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躲在窗下,虽然看不到屋内的情况,但是,房中老方丈和六姨太的对话声,还是能隐隐约约的传进他的耳朵......
老方丈貌似很激动,正在努力的卖弄着自己胸中的佛学,开异六姨太......
老方丈的人,看上去虽然有些猥琐,但是,他在佛学上的造诣,的确有过人之处,偷听窗户根儿的燕赵都要听傻了,佛理的造诣这么精深,却特么不往正地方用,典型的学者加流氓儿,如来佛祖要是知到了,真不知道他老人家会作何感想。
六姨太常年来后炎寺进香,和老方丈已经混熟悉了,对他并没有太深的戒备,一问一答之间,表现得很随意。老方丈口若悬河,说得差不多了,终于转到了正题,“施主,香茶微温,正好饮用!请!”
草!开始入道了!还特么挺有耐心啊!
燕赵左右一通寻摸,见不远处有一从小灌木,他蹩过去,从灌木上折下一根细长的树枝,从窗棂间的缝隙慢慢伸过去,把窗帘轻轻的拨到一边,露出一条细小的缝隙。
色欲迷人眼!这个时候,燕赵断定,老和尚的精神和注意力,一定全部放在了六姨太手中的那杯茶上,绝不会注意,更不会想到隔墙有耳,窗外有人......
透过窗帘和窗框之间的缝隙,屋内的情景,一览无余,这就是一个小小的禅房,收拾得干干净净,一榻一桌,两把椅子,左侧墙上,挂着一个地下某位名家的书法,上面一个龙飞凤舞的“佛”字,屋顶正中,挂着一个蜡烛架,明晃晃点着十几根大蜡烛,把屋内照耀得亮如白昼。
桌上一座香架,上面插着三根昙香,轻烟袅袅如丝,微香醉人,烘托出一种浪漫的情趣和氛围。
草!老秃驴骚得还挺有格调,现在,只要等蒙汗药药性发作,他把门一关,神仙也没辄啊!
再看六姨太,粉嫩的双颊,涌上来一抹春红,眼睛里仿佛要滴出水儿来,眼波儿如丝,把老和尚的魂儿都要缠走了,“方丈,禅房里怎么这么热啊!”
她取出一块带花边的手帕,微微拭了拭额头上的香汗,动作优雅,美得无可挑剔。
“热、热吗?”老和尚的眼神,恨不得把六姨太一口吞下去,“女施主要、要是觉得热,那、那就再喝口香茶,解、解解渴!”
眼看着这个平日高不可攀、国色天香的尤物,马上就要被自己占有,老和尚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唯恐药性不足,六姨太不肯就范,还在一个劲儿苦劝六姨太多喝点被他加了“作料”的香茶。
至于他面前的那杯,他可是一点都没动。
“不喝了!越喝越热!”
在宋代,无论男女皆穿背子,尤其是女人,在当时,穿背子是一种时尚,上至皇后妃嫔,下至民间的普通女子乃至奴婢,都穿背子。这一穿衣习惯,同样被天国沿袭了下来,六姨太,穿的就是那种对襟的大袖背子。
她春葱一样的秀指,在胸前的襟口处轻轻扯了扯,“唰”,露出白花花的一片和下面一道鲜红的抹胸,那一片红白,足以让人产生无限遐想,惹人犯罪。
老和尚的眼睛都直了,死盯着不放,喉结不住涌动,脸上的表情,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他的表情,六姨太尽收眼底,但是,可能是药物的作用,六姨太并没有表现出有任何的不快,回眸一笑,媚态横生,“方丈,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去热啊!”
“唰”,她竟然对老和尚抛了个媚眼儿。
草!燕赵恍然大悟,六姨太这种骚浪的表情,他在肖绵青身上见过,老东西给她服的,好像不是特么什么蒙汉药,更像是春药。
老方丈被六姨太一个媚眼儿,抛得骨头都酥了,“有、有、有,请、请施主稍等!”
老和尚哆哆嗦嗦的说完,站起来就慌慌张张的向往跑,好像被狗撵了一样,差一点儿就撞到门框上。
他脸上的表情,让人觉得既恋恋不舍,又恨不得马上就能飞回来。
燕赵急忙又缩回到假山后面。
房门一响,老方丈急匆匆的奔向了右侧的厢房,他年纪太大了,腿脚不灵便,走的又急,又几次险些摔在地面上,他却不管不顾,眼睛里只有那个厢房的门。
眼看着六姨太就要被春药迷乱了神智,这么劲儿的时候,老东西怎么会舍得走!不应该啊!燕赵很纳闷儿,费了这么大的周折,预备了几百天,老东西肯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六姨太吗!
