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麟与赵玄心没有骑马,只是步行,一则观赏这长沙古城的风土人情,二则他俩都不知道长沙府在哪里,还得打听。
当时通信极不发达,计算有信鸽这种东西,可一来训练起来麻烦,二来这玩意有点不保险,失误率是有的,所以机密的事情绝对是要人快马加鞭传送的。赵玄心也是第一次来长沙古城,墨麟呢也是,他们可不知道府衙咋走。
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八点来钟了,两个人是走走停停的,半个多时辰才找到府衙的所在,赵玄心看着朱红色的大门和匾额,笑道:“墨大师,这长沙城倒也真的繁花似锦,百姓也满面红光,想来这知府真如你所说,倒是一任有作为有担当的好官、能吏。”
墨麟穿的不是官服,但却是锦衣玉带,头上有束发管,别着玉簪。
赵玄心则是披散着头发,只用一条束发带简单一系,一身道袍,外套道人喜欢的鹤敞,一条水火丝绦缠腰间,行走起来飘逸潇洒,如漂浮的一片云彩,甚是轻灵,再加上手中所持的青竹杖以及上面挂着的紫金葫芦,那就是个世外的散仙。
见二人打量府衙,门口站岗的两个衙役嘀咕道:“我说大哥,这两个人看什么呢,咱们哄走吧。”
大一些的衙役忙道:“别啊,你看到没,这两个人一个锦衣玉带,不怒自威。另一个一身道衣,手持竹杖,仙风道骨。这两个人有来头,咱们别得罪,看我的,你老实在这待着。”
这老一些的衙役小跑到了近前,道:“你们两位这是?”
墨麟看了这人一眼,开口道:“去告诉你们知府大人,就说京里来人了。”
这老衙役一听连忙哈腰道:“明白,明白,只是老爷问起来,我怎么回答,您的姓名。。。”
墨麟微微皱眉,道:“你哪那么多废话,只这样说就行。”
衙役不敢怠慢,小跑着进了去,不多时,又跑了出来,对二人道:“老爷让我请你们进去,快跟我来吧,老爷备好了茶,不,是备了好茶。”
墨麟与赵玄心听了相视一笑,便随着这人走了进去。
长沙府府衙的第一进大院异常的开阔,主要办公场所都在这个院子内,只不过老衙役领着他们穿过了一侧的门进了第二进,那里面是一些后勤之类的部门,再进一道门有两个院落,来到一个比较大的院落前,老衙役躬身道:“请,老爷就在里面,这是老爷的宅邸。”
墨麟看着这个不算太大的院落,点头道:“绿竹掩映,优雅宁静,倒是个好去处,你们知府是个趣人。”
说着,他与赵玄心走了进去,里面早有两个仆人模样的人等候,见两人前来,便躬身施礼,面带笑容道:“请,老爷等候多时了。”
走进了屋,赵玄心就看到一个中年男子起身迎出,他身边一左一右有两个人,一个是三十来岁的汉子,身材比赵玄心高出三寸,要知道赵玄心用现在来看是一米八的大个,就是瘦一些。这大汉足有一米八六、八七的模样,且肌肉结实,大冬天也不过穿了单衣。
另一侧则是个劲装打扮的女人,看得出,这女人虽然化了淡妆,年级在四十岁上下,但依旧是英气逼人。
长沙知府崔文大笑,抱拳道:“二位自京城来?”
墨麟这个人比较直接,当下取出了赵玄心上任的文书和官印等物,又取了一封大官家的书信,道:“看看吧,我把人给你带来了,崔文,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你是他赵卜的亲信,这满朝文武都知道,但我知道你是个好官,我和赵右武路上一直看在眼里,百姓安居乐业,繁华安宁,不错。所以我觉得你和赵右武也能好好相处,他随时二官家的心腹,但却也是个为百姓的好官。”
赵玄心微微一笑,对着知府崔文打了个稽首,道:“贫道有礼了。”
崔文面色平和,但是看到赵玄心一身的道服,不由得问道:“赵大人原来是道门中人,不知是哪一宗流?”
赵玄心熟读各派经典,佛道典籍,自然知道这崔文如此问倒也知晓一些道门中的事,当下淡然道:“贫道由武入道,不是什么自幼出家,我姑且算是正一宗吧,可娶妻生子、不戒荤腥酒肉。”
崔文哦了一声,没说什么,只是拿起了墨麟递过来的文书等物观看。
那汉子却上下打量起赵玄心,片刻后微微冷笑,道:“听说道长你由武入道?”
赵玄心呵呵一笑,道:“呵呵呵,自然如此。”
汉子抱拳道:“在下长沙六扇门副总捕头俞鹰,也听说过你赵玄心赵大人的凶名,不想今日见了你却是个道人,你说你由武入道,我看此言不过是你的自吹自擂。想我习武之人,一生的目标便是由武入道,你才多大年纪,就敢口出狂言?莫要穿了身道袍就吹牛上天,哈哈哈哈。”
赵玄心似乎是在看白痴一般看了眼这俞鹰,然后却将目光聚到了那个四十岁女人身上,道:“这位女子,你是何人?”
女人抱拳道:“在下崔文的内子,宇文彤!”
“嗯,好一个巾帼英雄,只是我观你气色不大好,你年轻时练功肯定出了差错,导致你阴维脉出了毛病,故此影响了你的督脉和任脉,你是否与丈夫至今没有孕育子女?”赵玄心上下打量,察言观色后叹息道。
宇文彤听了一惊,她与崔文没有子嗣的事情很少人知道,现在他们的这个孩子是收养的。
“赵道长,您懂医术?”宇文彤大声道,就连崔文与墨麟也都站起身看着赵玄心,尤其是崔文,似乎感觉到赵玄心的不简单。
“哈哈哈,略懂一二,这女子以任脉为根基,男子则以督脉为根基,人脉者,黄帝内外经中有云:任脉者,起于中极之下,以上毛际,循腹里上关元,致咽喉,上颐循面入目。主血,阴脉之血海也。你定是练了伤害这血海的内功,致使任脉损了根基,无法生育。”赵玄心有些惋惜道。
崔文立刻问道:“道长可有法子医治?”
赵玄心又看了看宇文彤的面相,道:“手伸出我来看。”
宇文彤也不扭捏,伸出右手,赵玄心扣住她的脉门,微微低沉了眼皮,沉默片刻,道:“嗯。。。倒也有办法,只是有几种药材实在珍贵,我还要以十二金针法疏通你淤积的脉络,耗费我元气啊。”
宇文彤忽然作揖道:“道长,只要您能治好我,让我和崔文有自己的孩子,下辈子做牛做马我和崔文服侍您一辈子。”
赵玄心摆手道:“别提什么下辈子,明人不说二话,此时我帮你,到了我有事时,你们夫妻二人帮我。”
崔文眨了眨眼,当下道:“此事好说,好说。”
赵玄心笑了笑,心道:这崔文看似个文人书生,其实脑子真的好使,而且人也灵活不迂腐,我倒是可以结交,也罢,我就医治与她。
想到此,赵玄心写了一份药方,又道:“此外,我施针时,尊夫人要脱去上衣,将后背露在我的眼前,你可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