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有云“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这诗中新桃,指的是一种桃符,是古代一种风俗,农历正月初一时人们用桃木板写上神荼、郁垒两位神灵的名字,悬挂在门旁,用来压邪,也作春联解。
符说白了,就是一个简化版的法器,只不过一般使用时间只在三个月或一年左右,你看每年过年时,家家户户总会贴春联,讲究一些的人家,都会在厨房、门楣上更换上新符,所以说符要定期或不定期更换才能保持效用。
易鸣所开的外挂当中,也有一些符的制作方法,只不过易鸣以往都是逢年过节时自己家里画着玩的,像今天这般正儿八经帮外人制作符,还是第一次。
握着纸杯,感受到温水的温度后,易鸣将符粉全倒进纸杯当中,搅合均匀之后,温水变成了浓稠的血液一般。
易鸣也不净手洗毛笔,只把黄纸摊平,放缓呼吸,右手飞快地将毛笔纸杯中一蘸,落笔如草灰蛇现,一个个仿如象形文字的字符就出现在了黄纸之上,每个字符都首尾相连,看上去像是一笔写成。
易鸣下笔时,他嘴里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念着咒语,他体会画符其实跟布阵一样,笔如人一样在黄纸踏着罡步前后腾挪,配合咒语时,能将四周的天地元气调动并封在符文当中。
松原太郎揉了揉眼睛,他刚才感觉那鲜红的字符,好像隐隐地闪过了一道道微弱的金光,他以为是窗外的阳光透进来反射的结果,但一抬头看,这书房根本就看不到一丝阳光,难道是眼花,他再揉了一下,还是觉得那字符的金光灿眼,这才明白是易鸣制符的强大效果。
道教的符在古代使用十分广泛,可用治病、驱邪、镇宅、祈福等作用,这跟古人信仰神鬼有关,但在现代来说,符的使用已越来越少,大都作为一种镇宅驱邪的风水物品来使用。
但符纸要真正起效的话,画符的人很关键,像现在道观常用机器印刷出一大堆格式化符纸,所用原材料也不一定是朱砂等有驱邪的材料,符上也凝聚不了生气,仅能靠一符文本身的一些驱邪效果来挡住一些煞气,这样的符纸效果就持续不到三个月,甚至更短时间。
而如果是得道之人来制符,画符时运气于符上,将气封印于符中,而产生“符无正形,凭气而灵”的效果,也就是得道之人不管是画什么,即使是画成一团乱麻般的鬼画符,却一样能起到驱邪的效果。
易鸣此时画符所用的,就是这一种符,他画的符也叫六合镇宅符,他用口诀带动周围的天地元气,将元气注入到符之中,这需要易鸣有一定的道行,符的功效才能持续较长时间,不过,他留了一个小后门,就是这符所载元气并不多,按他估计,最多只有一个月。
一旁的松原太郎完全看不懂那符上画的是什么,似字非字、似画非画,但从流畅顺滑的笔画当中,却能感受到易鸣所画的东西一定很厉害。
等到易鸣提起毛笔时,松原太郎忍不住鼓掌叫好,“好字!”
松原太郎可是有点违心拍易鸣马屁的意思,这易鸣的书法功力可没那么深,虽然从小被爷爷易春秋抓着练毛笔字,但易鸣真心不觉得自己的字写得好。
“过奖,过奖!”,听到松原太郎的话后,易鸣脸皮厚的接下了一堆马屁,刚才易鸣画符时沉入了一种似醒非醒的入神状态,根本不记得刚才写的什么字、画的什么图,反正他现在一看黄符,也难以解释自己画的是什么。
“还不错吧?”,易鸣放下毛笔,拿起黄符端详了几眼,吹干了湿痕之后,“这张贴在客厅门口!”
“真心不错!”松原太郎想再拍出一堆马屁,发现词穷了,只能换个法子赞道:“你这符巧夺天工,实在是妙笔生花,这比那些苦修了几十年的道长的功夫还要深啊!”
易鸣微笑着摇了摇头,他所画的这种符,叫六合镇宅符,只是用来镇宅的,却不是用来斩除松原太郎身上的桃花劫的,而且易鸣刚才念咒语时与画符的动作配合慢了一丝,表面上看起来是大获成功,但实际上这一张符的效果已经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
易鸣稍稍休息一会之后,吐纳了几下,才继续画起符来。
一旁的松原太郎紧闭着嘴,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静静地看着。
易鸣有了第一张符的经验,之后的五张符完成得相当轻松,不过为了让松原太郎看到他是全力施为的,他暗自运气让额头冒出了汗,呼吸也故意地做出了急促的样子。
“这张贴在大门上,这张贴卧室,这张贴厨房,这个书房,这个厕所!”,易鸣放下笔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指着眼前六张完全不一样的符。
松原太郎很有眼色的递过一杯茶来,小声问道:“丹尼,你这六张符都不一样,有什么讲究吗?”
“这叫六合镇宅符!”,易鸣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后,说道:“六张一套,张张不同,作用也不同,分贴于宅内各处,组合成一个风水阵法,你先贴上去吧,你就知道了!”
“哦,哦,我这就去贴!“
松原太郎也不假手于人,自己搬了一张折叠梯,在院子内忙了一转,按易鸣教育的贴符方法贴完了六张符。
“来!跟我学一下,你是屋主,用这个方法激活法阵!”
易鸣在院子中静立好一会后,把松原太郎叫来,示范了一个简单的法诀,让松原太郎自己来激活法阵。
“我真的可以?要不还是你来?”,松原太郎眼神疑惑地问道。
“由屋主来做,才有效!“,易鸣微笑应道。
松原太郎念叨了几句,跳了几下机械无比的舞步之后,左手指天,大喝一声,“阵成!”
随着一声大喝,松原太郎感觉眼前一花,满院的景象瞬间扭曲了一下,大门处的黄符似乎在一瞬间大涨金光。
“成了!”,易鸣伸手拍醒了发呆中的松原太郎。
松原太郎立即九十度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