燕赵不相信,他好奇心起,瞄了瞄禅房,确定六姨太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几个箭步,摸到了厢房的窗户下。
厢房的窗户,同样是镂空的,没有任何遮挡,燕赵的大脸往上一凑,一目了然。
厢房内的陈设,和方才那间禅房大同小异,老和尚在房内翻箱倒柜,手忙脚乱的从榻下的一个木柜里翻出一个瓷瓶儿,拔下塞子,从里面倒出两颗朱红色的药丸,连水都没用,就着唾沫就直接吞了下去。
“嗝儿”,干涩的药丸,噎得老和尚直翻白眼儿,同时,他的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燕赵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了听,大都是些什么“小宝贝儿”“小心肝儿”“我就来”之类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就这个比样儿,还是特么的得道高僧呢,燕赵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败类!
衣冠禽兽!
简直污了佛门净地......
老和尚草草的收拾好屋内的东西,又步履匆匆的跑了出来,吃完了药丸之后,他的精气神,明显的发生了变化,脸上红光满面,步履貌似也矫健了许多。
草,老家伙吃的貌似是壮阳药啊!这么大年纪,还一吃两粒,立竿见影,也不怕阳气攻心,吃死自己!
嘿嘿!等一会儿老子给你搅黄了,看你拿什么泄火儿!望着老和尚的背影,燕赵嘴角边,露出一丝坏笑。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燕赵最憎恶的,就是这种念念不忘要***女的色棍。
花心是人的本性,徐志摩曾经说过:“我不敢否认人是万物之灵,我们却能断定人是万物之淫。”
天下男人,谁不好色!然而,风流而不下流,多情而不滥情,才是真本性。
“小宝贝儿,我回来了!”
此时的老和尚,猥琐的神情,就像个发情的公狗,脸上的褶子都纠纠在了一起,他颤颤微微,推门进了禅房,声音贱得燕赵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仿佛突然吃了一把苍蝇那么恶心。
“小宝贝儿”......
“女施主”......
“莫夫人”......
“你在哪儿”......
老和尚的声音,像母猫叫春,一开始还色迷迷的,充满了憧憬和幻想,叫着叫着,突然带出了哭腔儿,貌似方寸大乱,连对六姨太的称呼都改了,由佛界术语,变成了普通人的俗话。
燕赵再次用木棍悄悄的挑开窗帘,屋内,一切依旧,但是,人却少了一个,除了跳着脚,满地乱转的老方丈,六姨太,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消失了。
通常来讲,壮阳药的药性,发作极快,老和尚的壮阳药吃了有一会儿了,一会儿发作起来,如果找不到女人下火,以他这个年龄,真容易被上行的虚火攻死。
看到老和尚捶胸顿足、不知所措的架式,燕赵感觉他好像刚刚死了爹。
老和尚在屋内不住的转着圈儿,突然,他貌似是想起了什么,几步奔到燕赵面对的墙前,在那面墙上,有一道小门,老和尚猛然推开,走了出去。
屋内的光线,随之骤然一亮。
原来,在这个禅房内,还有一个后门。
岩莹行兵,只发光,不发热,核洛大陆的热量,全部都来自地心的岩浆活动,平日里,整个大陆,就像个蒸笼似的,空气又潮又闷又热,加上六姨太再喝点儿春药,丹田里“嗖”“嗖”的往出冒邪火,哪儿还能坐得住,一定是一个人从这个后门溜出去了。
燕赵能做出这个推断,熟门熟路的老和尚更能想得到,因此,他冷静下来之后,才会推开后门,选择到外面去寻找。
此时,壮阳药的药性,已经在他体内发作,憋得他比死了还要难受,他比燕赵的心情更迫切。
老和尚消失,燕赵才慢慢的拉到门,蹑手蹑脚的走进禅房,来到后门前,试探着探出脑袋,后院是一个小小的花园,遍植着奇花异草,异香扑鼻,此时的季节,虽然已经是核洛大陆的秋季,百花却并没有要衰败的迹象,仍然欣欣向荣,反季节而行。
一棵高大的花树,亭如伞盖,树叶之间,开着一朵朵的粉红色小花儿,花美,形似绒球,有些类似于合欢树。
老和尚的身影,在这株巨大的花树后面一转,就消失在了燕赵的视线中。
燕赵不确定老和尚在干什么,是不是去偷着打手枪,他不敢轻举妄动,缩在门边等候了许久,一直没有任何声音,感觉到不对劲儿,这才猫着腰,躲躲闪闪的潜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