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剑阵已然成型,而东山老祖背后还有很多蓄势待发的剑,大有继续填充的趋势。
这剑阵究竟是何威力,秦筱根本想象不出来。
她只希望,姑奶奶看懂了一些,能给她打个预防针:“姑奶奶!您说,这剑阵的威力……”
“剑的数量不能左右剑阵的威力,虽然总数量多会有一些威力上的累积,但最终复杂的剑阵主导的是攻击的复杂性和持久性,这些跟每一击的威力并不相同。”姑奶奶很有耐心地给没见识的小丫头讲解着,“曾经有过用几柄旷世名剑,铸就强大的杀阵,也有用几十柄普通灵剑,只做出一个普通杀阵的。”
阵法一道,材料的好坏是一方面,数量是另一方面,最重要的却是什么人在用。
懂的人,简单的材料,事半功倍;不清不楚的半吊子,就算给他天价灵材,照样做出稀稀疏疏的阵法。
“看来我真是一点天赋都没有。”秦筱嘟着嘴,明显有些不开心,“姑奶奶你都说得这么透了,我才弄明白。之前晴儿跟我说的时候,我根本没明白。”
“都算是各有所长吧。”
姑奶奶竟好声好气地开始安慰她,难不成她真是太没希望了,就连姑奶奶都开始同情她了?
秦筱想到这里,不免狐疑地看了姑奶奶一眼。
姑奶奶怒了,用手指戳着她的额头:“你这小丫头,这是什么眼神?姑奶奶我能故意诓你不成?”
“不是啊……我就是觉得姑奶奶您是不是在说好话安慰我……”秦筱表现得十分委屈。
“得了吧,可别装了,好好看他们切磋吧。你要真没半点本事,我压根儿就不可能瞧得上眼!”还指望姑奶奶我在这一板一眼地跟你讲解?
秦筱吐了吐舌尖,开始装乖,抱着姑奶奶就不撒手了,一边注意力还在被剑阵吸引。
君狂和东山老祖两人都没有要动用实体兵器的能力,毕竟只是在切磋,重要的还是帮东山老祖稳固境界。
东山老祖炼化微尘作为核心幻化灵剑,而君狂也同样炼化微尘,只是微尘飘浮在他身周,并没有构成任何形体。
“你很快就明白,所谓的玄力的细微操作。”姑奶奶沉声说。
难得姑奶奶用这种正经的强调,秦筱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只看见君狂身边一层朦朦胧胧的灰欢,完全看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说话间,东山老祖的剑阵已经开始变换阵势,眼看着就要爆发,而君狂依旧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立在空中,垂眸看了看面前的灰环,不知道在想什么。
剑阵上方浮现一群形态各异的凶兽,没一个身体都非常巨大,整片天空都仿佛被这些凶兽的虚影占据。虚影逐渐凝实起来,化作一只只栩栩如生的凶兽,只等一声令下便纵横奔袭。
“得罪了!”东山老祖手中连掐几个诀,凶兽群体躁动起来,向君狂奔涌而来。
它们如此奔涌的原因,并不是受到东山老祖的驱使,而是因为它们背后有几个更加强大的凶兽出现,只消吸一口气就能吞掉几只凶兽。
有如此强悍的存在,出于野兽本能,被吓得夺路奔逃,也在情理之中。
几只强大的凶兽动了,却不是针对君狂,而是似乎在君狂周围形成一个包围圈。
诸多凶兽暴躁地冲向君狂,慌不择路下很多都是擦身而过,只是几只特别强大的凶兽堵住了它们的退路,让它们不断地回头,疲于奔跑。
在奔跑过程中,相互碰撞踩踏,死亡的凶兽不可数计,但毫无例外都被另外几只强大的凶兽吞食。
“好一个凶兽林区。”姑奶奶都想拍手叫好了。
并非因为这攻击手段十分汹涌,更多的是东山老祖对万物观察入微,凶兽虽然都只是幻化出来的,但却十分符合食物链的构成,弱小的凶兽疲于逃命,最终成为强大凶兽的口粮;之后,强大的凶兽之间想必很快就会相互厮杀,最终留下一只最为强大的,成为君狂的对手。
“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地演这一出?难道不是直接用一只最强的攻击就可以了么?”秦筱不免好奇。
“我也不是很明白。若是通常情况下,如此对敌怕是要被人占得先机,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站着等他攻击。”姑奶奶也很费解。
唯一的可能,就是东山老祖是第一次推演这个剑阵。
将未成形的构想,拿来与对手比拼实力,若不是君狂有意想让,恐怕东山老祖早就败下阵来。
“只剩下一只了。”秦筱指着天上。
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完全是在推演剑阵,最终形成一只如此强大的凶兽。东山老祖动作不可谓不慢,但这凶兽的强大,远超预想。
“东山兄果然悟性极高,这种千万柄剑构成的剑阵,最是精密,即使直接构成一只凶兽,也只是徒具其形。没一个部分都是由一柄剑来控制,若是当中出了差错失去几柄剑,想必威力大打折扣。”趁这个机会,君狂转向秦筱和姑奶奶,对她们解释着,“但东山兄却另辟蹊径,先构成大量的凶兽,再通过生态将它们吸收,功能转移,最终胜出的一只直接由阵基控制,便是有灵剑损失,再填补即可。”
正因为如此,东山老祖才会额外准备那么多剑。
“那……每用一次,都要如此吗?”姑奶奶开口了。
若是每一次都需要这么长的准备时间,恐怕早便被对手占了先机。
说话间,仅剩的凶兽已经开始蜕变,进化成双足站立的姿态,渐渐变成人形,手中又多了一柄长枪,背后还有弓,腰间悬着短剑和匕首,身后还背着一柄重剑,他手腕上有一面不大点的盾牌,盾牌虽不大却能护住要害。
“不需要每一次。”君狂说,“这一次推演成功,便可以做成卷轴或者阵台,一卷轴或者阵台作为媒介,只需要注入足够量的灵剑便能够瞬间成型;多拓印几个,怕是威力比如今更强。”
东山老祖不可谓不机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