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雄图面色如常地走了出来,但夫妻多年的赵凰妃却看出了他的异样,刚才她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隐约打斗声,但她却坚信输的一定是易鸣,所以也没有冲进去看个明白。
“他说什么?”,赵凰妃急切地一拉叶雄图的左臂,正好拉到他的伤处,他脸上露出一丝吃痛的神情,她立即放开手,“你怎么了?”
“没什么事!”,叶雄图勉强一笑,说道:“他用了阴招,身上穿着像护甲一样的东西,还挺硬实的!”
赵凰妃立即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不对,你应该能打倒他的,你没用全力!”
“呵……”,叶雄图苦笑了一声,这几年他的功夫水平已从巅峰开始向下滑落,他不得不感慨岁月不饶人,“确实是打不过了,他的太极已练到家了!”
听到叶雄图的话后,赵凰妃的胸口急促起伏几下,显示出了她此刻难以平伏的心情,“他到底想干什么?”
“就是以前那事,磕头道歉!”,叶雄图也不隐瞒,当年易鸣可是当着他和赵凰妃的面说过的。
“……”,赵凰妃心里清楚得很,叶雄图与她素未谋面的公公易春秋是怎样的恩怨,只就跟现在易鸣和叶雄图的恩怨一样难分对错,只不过,她可以尊重易春秋,甚至也可以对吴素素心怀一点愧疚,但对矮一辈的易鸣却谈不上爱护了,尤其是易鸣三番两次地上门找碴,这让她无法忍受。
赵凰妃看着叶雄图,问道:“你怎么说?”
“能怎么说!”,叶雄图轻轻一笑,说道:“尽管他把先人牌都带来了,但姓了叶,就不是易家人,那有跪拜外人的道理!”
“他不会就这么算了!”,赵凰妃知道易鸣未必是睚眦必报的人,但肯定也不是宽容大度的人。
“呵……”,叶雄图淡淡地说道:“你看我是怕威胁的人吗?”
“你……”,赵凰妃想了想,问道:“他威胁什么?”
“说我有官非,有牢狱之灾!”,叶雄图抹了抹额头,虽然神情轻松,但心里却不太爽利,易鸣刚才的话像是一道闪电,重重地劈了下来,积压在内心深处的恐惧盒子,似乎被劈出了一道裂口,恐惧似乎正在挣扎着溢散出来。
“喂……”,赵凰妃见叶雄图有些走神,叫了一声。
“啊……”,叶雄图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抢救室,问道:“阿琛的情况怎么样?”
“刚才出来一个医生,让我签了病危通知书,这……”,赵凰妃一脸的愁云惨雾。
“不用担心!”,叶雄图搂着赵凰妃,低声安慰道:“阿琛的命格富贵,不怕!”
说老实话,叶雄图刚刚在给叶泰琛暗中占过一卦,卦象大凶,但在赵凰妃面前,他不能显露出半分担忧。
“对了,你赶紧卜一卦,看看阿琛的未来!”,赵凰妃突然想起什么来,叶雄图虽然极少在她面前卜算,但他一旦开卦,通常能算个九八不离十。
“这里不好算,环境气场太乱!”,叶雄图随口找了一个托辞,“现在要相信医生!”
这时,叶雄图的秘书拿着手机跑了过来,他跑得太快,半路上还摔了一跤,飞快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奔到叶雄图面前,“叶总,二少的电话!”
“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叶雄图接过手机,斥了一句失态的秘书。
“是,对不起!”,秘书强忍着脚踝处传来的剧痛,很快地退出了三米开外。
“燕歌!”,叶雄图听到话筒那边传来叶燕歌压抑的呼吸声,却没听到他开口,“什么事?”
“爸……”,叶燕歌的声音中藏不住哭声了,“老……老佛爷,走……走了!”
“什么?!”,听到叶燕歌的话后,叶雄图失态地叫了起来。
“刚,刚才她睡下了,走得很安详!”,叶燕歌停了几秒后,才说出来叶老佛爷已在睡梦中离世。
“怎么了?!”,赵凰妃走了过来,问道:“你让燕歌赶紧来医院!”
“老佛爷走了!”,叶雄图心里正纷乱着,继续说道:“燕歌,你让人通知大伯他们,记住,先不要把这事说出去!”
赵凰妃骤然听到这个坏消息,身形不由一晃,差点摔倒在,她伸手扶住墙,慢慢地坐了下来,嘴里喃喃地道:“这怎么会,这怎么会……”
叶雄图挂掉手机,回头看到赵凰妃失神的样子,便蹲了下来,捧起赵凰妃的脸,“我要去处理老佛爷的事,你看着这里,有什么事随时联系!”
“嗯……”,赵凰妃心里虽然十分悲痛,但也知道,叶家走了叶老佛爷这根顶梁柱,如果不及时处理好后事,很容易被对手趁虚而入,把叶赵两家打压得无法抬起来头来。
叶雄图心里更清楚,叶老佛爷一走,短时间内可能会风平浪静,但叶老佛爷的后事一办完,那明刀暗枪可就少不了的,他不能任由大好形势就此打住,所以得回叶家去坐镇。
赵凰妃看着叶雄图远去,半路上,她看到女助理匆匆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赵凰妃心里也不满了,刚才叶雄图的秘书就失了态,现在轮到她的女助理疯跑过来,她此时心情正糟糕着,所以开口就责备道:“你懂不懂遇事不慌啊!”
女助理楞了一下,但还是顾不上礼仪,跑在赵凰妃耳边嘀咕了好几分钟。
“你说真的?”
赵凰妃腾地站了起来,眼里透出了逼人的寒光,刚才那女助理说出了叶泰琛受伤的经过,赵凰妃听到这事又跟易鸣有关时,立刻爆发了。
赵凰妃的身子轻颤了几秒,安定下来后,又变回了冷酷的叶夫人,“去,打个电话,请鼎爷过来!”
女助理心里狠狠一颤,她不知道鼎爷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鼎爷姓甚名谁,但那个满身阴森气息如同僵尸的老头,她完全不想见到,因为她见过他一面后,那天晚上她做了一夜的恶梦。
半个小时后,一身黑色绸布唐装的矮小老头,背着手,施施然地走进了医院,他见到赵凰妃之后,只是轻轻一点头,开口问道:“什么事?”
“有事要劳烦鼎爷!”
赵凰妃和鼎爷说了什么,旁人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