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黎一脸凝重的看着会客室的尸体。
眼前的尸体**着下身,下阴处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一样,分离的肌肉就好像盛开的花朵一样。鲜血流了一地,可奇怪的是鲜血并没有扩散到上半身,好像有什么透明的隔离带一样,将这些血液停留在尸体的下半身,扩散的血液就好像为尸体穿上了一件血裙子。
不过相比直观的伤口,脸上的模样则更让人触目惊心。女主人的口鼻眼包括耳朵全被粗粗的针线给缝在了一起,粗糙的手法使得女主人的头像一个破口袋一样。
男主人在一旁瑟瑟发抖,他没想到自己所担心的事这么快就发生,他就说这群人留不得,没想到自己那贪财的老婆还是为此付出了代价。
罗子亮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母亲的尸体,他依靠在尸体对面的墙壁上,直直的看着自己曾经的“家”被破坏的一塌糊涂。但是他的表情除了漠然就再无其他,母亲的死在他看来还不如一条狗的死亡所带给他的伤感多。
“你tm的,你妈死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死样子?”
男主人骂的不起劲,直接站起来给了罗子亮几巴掌。罗子亮勉强抵抗着对方的攻击。
程一凡看不下去了,上前拉开这个单方面攻击的父亲。
被拉住的男主人依然对着空气挥动了几下拳头,这是对恐惧的宣泄,也是看见自己儿子面对母亲惨死却没有丝毫情感的愤怒。
现在情况变得极其复杂,如果之前杀的是狗,还有妥协的余地的话,那现在杀的是人,这事可不是什么钱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男主人回过神来后,立刻连滚带爬的跑到自己的房间拨打了110。
嘟嘟嘟,盲音告诉着男主人,今晚别想着报警了。
发现这个状况后,男主人骂了一句给他安装电话的工人。这东西平常都不怎么用,怎么现在一用就出问题,真的是狗娘养的家伙。
男主人脸上阴晴不定,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从床头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这是他妻子之前藏起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男主人提着刀回到会客室。
看着自己父亲拿着刀,罗子亮吓了一跳,身子不自觉的往角落里钻。
不过男主人并没有理会被吓破了胆的儿子,他举起刀,指着三位来客。
“你们谁都别动,丧尽天良的家伙,我好心收留你们,你们竟然敢这样对我。凶手就是你们三个中的一个。我要报警,让警察来处理你们这些恶棍。儿子你去山下的李伯伯家。告诉他们这里的情况,叫他们快报警,我在这里对付他们。”
男主人大声的吼叫着,可罗子亮依然瑟瑟发抖的畏缩在墙角。男主人一看自己儿子这样,恨铁不成钢的上去就朝他的屁股来了一脚。
“还不快去。”
罗子亮这个时候反应过来,抱着身旁的老鼠笼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屋子。慌乱的脚步声随着一声关门,逐渐消失在众人的感知之中。
男主人从身后搬来一把椅子,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上面。他手拿着刀朝着一个地方挥了挥,示意他们三个站在那边去。
妻子的尸体没有去动,虽然读书不多,但一些常识还是知道的,毕竟电视剧也看了不少,知道犯罪现场是不能随便破坏的。
艾黎三人听从着对方的指示,现在对方就像是一头易怒的公牛,稍不注意就可能会被他攻击,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意外状况,他们暂时听从男主人的安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男主人不安的一直抖着脚,看样子许久未归的罗子亮让他十分的烦躁。
“这小子是摔坑里了吗?怎么这么久都还没回来?”
这段路程对于外人来说可能要走上好一段时间,可对于他们这种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人,这段路程就是分分钟的事。之前说什么有多远,其实全是骗人的,为的就是能够更好的诓人。可这小子怎么现在都还没回来?
男主人尽量使自己不看向自己妻子尸体的那一侧角落,她的血液已经开始凝固,颜色也不像之前那么鲜艳。
虽然自己的妻子对自己不是那么友好,但此刻男主人的心里还是难免有些伤感。
他又想起了以前,那时候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娶了他认为自己一辈子也配不上的妻子,那时候妻子还是小家碧玉,可没成想几年之后就进化成了十里八村的母夜叉。不过即使这样他也不后悔,他爱他的妻子,即使知道对方看不起自己。
男主人一直觉得妻子不会离开自己,但没想到还是离开了,不过不是活着离开。
“我大概知道对象思维的世界观了。不过,脆弱区域以及思维人格我都还没找到。”
不知何时,也许是乘着男主人在伤感的时候,艾黎将小指拇勾在了魏昕的小指拇上。
“这里太诡异了,不过我们是要阻止事件的发展,还是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吧。况且,我们可能也马上要动手了,目标的戾气实在是太明显了,不过你等会提醒一下程一凡,叫他保护好自己,假如在这个世界死去,其后果就不需要我再说明了吧。”
随后两人又若无其事的分开了。
有人回来了?男主人侧耳仔细的听着。
他听见了有人开门的声音,但只是一下,随后又归于寂静。这让男主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过于紧张而导致的幻听。不过他还是决定要去检查一下,这样他能够放心。
于是,他站起身了恐吓了一下三人,然后用钥匙将这间会客室锁了起来。
这小子出去的时候还关灯了吗?
下楼梯的时候,男主人发现一楼一片黑暗,和灯火辉煌的二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楼梯就像是阴阳两界的交叉口,将光明和黑暗给隔开。
男主人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里的刀。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安装了灯光开关的那面墙壁,他在墙壁上摸索着,黑暗让他看不见任何的东西。
怎么软绵绵的?
男主人正想着这个问题,就只见他的面前突然浮现出一双猩红的眼睛,这眼睛的明亮程度就如同浓雾之中的两座灯塔一样。
男主人的内心瞬间涌现出巨大的恐惧,他软绵无力的手已经拿不稳自己唯一的武器,甚至连呼叫的力量都没有。
在两个月亮的照耀下,鲜血肆意飞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