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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说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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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群里的一个书友写的,我觉得不错,特地加入了这么一个人物,本来说好了是三章就死,现在看来,下去远了(笑)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白玉京时任青龙会大龙首……"

若说酒楼中除了美酒和佳肴还有什么是吸引人的,那便是这说书人了。若是你走江湖乏了、累了,这城中的酒楼便是个好去处。一个好的酒楼不仅有好酒好菜,还有一个好的说书人,他可以将一件小事说得惊心动魄,引人深思。也许你刚在江湖上做了一件事,人还未至,他们已经把这件事说成了几个版本,说了两三天了。

要说这洛阳城中哪位说书人说得最好,当然要数小道先生了。他只是一件普通的灰衣,一把折扇,走在大路上没人会去注意他,但要是他一开口,死的就能给他说活了。

今日的洛阳城酒楼中依旧人声鼎沸,上面坐着的说书人依旧是小道先生,只见他把折扇一收口中道:“今日江湖中可是出了几件大事,一是九华藏锋谷孟家被一夜灭门;一是青龙会重出江湖。今日我们便先说说这孟家之事,话说那日八荒各派皆收到孟家急信,得知血衣楼重出江湖欲袭云汲水榭,夺孔雀翎图谱,八荒掌门即派弟子前往。事有轻重缓急,人也有先来后到,八荒先到之人乃是真武掌门张梦白之小徒张灵道……“

这江湖中事便是如此,若是入了一人耳,便会传千传百,不时就会人人皆知了。这九华之事不过半月,小道先生就在洛阳城中说了。这说书人也和江湖中人没什么差别的,就是一个靠命,一个靠嘴,要是遇到贵人多赏些银子或者遇到个大方的掌柜,吃饭就不成什么问题了,之还不如乞丐。但小道先生是不同的,他在洛阳城外有间茅草屋,每日过了酉时就出城回去。今日或许也是如此。

“那毒娘子玉玲珑却不识好歹,口中只道:‘今日就是我人魂归西,你也别想得到图谱下落。‘言语未落便向燕南飞身刺去,看间却像三把利刃。哪三把?两手各持一刃就是其二,自身却是其一。燕南飞摇头叹息,拔出手中蔷薇剑,刹那间花魂绽放。传说中燕南飞手中蔷薇剑若是拔出便会有一股蔷薇花香,当人还沉浸在花香之中时人头已经落地。但是玉玲珑哪有时间去闻那蔷薇花香,而燕南飞靠的也不是蔷薇花香。只见剑光一闪,说时迟那时快,那毒娘子已经成了四截。燕南飞又为江湖中除去一害……”

江湖中人不知何时便会失去性命,所以只要有钱,就会花,大手大脚地花。吃最好的饭菜,喝最好的酒,玩最漂亮的女人。所以只要讲得好了,他们打赏一点儿,就可以在这酒楼中吃一顿好的,所以一般说书的都喜欢多说些时候。但小道先生不一样,酉时一过道戌时就会回去,当然总会吃一些的。这时就会有一个打更人出现在酒楼走到说书人对面,他看,他吃。然后一起出去,今天也是一样。

打更人很苦,不管天晴下雨,寒冬酷暑,只要时间到,就要去打更。一年前说书人来到洛阳时,就交到了这个朋友。他和江湖人不一样,至少他不用担心第二天自己的人头就挂在自己的床头。

两人慢慢的走着,蝉鸣声渐渐消失,天渐渐暗下来。他们走,走到半路时人已经少了

“今天是几月初几?”说书人问。

“三月初一。”更夫答。

“三月初一?”

“没错”更夫停下,说书人也停下,说书人看着更夫,更夫说到:“青龙会有十二分堂,代表一年十二个月;又有三百六十五个分舵,是三百六十五天。”

“所以你就是那三月初一?”

“我正是三月初一!”

“所以今日我必死?”

“你活不过今晚!”

洛阳城依旧是繁华的,无论白天还是夜晚,好似永远都不会凋零。夜晚时,一些你想象不到的景象就会出现在这里,就像是已经凋零的洛阳,但还是灯火辉煌的。就在这灯火中,一男一女正在相对而坐,男的须发皆白,好似耄耋老叟;女的面如明月,却是二八年华。

“他看起来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说书先生,你又为何对他那么上眼?“女子道。

“说书先生不假,但却是不普通。”老叟道。

“哦?怎么不普通?”

“他和我有一段交集,在九华;他仍是在说书……”

“说书人就应该在说书。”

“他说的是孔雀翎。他说道:‘在九华,就必然知道有孔雀翎这东西,甚至可以说的是,孔雀山庄的三百年名声,几十里的基业,还有五百条人命都建筑在一个小小的孔雀翎之上。只要孔雀翎存在的一天,江湖中就没人敢来经范孔雀山庄。这已经是不知多少年前的事了,当时黑道上的三十六杀手,为了毁灭孔雀山庄,结下血盟,他们三十六人联手可以说是天下无敌,只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回来,至此孔雀翎威震江湖。只是有小道消息称,孔雀翎早已不在孔雀山庄,在秋凤梧时已遗失在泰山之巅……”

“结果如何?”

