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訾今天的心情很不爽,火有点大,想打人,尤其想打那个一脸呆萌,明明是打搅他好事、却一脸无辜状的小丫头。
小草当然是不能打的,不过练功场上的靶子就没那么幸运了。
一大早,几乎满院的侍卫都听到了来自练功场的声音,噼里啪啦一通神练,仿若九天雷神下凡,什么石墩、石锁,通通被打个稀巴烂。
就连贴身护卫的冷家兄弟看着都暗暗咋舌,少东家什么时候偷练的武功?看样子又精进不少啊!
发了一通疯之后,晁訾终于冷静下来,看着满地的狼藉和隐隐作痛的手掌,呆立片刻,不由哑然失笑。
“这是何苦呢!这是古代,老子是手掌十万大军的梁山老大,看上那个女人,用得着顾虑别人的感受吗?”
回到房间,小草在侍候晁訾换衣服的时候,还一脸小心谨慎地偷看着他,早上晁訾出去的时候,表情狰狞,好像要吃人一般,这会终于好了,小姑娘终于放下心事。
小草对这种事似懂非懂,杏子却是懂的,毕竟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情况没见过,昨晚当她迎上晁訾那带有侵略的目光时,就明白这个男人想干什么。
岛国女人的天性就是服从,从古到今都是这样,她既然已经认了晁訾为主人,主人若想要她,她只有服从,只是她也没想到小草会突然醒过来。
虽说什么都没干,杏子却也仿佛偷情被抓住一般,都有点不敢看小草了,只有小草那傻丫头见晁訾突然发脾气,不明所以情况下,还一个劲地让杏子帮她出主意,怎么才能让公子高兴起来。
杏子当然知道怎么让主人高兴,只是这种事能对小草说吗?还好,主人出去晨练一番,火气都发出去了。
晁訾向来没有吃饭不说话的习惯,一边吃,一边对站在旁边侍候的杏子道:“给我说说你们家乡的事,对了,还没问你,你姓什么?”
“回主人,奴婢家在日本,是介川家的一个分支,后来介川家被别的大名所灭,我们家也受了牵连,这才辗转来到中土的”
听了杏子的话,晁訾点点头,他记得在唐朝时,日本就派使者来唐,给自己的国家正命,因为以前天朝这边一直都称他们为倭国的。
“想家吗?想不想回去?”
听了晁訾的话,杏子小脸一下变得惨白,直接附身跪倒,颤声道:“可是杏子没有侍候好主人,主人是不要杏子了吗?”
晁訾一愣,心说你还没侍候过老子,老子怎知你侍候的好不好?这种事总得试过才知道吧!
还没说话,一旁的小草忙去扶杏子,笑嘻嘻地道:“你想那去了?公子最好了,怎会不要你?姐姐,你的家乡美吗?”
晁訾翻了翻眼睛,这丫头总是坏事,得给她找点事做才行。
“起来吧!你这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我其实是想说,或许有一天,我会带兵打到你的国家,你就可以给你的亲人报仇了”
听晁訾这么说,杏子一脸惊喜,她当然知道眼前这男人的实力了,在她们国家,几十、上百人打架,都已是了不得的大事了,而这男人麾下却有几万人,别说报仇了,灭了她的国家都够了。
刚站起的身子忙再次伏下拜谢,待站起身望向晁訾的时候,却见晁訾正向她眨着眼睛。
杏子顿时又想起昨晚的事,不知怎么,感觉身子忽然热了起来。
晁訾明天要去登州,所以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安排,吃过饭就准备赶往衙门,刚出门,就见李承贵从轿子里钻出来。
晁訾微微皱了下眉,他是越来越看不上这个李员外了,这家伙热情过劲不说,为了一己之私,竟连女儿都能舍出来,算得上人渣的一种了。
“都督早!”
李承贵刚下轿就看到晁訾往外走,不由暗道幸亏早来,不然就堵不着他了。
“李员外早,这么早来,有事吗?”
晁訾没打算接待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李承贵显然看出晁訾的心思,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赔笑道:“是这样,昨日说要请都督光临寒舍,为显小人的诚心,所以..”
晁訾摆手打断了李承贵的话,道:“你回去吧!我答应你去,就一定会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说完跳上侍卫牵过的宝马,打马扬鞭而去。
站在晁訾的马后,李承贵满脸堆笑地拱手相送,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想他李承贵在青州也是呼风唤雨的主,何曾被人这般轻贱过?
