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水路下来,赵玄心等人在一个镇子上买了车马,一行人还是商队打扮,向西南走陆路前行。
走了两天后,赵玄心等人来到了西都长安最外围的一座城镇内。
这个镇子大概有数万人,属于县城治所所在,赵玄心让队伍停下,他手持腰牌进了县衙,里面的人见了六扇门腰牌也不敢阻拦,径直领着他进了当地县衙捕快房。
捕头今日正好在,是个中年汉子,接过腰牌查验后,赵玄心又将内衣里的公文出示,那捕头连忙下拜,道:“不知上官驾临,卑职有失远迎,恕罪。”
赵玄心将他扶起,道:“我此次是前往贵阳府上任,但沿路受到了大晋军队以及水鬼门等人的袭击,我有几个手下走散了,你立刻飞鸽传书陕西道各府县六扇门中人,搜寻这几个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大人!”捕头领命,又问了是何人,便着急了手下,或以快马或以飞鸽,向沿路六扇门衙门传书。
赵玄心焦急,并未与知县相见,便又匆匆前往客栈与黎凤凰等人汇合,修整了一夜,又匆匆上路。
由于已经深入宋地,故而一路并未有波折,快马加鞭,疾行数日就来到了大宋西部最大的城市:西都长安。
这西都长安历史极为悠久,数十位帝王都在此建都,都城气势恢宏,人口稠密,而大宋此时也将其作为了西部防御北边的枢纽之地。
赵玄心有六扇门腰牌公文傍身,自然一路畅通无阻,入了长安城,但见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街道宽广丝毫不逊色于汴京城,街道两侧商铺林立,做卖座买络绎不绝,更有许多西域之人往来,故而阿里汉这些波斯人在长安城内并不稀奇。
选了一家客栈,让伙计将马屁牵去喂料,一行众人选了个雅阁坐下吃酒。
黎凤凰是第一次来长安,不禁很是兴奋,虽然她是白苗的族长,但毕竟还是个大姑娘,不免看到如此庞大的城市显得坐卧不安。要知道即便是大理国的都城大理城也要逊色一筹。
风麻子曾游历天下,自然见多识广,只是二十年未曾走出鬼窟,此刻也是心潮澎湃,不由的叹道:“好一座西都长安啊,记得三十年前我来过此地,虽然也繁华,但与如今不可比啊,看来大宋国当真要崛起了。”
赵玄心举杯道:“诸位一路风餐露宿,饥餐渴饮,赵某敬诸位一杯。”
就在此刻,楼下跑上来一个伙计,赔笑着对赵玄心道:“敢问您可是赵大人?”
赵玄心看了他一眼,道:“正是。”
伙计急忙弓着身子,有些紧张的道:“楼下有两位官爷找您,您看是不是下去见见?”
赵玄心一听,便道:“好,你头前引路。”
黑大也起身,护在赵玄心的背后,随着他走了下去。
对于这位黑大个的保护,赵玄心也逐渐有些习惯了,这才够威武吗。
下了楼,就见角落里坐着两个官差,都是一身的皂衣,腰里挎着短刀,头戴黑色的捕快帽,身材挺拔,一看就知道手底下有些功夫。
赵玄心走上前,抱拳道:“你们是?”
两个官差也起身,上下打量赵玄心,一个年纪稍大的抱拳道:“可是汴京来的赵玄心,赵大人?”
赵玄心亮出腰牌,道:“正是赵某。”
两人急忙要下拜,却被赵玄心拦住,道:“不必多礼了,有何事?”
官差忙道:“请大人先坐下,伙计,上酒上菜,要最好的。”
那伙计哪里敢怠慢,急忙去张罗,没有一会儿功夫,就上了五六碟上等的菜蔬肉食,还有一壶上好的陈年西凤。
两个官差为赵玄心到了酒,却见那个黑塔般的大汉矗立在赵玄心身后,一脸的冷漠,别提多酷了。一个官差笑道:“这位兄长,一起坐吧。”
黑大似乎没听到,左手放在腰间弯刀的刀柄之上,依旧是一副冷面杀神的模样,令人不敢靠近。
赵玄心摆手道:“无事,你们快点说吧。”
两个官差讪讪一笑,一个道:“我们兄弟俩是长安六扇门虎门众人,数日前接到您发的公函,寻找您的部下,这陕西道州府衙门都动了起来,我们长安更是撒下了人手,不辱使命,昨日在此地发现了您的一位部下。”
赵玄心道:“谁?”
官差道:“我们查验了他的腰牌,正是您那位副将,马走召。”
赵玄心听罢急忙问道:“他现在人在何处?”
官差道:“马统领已被我们安排进了南城的六扇门里,不过据他说,他还有一位同僚,我们按照他的搜索,在城外一个隐蔽的破庙中发现了他,也一并带到了六扇门里,只是这位统领似乎,似乎已经不行了。”
赵玄心急忙道:“好了,现在带我去。”说罢,翻身上了阁楼,与风麻子耳语了几句,风麻子听了,知道事情紧急,也不想那么多随着赵玄心而去。
这两位官差带着赵玄心一路疾驰,不多时就到了南城六扇门的衙门里,这长安城分为东西南北中,五个部分,分数五个衙门口,每个衙门口都有一处六扇门,这也是由于长安城人口众多,且是各地商户的中转枢纽之地,鱼龙混杂,不得不采取这样的措施。
南城六扇门内,迎接赵玄心的是此处统领,这人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三十来岁,但双目精光闪闪,绝对是个内家高手。不过赵玄心此刻对此并不关心,他最关心的是风林和马走召两人。
客气了几句,那个统领道:“下官周鸣,这一次有幸能帮上赵大人,实在是我的福分啊。”
赵玄心听了,知道这位周鸣也是会拍马屁的主儿,当下笑道:“此事赵某心中记下了,他日一定相报,咱们衙门里的兄弟都辛苦了,这里有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晚上悦来楼,兄弟设宴,请大家都去!”
周鸣也不推辞,接过赵玄心递来的一个小包裹,笑道:“大人客气了,下官一看就知道大人是性情中人,大人以后在长安但有差遣,小弟我万死不辞。”
赵玄心与周鸣对视一笑,就进了内室。
房间内有淡淡的药香,外面的床榻上半躺着的正是马走召,此刻的老马上半身绑着绷带,脸上也有几道伤口,但不重。
“大人!”老马见赵玄心走了进来,翻身就起来了,踉跄着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大人,我可算把您等来了,快,快,风林不行了,他不行了!大人,都怪我无能,我无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