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彬大婚之后带着他的娇妻来答谢李默。
惠妃娘娘在假萧陞的身边日日夜夜被摧残,身心俱疲,像一朵早谢的花儿,但在徐彬的滋养下又重新迸发了生机。她其实并不大,二十五六岁正是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时代,不得不说徐彬这次真的是捞着了。不仅捞着个大美人,且连儿子都是现成的。
李默没有再多说什么,待之以礼,始终淡淡的。
徐彬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中,浑然没有觉察,他红光满面,两眼透着兴奋,向李默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末了献给了李默一件好东西:一**神油,据说有滋阴壮阳的功效。
留饭之后,打发他夫妇去了,李默对小七说:“这女子的面相是不是就是相书上说的克夫相。”小七道:“必须是,已经是克了两个丈夫了,但愿徐彬命够硬。”
李默因此想到前两天宁是敬跟他商量的事,他准备调徐彬去凤翔,徐彬是蜀人,熟悉蜀地的情况,他准备重用徐彬,厉兵秣马,在适当的时候对蜀地的王来一次斩首行动,说白了就是派人刺杀萧克磨。
李默并不同意宁是敬这么做,萧克磨是个好皇帝,对大夏而言,这样的一个昏庸皇帝比任何人都好,只要他这么昏聩下去,大夏很快就有机会一统蜀地。
这个冒险计划因为李默的反对最终不了了之,但宁是敬重用徐彬的心丝毫没有改变,此后不久,徐彬就由东都兵马司调任期门军将军,成了皇家禁卫军的头领,前途一片大好。
这段时间,有几个监察院的御史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不停地攻击李默,说他身为卫府首领,却不能让京兆腹心之地平静下来。
御史们的弹劾并非空穴来风,缘由是关中大盗朱双刀前段时间率部入寇京畿腹心之地,大大地搅闹了一番,虽然最终被击溃,却震动了整个朝堂。
有人说“朱双刀”不是别人,正是前丐帮总盟主贺镔昆的正妻朱八娘。
这当然是胡扯八道,朱八娘已经被李默捕杀,这个朱双刀其实是朱八娘的一个侍女,名叫苗蕤花,朱八娘对她有救命之恩,两人一起嫁给贺镔昆,朱八娘做大,她做小,情同姐妹。
李默捕杀朱八娘时,她侥幸逃脱,此后收揽贺镔昆旧部继续在关中为盗,为了栽赃李默她打起“朱双刀”的旗号,并宣称自己就是朱八娘。
前次她冒险攻入京城,策马在皇城前遛了一圈,然后逃之夭夭。在此之后,京城里就开始流传起朱双刀就是朱八娘的说法,搞的李默十分被动。
卫府负责镇抚地方,西京虽然有兵马司,但像苗蕤花这样的大盗理应由卫府来对付,所以这次袭扰事件,卫府的责任更大。
御史们弹劾的没错,这的确是李默失职的地方。
但李默不想再退让了,御史们的一腔忠诚可能被人利用了,有人在背后搞事,他让不得。
宁是敬把那几个御史统统贬了出去,这一下可算捅了马蜂窝,监察院的御史们轮番上奏弹劾,搞的李默很是被动。
这种情况下,宁是敬也只好让李默退一步。
李默就接到了一个美差,代天巡视关东十八州。
选了一个良辰吉日,李默就从长安出发了。
这一路走来,景象喜人,经过两年多的休养生息,大夏的国土重新迸发了生机,田地虽然仍然大片荒芜,但地方已经平静,百姓安居乐业,正在编织自己的梦想。
生产力的迅速恢复让城镇也繁荣了起来,而各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工具的广泛利用,实际上也推动了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一种乐观的估算,或者用不了几年,大夏就能重新崛起,那时候海内诸侯只能拱手称臣。
这些足以塑造一个时代的新型工具绝大多数出自振武制造局,研发它们的是一个十分神秘的机构,名叫西京劝业所。
这一日李默来到东都洛阳,与长安相比,洛阳的经济更加繁荣,更加有活力,东西两京的关系有些类似宁州和故县,宁州的威严,故县的繁荣,二者相得益彰。
洛阳是前梁的东都,大夏建都长安,升宁州为兴元府,与洛阳一起列为陪都。但同样是陪都,与前梁时相比,洛阳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
皇帝不再来陪都消夏,万间宫室就那么荒废着。
东都留守、蜀王宁世书特意出城迎接李默,接到李默后直接把他带到城西的上阳宫。
留守一职在前梁时是驻守京师﹑陪都,综理军﹑政﹑民﹑财,守护皇家宫室和园林的高级官员,类比府尹,但比府尹地位要高﹐萧梁时有四都留守。大夏建国初期留守握有实权,综理地方军﹑政﹑民﹑财,但自太宗大兴年之后,留守一职常用来安置失势的高阶官员,兵权由兵马司分割,民政权力由府衙分割,财权则归地方转运使署。留守所剩的权力也就是替皇家看管宫室和园林,基本上是个养人的闲差。
宁世书失势多年,已经颓废。
他问李默:“摄政王什么时候东巡,洛阳的宫殿都长草了。”
他的袍服邹巴巴的,看起来很脏,腰佝偻的厉害,嗓音嘶哑,加上瘦削的脸,像个肺癌晚期的小老头。可他还不到四十岁啊。
李默道:“摄政王东巡也不会住在这宫里,不劳您的神。”
宁世书叹道:“东都难道就这么废了吗,多少人心里不服气呢。”
李默道:“恕我直言,你也应该换换脑筋,一墙之隔,就是繁华的大街,热闹的不得了,你干嘛守着清冷的院子呢,出去走走,挺好的。”
宁世书道:“没意思,没意思啊,默之,高祖的赫赫武功没了,现在是休养生息,可天下尚未一统,谁会让你休养,依我看休息两年就得了,缓过劲来,咱还得加油干。听说朝廷准备对蜀地用兵,真的假的?”
李默道:“至少在我当兵部尚书的时候没有,现今是个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宁世书道:“你啊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总是退让,何时是个头。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