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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人在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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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海平不敢扫了方柔的兴致,别说是坐她的车了,就是她开飞机也要坐啊,就算飞机被方柔开着从天上掉下来也要坐啊,哥会飞怕啥子?

坐车嘛,毛毛雨而已。

小泯当然更没异议了,她的意见完全被忽略不计。

一家三口下楼而来,那位司机大哥还搂着小树在狂吐,社区卫生监督管理员赵大妈正准备对他征收污染环境罚款,一直盯着他呢。

连海平看着那人问道:“柔儿,那人怎么啦?”

方柔拉开车门,“他啊,就是教我开车的老司机,坐我的车晕了,还吐呢。”

连海平叹了口气,对小泯道:“姑娘,待会儿上车把眼睛闭上,要不然你跟那大爷一样,会吐哦!”爷俩坐了进去。

赵大妈看着那司机大哥,嘴角上翘,露出不屑的模样,“我说大兄弟,喝不了酒就别喝啊,看你醉的!”

司机大哥抬头,擦了把嘴角的垂涎,“大嫂你说啥啊,我这哪是喝酒醉了,是坐车晕的!”

“坐啥车啊?晕成这样?”

司机大哥一摆头,“就那辆!”

赵大妈一回头,那辆布加迪威龙正巧启动起来,嗖地窜了出去,轰滴一声带起一阵凉风,接着就看不见影子了。

“老天,这哪是车啊,简直是飞机啊!”赵大妈咋舌不已,“这种车谁敢坐啊,谁坐谁晕啊,对了大兄弟,随地呕吐排泄,罚款三十!”

司机大哥十分不悦,“大嫂,那俩词怎么能搁一块说呢?呕吐就呕吐完了,加上排泄你不是骂人吗?”

“反正就这意思,少废话,赶紧交钱!”

司机大哥没办法,随手给了一张五十的,“找钱。”

赵大妈把五十块往兜里一揣,“我没零钱,要不你再吐二十块钱的?拜吐完赶紧走啊!”她说完扭头就走了。

司机大哥心里这个气啊,在后面叫道:“喂!我苦胆水都吐出来了,还吐啥玩意儿啊?回来,我给你零钱!”

他见赵大妈根本不回头,还加快了脚步,后来干脆一遛小跑。

司机大哥一着急,立即拔腿去追,没想到刚走两步,只觉脑袋里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危急中两手匆忙一撑地面,这才没摔个四脚朝天。

坏了!手掌之上怎么滑溜溜的?他提起手掌一看,上面沾满了刚才自己吐的早餐以及中午喝的紫菜蛋花汤,一股腐糜的怪味道钻进他鼻孔,顿时‘呕呕’又吐了起来。

方柔驾车很快就出了市里,等到了郊区外面车速却降了下来,车子平稳行驶,感觉不到任何的颠簸,车窗外的景色缓缓倒退,沿途的风光尽收眼底。

“感觉怎么样?”方柔偏头问看着车窗外面的父女俩。

连海平叹了口气,“舒服,享受,不用动一丝的力气,怪不得现在的修行人越来越少了,那些令人羡慕的飞行之术,轻而易举的就能得到,干嘛要费尽千辛万苦的去修炼?”

“你啊,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你也念念不忘修炼的事儿。”方柔挺手扶住方向盘,目视前方,心里却不知在想什么。

连海平微微一笑,“好啊,那咱们就不提修炼,你想怎样就怎样,做一回普通的凡人。”

“你说的啊。”方柔歪头一笑,犹如娇花绽放。

车子没有兜回来,反而越去越远,开向了远方。沿途遇到旅游景点,一家三口停车游览,到了傍晚停车住宿,随遇而安,接连几天时间,都是这样度过了。

方柔买了一部DV机,记录这一路上的点点滴滴,拍景点,拍行止住宿,拍连海平和小泯父女俩欢笑嬉戏的画面,就连行车都在拍摄那些走过的地方。

连海平似乎忘记了自己是个修行人,完全融入到一个平凡的父亲和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的角色中,一场漫长的旅行,留下了一路欢声笑语。

除夕夜,千家万户团团圆圆,到处张灯结彩,洋溢着节日的欢乐。午夜的钟声刚刚敲响,鞭炮声犹如海洋一样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响起,一个个礼花飞入高空,绚丽的绽放。

冬日的江南,夜晚也不是十分寒冷,车子停在盘山路上,小泯望着山下绚烂的烟花,高兴的一蹦一跳。方柔和连海平坐在路边的一张折叠餐桌前,桌上摆满了酒菜。

连海平已经很多年没有动过人间烟火了,今晚破例喝了一杯酒,是方柔让他陪着喝的。

方柔端着酒杯,望着山下渐渐沉寂的烟花爆竹稀稀落落响着,说道:“海平,往年的时候,我都是一个人过春节,那时候我不知道一家团圆是什么滋味,现在终于体会到了,谢谢你,让我有了一个家。”她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一股辛辣的气息入喉,胸中说不出的一种快意。

连海平轻声道:“柔儿,以后咱们每年都这样过,等小泯长大了,她会嫁人生孩子,人会越来越多,过节就会更热闹啦。”

方柔转头,嫣然一笑,“你不用宽慰我,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海平,陪我喝一杯好不好?”

连海平端起酒杯,两人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山下的烟花终于销声匿迹,小泯意兴阑珊的凑到方柔跟前打了个哈欠,“妈妈,我好困哦。”

方柔将她抱在怀里,让她躺进臂弯,轻声道:“乖乖睡啊。”小姑娘将头埋进温暖的怀中,不一会儿就响起了熟睡的呼呼声。

连海平去车子里放倒座椅,开了空调,方柔将小泯放在座椅上,盖上了小棉被。

两人倚在车上,仰头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方柔幽幽说道:“前年的今天,我和小泯无家可归,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大雪铺天盖地的下着,小泯又饿坏了,我最后在一个垃圾袋里找到了一堆鸡骨头,吃的可香了……”

连海平心中一酸,伸出手臂将方柔一把搂进了怀里,“柔儿,是我不好,让你们受苦了……”

方柔在他怀里轻轻摇头,“不,经过了那些日子,我如今想明白了,不经过辛苦和艰难,体会不到欢乐的日子是多么的珍贵,我要记住现在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刻,永远留在心里……”

连海平叹了口气,“傻瓜,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我会永远陪着你的,记这么多你会很累的。”

方柔轻叹,“你若是永远的这么陪着我,我会幸福死的,不过我知道,你心里始终放不下梦裳,这段日子你虽然什么都不说,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她,我没有嫉妒,梦裳是个好女孩,不该就这么离开你,老天对她不公平,让我占有了她的一切,一想到这些我就感到愧疚,海平,做你应该做的事,我会支持你的,永远……”

连海平终于明白,无论他掩饰的再好,也瞒不过方柔敏感的内心,他忘不了李梦裳,忘不了那个曾经让他魂牵梦绕的善良而又美丽的女孩,哪怕两人曾经是生死大仇的宿命,在冲破一切枷锁的爱情面前,一切都不能阻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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