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幽魂人大军,正好端端的在地鼠人居住的那层世界里游荡,怎么突然间又跑回了核洛大陆。幽魂人和地下原住民之间,数千年来,一直和平共处,相安无事,为什么要突然攻击他们。
幽魂人和天国人虽然份属阴阳,但是同宗同源,难道,幽魂人看到天国势威,出面助拳,如果是这样,早些年,幽魂人为什么不动手。战势均衡胶着,如果早有第三方势力介入,这么平衡,早就被打破了,胜者,也必定在天国那一方。
然而,人一旦死去,变成亡魂,就会失去真性情,没有多少人情味儿可言,和原来的世界,原来的牵挂,都不再有任何瓜葛,这是所有幽灵的本质,不会因为人间有亲情、有爱而改变。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失去了人性人幽魂人,还会去为了曾经的同胞而战斗吗!不大可能,以燕赵对亡魂的了解,亡魂绝不会为了它们所没有的感情,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老卡,你多派些族人,出去打探一下,幽魂人有没有攻击其它的部族!”燕赵想进一步确定自己的判断,幽魂人是不是真的参加到了战局之中。
年轻时,卡斯特也是一名出色的马头人战士,深谙风云变幻般的战事,听闻细腿人和气扬鳃人遭受到了幽魂人攻击,他第一时间就派出了哨探,地下几十族,休戚相关,生死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不能不关心其它部族的安危。
不过,因为居住的距离较远,派出去的哨探,还都没有赶回来报讯。
卡斯特性情耿直,更不敢对“天神”隐瞒,神目如电,被天神发现自己撒谎,那还得了。他如实向燕赵进行了陈述,燕赵拍案叫道:“好!”
卡斯特未雨绸缪,在无形之中,为燕赵节约了很多宝贵的时间,让他很满意。好样儿的,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三位族长!”燕赵摸出灵符,递给身边的卡斯特,询问道:“你们看看,在你们的世界,能不能找到这种东西!”
卡斯特激动的伸出双手,慢慢接了过来,正是这种神仙灵符,救了卡宴,也救了几十个细腿人和气扬鳃人的性命。他仔细的端详了良久,缓缓摇了摇头,慢慢的端给罗萧,罗萧还没说话,气扬鳃族长余历恒突然站了起来,“天神,这种东西,是不是叫做‘纸’?”
“不错!”燕赵大乐,有门儿,“老余,快,你接着说!”坐在燕赵旁边的舞倾城,也不禁为之动容。
悲歌和绿豆也瞪大了眼睛,他们也需要纸,目的是为了擦屁股,天天用石头揩粪,弄不干净不说,还容易在屁股上留下伤口,火辣辣的痛。
余历恒从椅子上站起来,貌似反倒比坐在椅子上还矮了一截儿,他稍微欠了欠身子,“天神,小民旧年之时,曾在木浆国中见到有木桨国人使用过!”
“木浆国!”燕赵豁然站了起来,兴奋的道:“木浆国离这里多远!”
“大概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草!燕赵又颓然坐了下来,“半个月,太久了!”
“大燕,要不,咱们还是回老灵家吧,十天就能到!”绿豆也有些失望,他已经得了“恐石症”,只要一看到石头,就觉得屁股疼。
“陆神,你......”灵谷习这个老实人,被绿豆气得脖子上的青筋当时就鼓了起来,他想再次纠正绿豆对自己的称谓,后来一想,突然又放弃了,他已经不止一次的纠正过了,绿豆的态度很好,知错就改,当场就能改正过来,可是,过后儿就忘,该咋叫还特么的咋叫。
好在绿豆及时反应过来了,“啊,灵谷!你家里有笔,咱们再回去画点儿!”
“陆神有所不知!”灵谷习的气儿,终于顺了过来,“龟阁暗界,与外界之间,没有任何通路,界内山壁,最薄的地方,也有三十几米厚,如果阁内的人不主动出来,外面的人休想进去。”
“啊!骗人吧!”绿豆不相信,“那你们在外面打仗的那些同胞,岂不是都回不去家了!”
“龟阁暗界,十年一开!”灵谷习老实到了一定的程度,当着这么多外人,尤其还是对立的敌人的面儿,说话也不知道避讳,“十年一到,所有在河图重阁外飘泊的灵族人,都会聚集到冲天崖下,等候执笔长老打开阁门,回到龟阁暗界。如果不能按时赶回去,就要在外界继续再流浪十年。”
“那么说,你也得十年之后才能回去了?”绿豆又犯了话唠的毛病,揪住可怜的灵谷习,聊得粘粘乎乎,不愿意闭嘴。
灵谷习苦笑了一下,“老夫似乎已经回不去了!”
“啥!”绿豆一愣,“怪不得那些老头子不愿意让你出来呢!咋回事儿?”
“一言难尽啊......”这个话题,貌似很伤感,也有苦衷,灵谷习不想再继续聊下去。
“绿豆,你少整那些没用的!”燕赵见绿豆欺负老实人,看不过眼,替灵谷习教训了绿豆两句,绿豆这才刹住下了满嘴跑的火车,不再言语。
“天神,有一条近路!两天时间就能到!”罗萧看出了燕赵的失望,说出了一条捷径。
“老罗!你......”
“不能说啊!”
卡斯特和余历恒,居然试图阻止罗萧告诉燕赵实情。
“嗯......”
燕赵慢慢坐直了身子,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心里边很不是滋味儿,有种被好朋友欺骗了的感觉,他指着卡斯特和余历恒的鼻子,横眉怒目,“草!你们两个白眼儿狼,过河拆桥,翻脸无情,明明知道有条近路,却不肯告诉我,告诉你们,惹急了老子,你们的儿子和族人是怎么活的,老子就能让他们怎么死回去!”
燕赵开始虚声恫吓。
天威难测!一向和颜悦色的燕赵,居然突然翻脸,打了卡斯特和余历恒一个措手不及,两们族长匆忙离席,吓得战战兢兢,连声道歉,不住口的解释,担心燕赵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