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各自分开,苏疤脸和李默、白小三来到墙下埋伏,先将两个肉包子从墙上丢进去,包子馅里是放了麻药的,目的是药翻院里的狗。
宁家的狗大概不常喂,见包子就吃,吃了就被麻倒了。此刻前门已经传来鼓噪声,苏疤脸便命搭起人梯,白小三争功心切,又故意要露一手轻功,踩着人肩膀就上去了。
宁家是大户人家,院里除了养有看家狗,还有护院的武师,所以苏疤脸一行五人翻过高墙后没敢立即行动,而是藏身在后园的花木丛中。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冯三宝就在前门放起了火,一干护院武师紧急驰援,双方激烈械斗,前门吃紧,内宅乱作一团。
苏疤脸见时机已到,跃出后园,转弯抹角直奔后园佛堂。
深夜家里遭贼,在佛堂里礼佛诵经的宁家老夫人坐不住了,在一干媳妇的簇拥下,立在佛堂廊下指手画脚。
白小三嘿嘿冷笑,正要动身去扑她,却被苏疤脸扯住:“等等。”
“等个鸟,那个白头穿锦袍的就是宁德胜、宁仁功的娘。”
苏疤脸瞪了他一眼,硬声道:“等。”
白小三满心不服,他在马帮也是有头有脸的一号人物,大哥王雄诞还是马帮的副帮主,今晚被王雄诞打发来保护李默这个脓包本来就心里不爽,偏偏又遇到一个更脓包的主儿,心里更是一百个不服气,只是军令如山他也发作不得。
他刚刚蹲下身,就见到佛堂里跑出来一队手持棍棒的成年男子和六七个健壮妇人,就听宁家老夫人训令道:“我一把老骨头了有什么打紧,你们别听阿樱的,赶紧去前面帮忙,覆巢之下无完卵,要是守不住大门,大伙都得吃贼害了。”
众人吆喝了几声,壮壮胆,拖枪夹棒往前宅去了。
白小三见状气焰顿消,刚才若是贸然闯过去,只怕早让人家乱棍打死了。
苏疤脸四周观察了一下,见再无一个得力的人,这才挥挥手,众人箭步抢出,突然出现在一干妇人面前,直吓得众人魂飞魄散,尖叫连连。
李默叫道:“诸位莫慌,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城里的乡勇,我们是来保护你们的。”
宁家老夫人将信将疑,她老眼昏花,又深居简出,对外面的事不大了解。其他几个管家媳妇却知道深浅,惊叫道:“我宁家与你们并无深仇大恨,为何要入宅杀人?”
白小三摆弄着手中的柳叶小刀,嘿嘿冷笑道:“你废什么话,你们老宁家勾结官府要一锅炖了我们马帮,当我们傻吗,我实话跟你们讲,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我……”
一支羽箭自他的耳畔擦过,疾若风雷。
白小三木雕一般呆立当间,一动不敢动。
这箭是从佛堂里射出来的,冷飕飕的,毫无征兆,便是苏疤脸也狠吃了一惊,一时竟不知如何是何。
李默见势不妙,哈腰向前一把扯住宁家老夫人,扣为人质,厉声大叫道:“都不许动!”
……
马帮帮主魏老刀这晚多喝了两杯酒,半醉不醒的时候又被一个粉白鲜嫩的小娘子缠住,那个小骚娘们儿竟敢公然挑衅他的肾,由不得他不挣命一搏,压的那娘们浪声求告,乖顺的像只小猫一样。
激情缠绵后,魏老刀筋酥骨软,竟然连床都下不了,本想躺着打个盹儿,却竟睡着了。
他一觉醒来,眼看将近子时,顿时大发雷霆。
就在他捉急忙慌披甲束带时,白小三飞马来报,说王雄诞、苏疤脸已经带人把宁德胜摆平了,赵破阵一伙人也攻破了宁仁功家宅。
魏老刀愣怔了一下,一阵狂喜涌来,不觉哈哈大笑,连声赞道:“这就结了,我这两个兄弟,真是……,这一路可都顺利吗?死伤了多少兄弟?”
“伤了二十个,死了两个。”
这个伤损率属于正常水平,魏老刀拨弄了一下胡须,忽然问:“二当家怎么不来?”