办公房内,晁訾处理了几件公文后,命人把萧让叫了进来,报纸的事必须尽快落实下去,这是一个舆论导向,同时也可成为梁山的喉舌。
听了晁訾的解说后,萧让皱眉沉吟片刻,道:“都督说的应该是抵报吧!属下觉得是个好主意,但有个问题,就是如何发行,在我梁山控制区内还可以,到了朝廷那边恐怕就难了,稍有不利朝廷的言论,立时就会被查封”
晁訾点头道:“你担心的不是没有道理,我的意思也是暂时在我们这里发行,然后逐步传播出去”
“嗯!内容可以先以一些趣味性的文章为主,在里面再加上一些时事,刚开始怕是没人会买,不过不要紧,你派人在繁华地段张贴,慢慢就会有人找上来的”
自古以来,朝廷一直有抵报这东西,用以向地方官府通报一些朝廷发生的大事,所以晁訾说完之后,萧让倒是能明白些,只是晁訾的意思是面向大众,这就有点让他为难了,毕竟从前没有过。
看着拧眉琢磨的萧让,晁訾笑道:“你回去好好想想,对,我让黄信的堂弟去你那,他到了吧?让他跟你一起弄,别急,慢慢摸索着来”
刚打发走萧让,一份来自登州的急报就送到晁訾的案头。
急报的内容是登州海舶司的官员,趁着朝廷官员被拿下,黄信对地方政务不熟悉的空挡,挟款潜逃,逃了倒不要紧,问题是之前高丽、日本的商船都不敢在靠岸,而是转道去了泉州。
黄信对这种事不懂,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忙派人加急送了过来。
晁訾却没太当回事,高丽和日本的商船去泉州交易,吓唬谁呢?他们又不是傻子,登州和泉州那个近不知道吗?
不过这也给晁訾提了个醒,登州不比青州,那里不但要有强大的军队镇守,还要有一个精通各项政务的太守,可这就比较难了,晁訾现在手里就一个张叔夜堪用,梁山好汉人才是不少,可唯独缺这方面的人才。
“人才啊!”
晁訾轻轻拍了拍脑袋,他也知道这种事急不得,可要说真不急,那是假的。
忙忙碌碌,一上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明天去登州不是一天两天能回来,很多事都得提前处理好,忙活完这些,晁訾再次来到城头视察。
青州城原本就高大厚实,不过为了应付将来可能发生的战事,晁訾命令陶宗旺,在原有城墙的基础上,继续加高加厚。
站在城头向城外望去,远处是一个个巨大的工地,协同施工的士兵和工人们如同蚂蚁一般,在来来回回地忙碌着,城墙上也是一片繁忙,再往远望,则是一片片丰收在望的庄稼。
听青州的一个老人说过,今年年景不错,算得上风调雨顺,只不过这边受气候所限,一年只能一季,不像江南,一年两季,有的地方甚至能一年三季。
晁訾很清楚,在这个年代,老百姓最关心的就是土地粮食,只要能吃饱饭,让他们干什么都行。
其实历朝历代的开国之君都很重视这些,只是他们的后代就差多了,就比如现在这个文艺皇帝,同他的先祖赵匡胤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听说晁訾到了城头,陶宗旺忙赶了过来,也打断了晁大都督的怀古忧今。
这个陶宗旺绝对是个干吏,晁訾听说他每天都吃住在工地。
温声道:“陶大人辛苦了,怎么样?有什么困难吗?”
陶宗旺忙摇头道:“没有、没有,蒋财神那里银子拨付的很及时,民工的工钱和伙食都跟得上去,据属下估计,上冬前定能让弟兄们住进新营房”
“很好,我会记你一大功,不过不能为了赶工期,就忽略了质量,要知道外围的营寨,也是青州的第一道防线,万不能有所闪失”
“都督请放心,根据您的指示,营寨外围都拦有铁丝网,同时为了防备骑兵冲击,四周遍布马蹄坑,待来年重新长出新草,保管谁都看不出来”
晁訾点点头,心说马蹄坑算什么,待把地雷鼓捣出来,来多少军队也都给他炸成肉酱。
时间过的很快,待晁訾拖在疲惫的身躯从工地返回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偏西。
不过晁訾还不能休息,因为他已经答应李承贵去赴宴,这家伙又是提供建筑材料,又是赞助军资,虽说私心太重,招人讨厌,可这点面子总还是要给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