“当时的听书人连我在内有三十七人,所以我派出三十七名杀手。”

“回来几个?”

“三十六个。”

三月初一是青龙会三百六十五个分舵中的一个,并不十分出众,只是他十分擅长伪装之术,但他却不喜欢在背后杀人。他用的武器不是刀剑匕首,而是一根精钢刺,这刺极易携带,而且就算是你身穿软猬宝甲也能刺进你的心房,所以叫钻心刺。

“你家哪位龙首要我的命?”说书人问。

三月初一不答,也不能答,如果他说了,就算任务成功回去,他也宁愿任务是失败的。所以他说:“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的。”

说书人笑了,很干脆,道:“我可不是百晓生,就算是百晓生,也不能说什么都知道。“

但是三月初一没笑,他笑不出来他以为这是个普通人,但现在看来,并不普通。他道:“你知道自己要死,怎么还笑得出来?”

说书人停下笑,他哭,可是哭不出来,道:“因为我总是哭不出来,所以只能笑了。”

三月初一没哭,但也没笑,他紧皱眉头。他出手了,钻心刺刺向说书人的心,说书人打开折扇,那能刺穿软猬宝甲的钻心刺却没有刺穿一把纸扇,所以就刺不穿说书人的心房。但还是刺穿心房了,不是说书人的,就只能是三月初一的。

“所以这次你派更强的三月初一去?”少女道。

老叟摇头不语。外面脚步匆忙,有人道:“报告龙首,在洛阳城外发现三月初一舵主的尸体,是被他的独门兵器所杀。”

老叟道:“你不是要去杭州,怎么还在这里?”

“因为傅红雪在这里,所以我在这里,我听说天下第一智者百晓生在此,特来看看,既然不欢迎,我走便是。”少女说罢便开门走了出去。

老叟起身,看向窗外明月。今日青龙会少了个三月初一,而洛阳城少了个打更人,夜虫叫得更欢了。

少两个人对这个江湖来说并不意味着什么,江湖中每天都在死人,没人能保证自己能活到明天。但对于小道先生来说却不一样,他少了一个朋友和一个敌人,他很少有朋友,所以他的朋友更少了;他也很少有敌人,但敌人却变多了。他不知道为什么青龙会会找上他,他自认为没有犯禁的。

洛阳城依旧没变,它离开封很近,开封是大宋的皇城,江湖人士在那里找不到所谓的自由,所以洛阳城就成了很好的去处。小道先生到门口时门紧闭着,在这并不大的酒楼下,他仿佛感觉不到酒楼的存在,所看见的一切好像的幻境。

他去敲门,他并没有用力,但是门倒了,灰尘扑面而来,他走进去,这酒楼似乎已经几十年没人来过了,好像这一年来他并不是在这家酒楼。他往前走,这里的一切都很完好,只是有一种虚幻感,他拍了拍凳子上的灰尘,椅子碎了。他瞳孔一缩,他感到害怕,无比的害怕,他只能退了出去,在他的脚退出酒楼的一瞬,连酒楼也碎了。

他害怕,他惊恐,所以他跑,跑出城,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跑。他在大路,小路,甚至深山里,都有一种感觉,前方正有一条青龙正张着嘴等着他。他没有前路,更没有退路,所以他只能冷静下来,他想:整个青龙会有几个人能做到这样,整个江湖又有几个能做到这样。

不下十个!

若有两个人共同发力,那就更简单了,他要回去看看,他也只能回去看看。

他举目四望,已经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洛阳城周边的山很多,不知道哪边才是洛阳。所以他出去的时候已经黄昏。

更夫,还是更夫,他没在更夫身上感受到内力,所以他应该是普通人,所以他问:“敢问兄台,今日是几月初几?”

“你这人,我只听过问时辰,却少有问日子的,今日是五月十七。”更夫道。

五月十七,今日正是五月十七,他感觉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看见人都以为是青龙会的。他往前走,前面有两个人,一人拿剑一个拿刀,是武林人士。

他也不管,只是往前走,忽听一人道:“什么五月十七,今日明明是四月二十三。”

“不对不对,今日是六月二十。“另一人道。

听到此处,怎会不知道此二人是青龙会之人,小道先生急忙后退。没有内力的人不一定不会武功,不会武功的人也不一定不会杀人,所以更夫会杀人,更夫两手并发,射出八根透骨钉。没有露出毒牙的毒蛇无疑是最令人恐惧的,但他露出之后就没有那么害怕了,更夫射出透骨钉之时,露出他的杀气,所以小道先生折扇一开一合之间已经挡下了暗器。因为没杀死小道先生,所以更夫就被杀了。

剩下两人,他们本来是一对孪生兄弟,配合极为默契,一刀一剑,毫无破绽。小道先生进攻不能,只能退守。有道是防久必失,小道先生露出破绽,刀剑齐上,说书人危在旦夕。只见一剑杀到,苍白的剑,雪白的人,一剑斗双雄。说书人也撤出手来,共攻二人,两人见势不妙,虚晃一招,齐齐遁走。

小道先生早被透骨钉打中右臂,虽说没有伤及筋骨,但想追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那人见小道先生右臂流血,拔下透骨钉,包扎好。小道先生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敢问少侠是?”

“太白,公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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