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这顿酒,喝得不是十分的畅快!
二马说了辍学的想法,震惊了在座的所有人。
首先开口的是姑娘,他说:“二马哥,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呀,考上大学,你不就成了鸡窝里飞出的凤凰了吗?为什么要辍学呢?”
二马反驳道:“只有考大学才能改变命运吗?我不信这个理儿!”
菜墩在一傍帮腔道:“是啊,二马,你天生就是念书的料,不像我一脑袋的下水,字认识我我不认识字,你不上学,太可惜了!”
二马继续解释道:“我对上学真的不感兴趣了,说白了我就是想赚钱,然后风风光光地娶雪儿。”
蚂蚱和鼻涕嘴拙,不知如何劝这位爱美人放弃江山的二马,他们将目光转向老大龙子。
龙子喝了一杯啤酒,润润喉咙开口道:“你不上学就是为了雪儿?”
二马对龙子还是比较尊重的,见他如此问,便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辍学,为雪儿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我爱雪儿,如果我上了大学,会见到更多的人,也同样会经历这样那样的诱惑,到那时我们之间的情感就不会有如今这么真纯了,我知道,雪儿会一如即往地爱我,但我却不想经历这些波折,也不想让她心存高攀我的愧疚,一生都不开心快乐!”
几个人听着二马的肺腑之言,内心之中十分的感动,以前终是在电影和书中能看到这么感人的爱情故事,如今却看到了现实版的,怎么不内心澎湃呢?
二马也喝了一杯啤酒,然后接着说:“我还有一个更大的想法:我要改变小镇人的生活和爱好!”
他这句话一出引起所有人的兴趣,他们好奇地问:“怎么改变?”
二马幽幽地道:“我在牙市生活了三年,才知道小镇有多么的落后,多么的无趣!这里不能上网,没有歌厅舞厅,就连照个彩照都得要到牙市去。这种生活难道不可悲吗?”
这几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所有人的心。
二马接着道:“再看看我们这样年轻人,每天不是泡在这酒桌之上醉生梦死,便是泡在牌桌上昏天黑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是!”
听到此,鼻涕无奈地道:“我们有什么办法,小镇就有一个破电影院,还因为开不工资来,也歇菜了!”
蚂蚱也道:“是啊,我们都是屁都不是一个的小人物,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的,有什么办法呢?”
听完这些话,二马也不用杯,而是直接拿起一瓶啤酒,三两分钟,将它全部喝干,然后重重向桌上一放,粗口说道:“去他大爷的命运,老子就不信这一套!老子就想按着自己的想法活一回?怎么了!他血红着眼睛道:我要在小镇上开网吧、舞厅、照像馆、图书室、台球室,所有大城市能有的,小镇也能有!我就要逆天改命!”
这番话震撼了这几个人,也感动了这几个朋友,大家都齐声道:“我们支持你!”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全服服贴贴地让命运摆布。
二马感激地看了看大家,说:“可要实现这些梦想,光靠说说是不起什么作用的,这可是需要真金白银的!”
提到钱,这几个人都不言语了,因为他们都是地地道道的无产阶级,只有姑娘道:二马哥,我手里还有二三百块钱,是我从小到大的押岁钱,回头我就拿给你!
二马道:谢谢你了,这点钱杯水车薪,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钱的问题,大家就别操心了,我想办法!
说到此,龙子又开口道:辍学这件事,你父母会同意吗?
二马反问道:你认为呢?
龙子预测道:不是一场台风,就是一场地震!
众人都低下了头,都知道这一场风暴是不可避免的了。
场面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还是二马洒脱地一笑道:既然不可避免,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众人却笑不出来,还是龙子道:有困难别忘了我们这些兄弟!我们和你共同承担!
大家齐声道: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还真让龙子猜对了,这真是一场超级的风暴,当二马向爸爸妈妈说了自己不上学的想法之后。
愤怒的父亲先是摔碎了他一只心爱的酒壶,然后指着他的鼻子责问:“你知道为什么给你取名国栋吗?你不上大学,怎样成为国家的栋梁?”
二马的大名叫张国栋,很响亮的一个名字,二马是他的小名,因为他从小便才思敏捷,两岁会说话时,有人拿糖问他姓啥、几岁、属啥时,他张口便说出了张二马三个字,引得众人交口称赞,都说此子长大一定非常了得,所以二马便成了他的小名。
二马的父亲也是一个上过高中的人,但因为出身问题,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便没能上上大学,这也便成了他终生的一件憾事,所以他给二马起名国栋,并且希望他能成为完成自己梦想的那样一个人。如今二马要辍学,这如何不令他气愤和绝望。
母亲则坐在一边嘤嘤地哭泣着,她一边落泪,一边数落着:“这都是因为蓝瞎子家那个狐狸精啊!要不是因为她,咱们的马儿怎么会放着好好的学不上了呢?”
父亲懊恼地道:“你又瞎说什么?怎么又和蓝瞎子扯上了呢?”
二马生气地看着姐姐,以为是她出卖了自己。
不料大美委屈地说:“不是我说的,是大喇叭来店里买东西,说上午看见你骑摩托驮着雪儿去了东山。娘才知道的。”
既然纸里包不住火了,二马就索性把事情都揭破开来,他对母亲道:“娘,你不要说雪儿的坏话,我辍学的事,她根本就不知道!”
母亲依然哭诉道:“你还护着她,你敢说你不上学,不是为了她?”
二马向母亲解释道:“娘,我是喜欢和爱着雪儿,我也更想娶她,但我也同样想改变这个小镇!”
父亲冷冷地道:“改变小镇?那是镇长、书记该想的事,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二马不服地道:“光靠他们?他们天天想得都是怎么保住头上的乌纱帽,再不就是怎么喝酒打牌,搞女人!什么时候想过真正小百姓们的事了!”
父亲这回是真生气了,他指着二马道:“越说越没边了,你这是要当救世主啊!”
二马却响亮地道:“做不了救世主,那也要做一个殉道者!”
父亲说不过他,气得只说了一个字:“滚!”
二马还真就没有在屋中停留,转身向外走去!
母亲担心地问:“这么晚了,你还去哪儿啊?”
二马硬硬地道:“去跳东大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