白小三道:“是这么回事,二当家监督赵破阵打破宁仁功家,正要来见大当家,忽听说疤脸哥那儿出了点小状况,所以就赶过去了。”
魏老刀心里一紧,苏疤脸可是他的铁杆心腹,忙问:“什么状况。”
白小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疤脸哥本想来个黑虎掏心,没想到心没掏着,却掏出一条小美女蛇。宁家有个小娘们用弓箭指着疤脸哥的脑袋,不过咱们的人拿住了他家的老夫人,左右僵持不下。我哥不放心就赶过去了,差我来报信。”
“黑虎掏心”是苏疤脸的拿手好戏,至于宁家有没有一个会使弓箭的小美女蛇,魏老刀猜八成是有的,宁家不是一般人家,家族里有几个异样女子不足为奇。
“他奶奶的,这个小娘们够劲,带我去看看。小三,回去告诉你哥,给我看住了,谁都别把那小娘们害了,她是我的啦。”
宁德胜的宅邸里胜负已分,大局已定,在赵破阵的驰援下,冯三宝攻破大门,已经将宁家全体青壮缴了械,一条麻绳切成几十段,一个个捆的结结实实。但后宅却还在僵持中,一个姿容绝美的少女坐在一张轮椅上,手持一张雕花大弓,弓上有箭,若非李默及时擒住宁家老夫人做人质,这支箭此刻已经离弦,而且多半已经插在苏疤脸的脑袋上。
出门报讯的白小三一路小跑进来,对一动不敢动的苏疤脸说:“稍安勿躁,大当家马上就到。”
苏疤脸骂骂咧咧道:“狗屁的事,非要把大哥叫来,这不是丢老子的脸吗?”
当初这里僵持不下,王雄诞让白小三去报讯,苏疤脸是不同意的,被一个十几岁的丫头片子挟持,他觉得很没面子。
“嗨,都是一家兄弟,你害什么臊啊。”
王雄诞说话时,又冲轮椅上的小姑娘喝道:“识相点把弓放下,惹得老子兴起……”
“把弓放下!”
“把刀放下!”
“把弓放下!”
……
明明是一个眉目如画的柔弱女子,却让数十个杀气腾腾的须眉男儿胆颤心惊,乱作一团。
“阿,阿樱,你把弓放下,你把弓放下吧。”宁德胜跪在地上哀求道。
明知放下武器也难免一死,但人就是这样,刀子没砍上脖子,心里总是存着幻想。宁家的一干妇孺老少也跟着哀告起来,啼哭之声凄凄惨惨,悲悲切切。
少女满目含泪,气怒地把雕花弓和箭壶丢在了地上。
李默眼明手快,跨步上前把弓、箭捡了起来。弓是好弓,很硬,他悄悄试了一下,差点没能拉开,羞得他面皮一红。
苏疤脸终于长松了一口气,被人当众用弓箭指着,像傻瓜一样站在那大气不敢粗喘,这种滋味实在难受。
他甩甩手臂,转转脖子,活动了一下腿脚,从身边兄弟手里夺过自己的包铜大棍。
坐在轮椅上的小女子姿容绝秀,但可惜半身瘫痪,不过也不要紧,反正只是玩玩,又不打算养她一辈子。
“唉,疤脸哥,不行啊,大当家有令。”白小三上前拦阻。
“滚蛋!”苏疤脸的脸黑的像块铁。
王雄诞朝白小三摇了摇头,白小三默默退在一边。
苏疤脸欺到宁家女眷中,黑脸突然绽出一朵花,只是这花太过骇人。众女眷一阵尖叫纷纷避闪,坐在轮椅上的宁樱却丝毫动弹不得。
苏疤脸围着她转了两圈,俯身去嗅她的发髻,宁樱不堪其辱,甩了下头。步摇的尾珠打在苏疤脸的厚嘴唇上,后者猝然出手,长满老茧的手像钳子一样“咬”住了宁樱的脖子,粗暴地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长的真不赖。你的腿怎么了。”
他忽然伸手去掀宁樱的裙子,宁樱的反应也是极快,她刷地拔下金步摇扎在了苏疤脸的手臂上。苏疤脸哀嚎一声,甩手给了宁樱一个耳光:“臭****。”
宁樱不理会他的羞辱,她将步摇对准自己的咽喉:“你再敢侵犯我,我就死给你看。”
苏疤脸的一张丑脸已经扭曲,嘿嘿一声狂笑后,他吼道:“你去死吧,你死了老子也要奸你的尸。”
宁樱究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被这狠话给镇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