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玩……”
原本正哭得涕泪齐下的钱益谦,在看到常戚戚手中的黄铜小铃铛之后,脸上突然露出了微笑,右手抬起,努力地去抓住那小铃铛,只是小铃铛在晃,他还抓不到,于是嘴不扁,准备哭起来。
“宝宝,乖,不哭啊!”
常戚戚可没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但看到钱益谦要铃铛的动作,便把这个铃铛轻轻放进他的手里时,刚才还在哼唧叫腾的他,哭闹声戛然而止,双眼一闭,很快沉沉睡去。
小孩的变化,易鸣并不惊讶,那铃铛是个法器,有安神静心之效,在进医院前,是他拿给常戚戚安抚孙子睡觉用的。
苍井恭子和钱大元却是愣住了,这小家伙由于身上痒痛,经常睡一会就哭上很久,谁知道一接触铃铛就睡着了。
“睡着了!”,常戚戚暗中松了一口气,轻轻地帮钱益谦掖了一下被子后,才轻手轻脚地退开,接下来就要看易鸣的了。
“他生的什么病?”,易鸣问道。
“医生说是流感!”,钱大元双手按在病床的扶手上,低头看着呼吸平稳的钱益谦,“不过恭子怀疑可能还有其他病毒感染,现在正在化验,还没有定论!”
“哦!”,易鸣看钱益谦的面相,他山根(指鼻梁两边位置)丰满,表示其身体健壮,对疾病的抵抗力强,加上其方额阔眉的富贵相,一生难得有重病,现在病成这个样子,除非有外力加身导致病情加重,“我略懂一些医术,可否让我把把脉?”
钱大元和苍井恭子对望了一眼,苍井恭子曾经参加过无国界医生,她本身医术高明,但这次儿子犯病,她这个西医却是束手无策,易鸣懂中医的话,说不定有什么偏方好招能冶病。
“那就麻烦你了!”,苍井恭子站起来,朝易鸣深深鞠了一躬。
“不客气!”,易鸣将手指搭在钱益谦的手腕处,同时开了天眼,仔细地看着钱益谦体表的元气流动。
“嗯,这术法看起来有些眼熟?”
天眼之下,室内的元气流动都在易鸣的掌握之中,他发现钱益谦的体内存在一丝有些熟悉的煞气,他仔细一想,似乎这煞气与苏苏在东瀛中了暗算时的煞气入体的手法有些相似,而且这煞气来源感觉很熟悉。
问题是,钱益谦体内的煞气如有生命一样,这煞气一接触到易鸣的气息后,就龟缩起来一动不动的潜伏在经脉当中,这就有些棘手了。
“有点意思!”,易鸣收回手,揉了揉有些酸的眉心。
“怎么样?什么病?”,常戚戚着急地问,不过看到钱大元诧异的眼神后,他讪讪地道:“我看他这么可爱,病成这样,我看着也心痛,呵呵!”
“嗯……”,易鸣不知道该怎样给钱大元解释煞气,想了一下,“按中医的说法,他这是风邪入侵,原本调理一下就可以的,不过正好遇上感冒发烧,这就加重了,问题不大!”
常戚戚立即定下心来,只要易鸣说问题不大,那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对了!”,易鸣一拍脑袋,他最近刚在一七六零三厂区后面见识过万人坑的煞地,这煞气就是那万人坑里来的,施法之人应该最近去过那万人坑。
“什么对了?”,常戚戚莫名其妙地看着易鸣。
易鸣再度伸手把住钱益谦的腕脉,再次感受到了他体内煞气潜伏的情况后,配合脑中传承的风水秘术资料,才大致推断出这是施加了茅山道术之中的灭神咒的原因。
当初苏苏中煞,是因为接触了下了咒的实物,所以体内只留存煞气却不能灵动运转;这次钱益谦中的煞气,却是有人亲手接触身体而送进体内的,并附加了灭神咒,导致在短时间内,这煞气可以在咒语的作用下持续活跃上一段时间。
钱益谦体内的煞气不多,但如果光清除了煞气,而没有解除这个灭神咒的话,钱益谦的病情就会持续反复,就像体内病毒清除不干净一样,过段时间病毒又会滋生壮大并吞噬掉健康。
虽然不了解灭神咒的施法过程,但是易鸣想要破解这种附加在煞气上的咒术,并不算太难,先用破邪咒驱除咒力,然后再施展七星增吉术驱除煞气,只是钱益谦年纪尚小,不知道能否承受得住驱煞破咒的震荡。
“那个……”,易鸣思索了一会,才说道:“如果相信我的话,你们出去一会,让我给他治疗一下行不行?”
“这个……”,苍井恭子犹豫了,虽然易鸣在战场上勇猛无比,可她不敢拿儿子的命来赌。
“不用这个那个了!”,常戚戚一把扯起钱大元,拽着他就往外走,“我老板很厉害的,他说行,小孩铁定没事;他说不行,你们找谁都没用!”
“等等……”,钱大元发现常戚戚的手劲大得很,他居然挣脱不开。
“老常!”,易鸣叫停常戚戚后,看着苍井恭子,“你们要是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呆在这里看着,不过,等会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也不要大惊小怪,保持安静就可以,你们都站到门那边去吧!”
“行,我们在旁边看着!”,钱大元挣脱后,拉着苍井恭子站到门外。
“太虚玉篆,浩荡之初,沉浮有序……”
易鸣将窗户全部关上,示意常戚戚等人静立之后,易鸣就站在病床旁边,双手凌空画诀,口中低声诵起破邪咒来。
易鸣法诀所成,咒语一出,房内的灯光突然明灭不定起来,在钱大元和苍井恭子的眼中,房内的事物似乎都扭曲起来,而易鸣的声音虽然忽大忽小,但在耳中却是清晰无比。
“化!”
易鸣低喝一声之后,诵经的声音嘎然而止,这时天花板的圆形吸顶灯放射出让人无法目视的白光,整个房间白茫茫的一片,几秒中之后,白光退去,房间里的景物全部恢复了正常。
钱大元和苍井恭子双手紧握,两人惊骇地对视一眼,刚才发生了什么?
钱大元看着天花板上那变成了一片黑呼呼的灯罩,好像刚才是电力过载一样,导致灯丝烧断了。
易鸣抹了额头上一把汗水,苍白着脸,微笑道:“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