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滔天剧毒,或者说毒煞之力。
早便融入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分皮肉之内。
剧毒便是他,他便是剧毒。
便是因此,他才没有办法修补这具残损之躯。
也是因为身躯残损不堪,他才无法正常修炼,亦无法恢复剑道与火道。
故他的身躯,只适合修炼毒道。
反过来说,便是他需要先清除了体内的剧毒,方能修补这副身躯,也方能恢复剑道与火道。
最大的麻烦,便在于第一点,清除体内剧毒。
他想遍了无数办法,但任他绞尽脑汁,以他同样赖以自豪的炼药师本事,亦丝毫没辙。
要想将这些剧毒清除,除非把他的皮肉、骨头、经脉,也一并剔除。
这根本是不可能之事。
药石无灵,百般手段皆无用。
即便是药尊总殿主这位中域第一炼药师,也不可能做到。
但,萧逸前些天,却蓦地想到了一个可行之法。
这,并非是炼药师手段。
而这,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宝与修炼之物。
按他的估计,这是一个连他都为之无力的天文数字。
但无论如何,他终归要试试。
而要得到大量的天材地宝与修炼之物,最快的办法,不是别的,不是买,而是…抢。
能够让他抢,而又底蕴足够深厚的势力,只有一个…邪君府。
这,才是他选择出来历练的最重要原因。
萧逸眯了眯眼,目光,冰冷至极。
与邪君府,早便有仇,他也不介意端个彻底。
嗡…
萧逸手中,蓦地光芒一闪。
一个乾坤戒,凭空而现。
这是屠千秋的乾坤戒,他倒是忘了看。
现今想起修炼之物,他才想起来看。
感知了一下,里头,确实有不少的修炼之物,还有为数不多但也不少的上品灵石。
“嗯?”萧逸的目光,放到了乾坤戒内的一本书籍上。
“六封惊魔剑?”
萧逸取出书籍,看了几眼。
半晌,瞳孔一缩。
“好可怕的剑技,六封尽开,天地失色,神魔皆惊。”
他是个绝世剑修,只看几眼,便能确定这本剑技强悍到何等地步。
黑魔殿有数的强悍手段之一,果然厉害。
按理说,这本书籍,他翻看不得。
这门剑技,必是屠千秋从总殿之中以功绩和任务点换取的。
按照黑魔殿殿规,这些层次极高的剑技或者武技功法,只有兑换者能够阅读参悟。
并不能一人兑换之,多人翻看。
不过,萧逸并未停下翻看与参悟。
日后,多完成些任务,积蓄够足够的任务点和功绩,在总殿再换一次这剑技便是。
……
萧逸,足足飞行了半天时间。
天机地域周遭附近,乃至稍远些的地域,或许不时会有邪修暗中潜行而过。
但邪修分部,决计不可能存在。
故他只能足足飞了半天时间,远远地远离了天机地域。
半天时间,足够他横跨过百乃至数百个地域距离了。
嗖…
此时,萧逸忽然从高空落下。
落下之地,前方,是一座大城。
“自在城。”萧逸看了眼巨大城墙上的名字,淡淡一笑。
他只是偶然途经此大城。
但看了名字,他蓦地想进去看看。
进入大城,萧逸如同一个不起眼的路人,随意行走着。
如同这大城的名字一般,整座大城,给他的感觉,是自在,以及宁静、祥和。
这,并不是什么闻名大城,也没有什么强者。
不过是中域数以百万计的无数大城中,极不起眼的普通大城。
萧逸淡淡一笑,随意走着。
路人,来来往往。
有的,是行色匆匆的猎妖师、风使等等。
有的,是结伴而行的历练者,年轻武者等等。
有的,则不过是生活在这座大城之内的普通武者,天极境、圣境…
半晌,萧逸在一座酒楼前停下。
“自在楼。”萧逸看了眼酒楼的牌匾,缓步踏入。
酒楼,合共二层。
一层,客满。
“客观。”一酒楼伙计,满脸笑容地迎上来,领着萧逸前往二楼。
二楼,稍清净些。
萧逸自顾坐到了凭栏处的一侧。
“客官吃些什么?”酒楼伙计打量着萧逸,问道。
虽萧逸一身黑袍,有些怪异。
但,这在武者世界中,再平常不过了。
故酒楼伙计,只满脸笑容地问着。
“一壶清酒,随便来些你们酒楼的招牌菜食,即可。”萧逸随意地说了一声。
但,那嘶哑的声音,却吓了身旁伙计一跳。
“哦哦,好的,前辈。”伙计,改了称呼,一脸恭谨之色,缓缓退去。
半晌,数份佳肴,一壶清酒,送上。
“前辈,您慢用。”伙计躬身行了一礼,随后退去。
萧逸点了点头。
看了眼桌上佳肴,并未怎么理会,只自顾斟了一杯清酒。
对于他这个层次的武者来说,早已不必吃这些寻常食物。
佳肴,不过是过过嘴瘾之物。
倒是清酒,若不加以修为抵抗,仍旧会有醉酒之感。
“咕。”
一杯清酒入口,并不多么热辣,倒是有些许温凉。
清酒入腹,些许酒气,回肠而出。
萧逸轻呼一口气,笑笑。
就这般靠着凭栏处,看看楼下街道,那来来往往的路人。
说起来,他已经许久不曾这般‘惬静’,这般休息了。
这些年,不是参加盛事,便是四处历练。
时间,多是在各种危险中渡过。
或各种险地,或洞府,或与别的势力的交锋。
唯一闲暇的时间,恐怕便是在荒野之外,少有的感悟之时,略微打坐一番。
算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停’下来这般休息过了。
每时每刻,总在赶时间,总在匆匆赶路。
当然,他也许久未在一个大城逗留多久了,几乎都是途径,随后落下八殿分殿,接了任务便离。
更别说在酒楼里,抿着清酒,细看这人来人往,寻常百态。
他那颗一直躁动的心,难得的,微微宁静了些许。
一如这大城之名,自在,宁静。
他只一直坐着,直至凭栏外,一抹斜阳,缓缓出现。
此时,一壶清酒,已空。
恰在此时,一孩童,缓缓走来。
孩童,看了眼萧逸,随后未理会,而是指了指桌上佳肴。
吩咐伙计道,“我要一模一样的。”
“酒也一样。”孩童,又加了一句。
......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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