是妙到了极致,加之张安安修炼的是内功,肌肤娇嫩的真如凝脂一般。
于是连声感慨道:“真是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我们居然会有这样一天。”
张安安像条白小鱼一样从被子里拱出来,趴伏在丈夫的胸前,玩弄他的大鼻子,问他说:“怪不得山上人都不肯成亲,原来成亲是这么没趣。你们男人都是这么虚伪吗,明明心里有我,却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你是我的谁,除了十几年前有过两面之缘,我们又有什么关联?你要我除了贪图我的美色,还有就是你不希望他们再往你身边塞一个陌生人。你不要不承认,你的眼神证明我说的都是实情。既然如此,何不坦荡些?”
李默翻身将她压住,问道:“我还不够坦荡吗?”
张安安道:“你老实说今晚吃了多少药?”
李默顿时羞的面皮通红,支吾了一阵,只好承认说:“近来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总觉得气短胸闷,男女之事上总觉得力不从心。今日是你我大喜的日子,我想总不能……”
张安安认真地说:“你其实是中毒了。”
……
宁琦这段时间一直在跟皇后陈琰怄气,在政务上就有些疏忽。
宰相们遇事找不到人,内心十分着急,计议之后公推首相冯布去找傅太后。冯布找了个由头在宫里见到了太后,太后虽不十分情愿,到底还是应了差事。
宁琦见母亲应了差事也乐得自在,索性全部推出去什么都不管了。
这局面僵持了不到一个月,就有不怕死的监察院御史上书啰嗦,引经据典,指桑骂槐,洋洋洒洒上万言,意思只有一个,反对太后摄政。
把个傅太后臊的无地自容,回宫之后大哭了一场,称病不出。
太后不接这摊子,宁琦赌气也不管了,偌大的朝堂忽然失去了主心骨,顿时陷入了瘫痪。所幸还有冯布这些柱国大臣,尽力维持着朝政运转。
只是宰相们的权力毕竟有限,维持日常运转尚可,对一些重大事项是万万触碰不得的。
这一天奉旨巡视灵州的户部员外郎周正番回到长安,入宫回事,因见不到皇帝就来政事堂见各位宰相。
恰逢冯布当值,他便向冯布详细禀报了此次巡视边境的情况,其中着重提到灵州马乔山跟匈奴人的互动。
这让冯布十分警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