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临头,即便前方有刀山洞锅,也得硬着头皮闯一闯了!”燕赵思忖良久,一咬牙,下了个狠心。
富贵险中求!有时候,为了生存,也需要去冒一次险!
摩音兽可能就在‘凌心草’的草从中躲着呢,草从后方,也有可能就隐藏着燕赵梦寐以求的关于摇葛的秘密。绝不能中途而废。
不闯,只有死路一条。闯一闯,可能还会有一条生路......
“好!”悲歌一拍大腿,“二哥,好兄弟有难同当,我陪你一起走!不就是这片长得像树的草地吗,多大个事儿啊,想当年,中央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爬雪山、过草地,大沼泽都能吞人,什么苦没吃过!”
“老六,红军过草地,好像和你没啥关系吧!你激动个啥?”绿豆歪着脑袋,故意讽刺悲歌。
“我爷爷可是老红军!咋能说没有关系!这个苦,他老人家都能受得了,我咋就受不了!”悲歌强词夺理。
“什么是红军?”灵谷习眼前一亮。
爱学习,本来是个很好的习惯,可是,放到了灵谷习身上,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毛病。
这也难怪,他对心目中光明世界的一切,事事都想了解,那是信仰和崇拜。
绿豆眨巴眨巴小眼睛,没再接话茬儿。
灵谷习见悲歌和绿豆都没搭理他,砸巴砸巴嘴儿,老脸一红,感觉不是味儿,很尴尬,很没面子。
“是我们哪儿几千年来,纪律最严明、作战最勇敢,无往而不胜的一支部队!”舞倾城急忙出面为灵谷习打圆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支队伍。
“常胜军!”灵谷习的眼睛瞪得老大。
舞倾城暗暗好笑,轻轻点了点头,“嗯!可以这么说!”
“厉害!简直比天国的远征军还威风!”灵谷习悠然神往,老脸一片迷醉的表情。
“道长,”燕赵面向清源,“一会儿,我和倾城、老六一起进去,你们就不要冒这个险了......”
“那哪儿行!”清源还没表态,绿豆首先蹿出来不答应,“大燕,你可不能把我一个人,不,我们两口子扔在这儿,我可找不到路回家!”
“回不去就不回,反正你在天河县也没家!”悲歌当啷来了一嗓了,“直接回永安城找秋正险,让他给你安排一个小官儿当当,也挺风光,在哪儿不是活一辈子。”
“老六,你别胡咧咧啊!老子将来要是没了,可是要叶落归根,埋在墓林里的!”绿豆用成语,有两个毛病,一个是用的不是地方,二是成语说的囫囵半片,难得用对、用恰当一次,这一次,就是个例外。
“再说,天国才多大个地方,还不如咱们省大,这儿的一个小破官儿,有啥当头儿!大燕,咱们可说好了,你甭想丢下我们!”
“绿豆,”燕赵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一次的情况,和以前不同,太危险,绝不能意气用事!”
“有啥不一样儿的,不就是过个破草地吗,咱们以前一起盗墓,啥样儿的危险没遇见过!当我小孩子,好骗啊!”
绿豆很不服气。
燕赵心里感动得杠杠的,有这样甘愿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是多少辈子行善积德,才能修来的福分。
但是,他刚刚还在劝绿豆不能意气用事,自己绝不能先意气用事了!只得硬下心肠,继续开导绿豆,“我们三个人,身中剧毒,迫不得已,没有退路。你就不一样了,没必要冒险,再说,你要是有什么闪失,依人怎么办。你找不到路没关系,道长知道怎么回去,你带上依人,和他一起走。长老一直向往光明世界,记得把他也带上,了了他一世的心愿。你们就从道长来的那条路返回地面。我们三个人的结果,很难预料,如果运气好,将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你少来这套,缓将计是不!(绿豆把缓兵之计,刻意说成了缓将计,觉得将比兵威风)你走到哪儿,我绿豆就跟到哪儿!”绿豆的眼圈儿都红了,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悲歌躲在燕赵身后,对着绿豆竖了竖大拇指,意思是说,够义气。
舞倾城站在燕赵旁边,恰好看到了悲歌的小动作,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轻声埋怨道:“老六,干什么呢!”
“啊!没事儿!”悲歌的小动作被戳穿,急忙掩饰,“手麻了,活动活动!”
说着,还故意伸展了一个四肢,做了一个简单的广播体操,配合着自己的谎言。
“道长,你劝劝他!”燕赵知道绿豆要是犟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当年,那可是能和高压线较劲的人啊!除了他,谁有那个胆子。
燕赵彻底没辄儿了,把皮球儿踢给了清源。指望着清源同志能苦口婆心的帮他把绿豆劝回去。
哪曾想,清源非但没有遂了燕赵的心产电,反而一开口就埋怨燕赵不是好兄弟,把燕赵造了一愣,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清源这个老好人,红着脸问道:“道长,怎么了!”
清源负着双手,仰望室顶,淡淡的道:“岁月磋砣,人生如戏!好兄弟当有金兰之情,生死之义,古有高山流水,伯牙子期,千古佳话;近有戊戌君子,代友临刑,慷慨赴义!兄弟有难,甩手而去,与禽兽又有什么分别!”
他的话,虽然带有一些古白话的成分,但是,所有人都能听明白大致的意思,他是在责怪燕赵,没把自己当兄弟。
“对!对!小道士,就是这个意思!还是你的话有劲!大燕,听明白了吧,现在,我们要是走了,就是牲口,你撵我走,也是一个带毛儿的!”
燕赵哭笑不得,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啊!
“道长......”
燕赵还想再解释,清源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凝视着他的双眼,正色道:“还记得十年前,天河湖畔的往事吗!”
燕赵心念一动,当年,和今天同样的话题,他在天河湖边煞鬼的老巢内,曾经和清源提过,清源的答复,仍然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