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人的身材，并不如悲歌高大，胳膊也相对短小，悲歌一计不成，转而试图攻击人鱼的头和胸部，迫使它就范。可是，人在水中，拳脚挥出去，受到河水的阻力，连平时力气的十分之一都用不上，况且
，此时的悲歌，还处在逆流之中，虽然下下都能打中鱼人，下下又都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气。
悲歌开始变得慌乱，紧闭的双唇，因为胸口憋闷，不住的颤抖，随时都有可能张开，引起河水倒灌。
天无绝人之路！就是悲歌的意识，开始走向昏迷之间，突然，绿豆的右腿，从他眼前飘了过来，在绿豆右腿的外侧，绑着一个匕首鞘。
他们四个人，每个人的身上，原本都带着一把匕首，悲歌的那把，在营救燕赵的时候弄丢了，舞倾城的那把，被悲歌扔进了吞金太岁的大嘴里，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和吞金太岁，一起变成了血水。
燕赵的那把，燕赵自己带在身上。而绿豆的这把，虽然在抠黄金时别断了刀刃，但是，刀锋仍在，绿豆一直没舍得扔，正插在他右腿上的刀鞘中。
悲歌眼前一亮，右手随手拔了匕首，左手死死的抓住鱼人的手腕，刀刃，在眼前一挥而过。
刀尖虽断，锋刃仍在，鱼人猝不及防，被悲歌一刀砍断了左掌，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唔”......
受伤的鱼人，猛然抽回双手，右手死死的堵住断掌处，情然大变，张开尖嘴，惊恐的发出了一声呼叫。鱼人的呼叫声，仿佛是一种古怪的声波，人在水下，悲歌听得并不是十分清楚。
另外，他刚刚才得到自由，又重创了鱼人，正憋着一口恶气，顶着声波，逆流就往上冲，突然觉得大脑一阵晕眩，眼前的鱼人，突然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草！眼花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被鱼人的音波震得头晕了，摇了摇头，感觉好了点儿，再次扑向鱼人，斩草不除根，必生后患，这个道理，悲歌很懂。
鱼人十分凶残，对着悲歌，突然亮出了一口尖细的牙齿，悲歌吓了一跳，以为鱼人要反击，正准备防御，鱼人猛然搅起一河浪花，转身逃之夭夭。
要在水里追鱼人，悲歌还没傻到那个地步......
失去了束缚的绿豆，正在缓缓沉向河底，因为他身上黄金过于沉重的关系，河水并没有把向下游冲出多远，悲歌强憋着一口气，游过去，托起绿豆，连呛了几大口河水，终于把绿豆托出水面。
“咳”“咳”，悲歌难受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头晕眼花......
他把绿豆负在背上，一边泅水向下游游去，一边不住的了望，努力想找到一个能稳住身体的地方，挤出绿豆肚子里的河水，绿豆已经在水下灌饱了肚子，不及时把他肚子里的水弄出去，还是个死。
地下暗河，两侧的河床，被河水常年累月的冲涮，已经光滑如镜，悲歌心中焦急，全速游去，终于找到了拐弯儿的河道，那里的水流相对平缓，悲歌把绿豆顶在石床上，肩膀用力，一拱一拱，终于把绿
豆肚子里的水，慢慢挤压了出来。
绿豆，“哏喽”一声，出了一口大气，算是缓了过来。
“草！有水鬼！”绿豆小脸煞白，缓过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有水鬼在水下缠他，要找替死鬼，投胎转世。
“屁！”悲歌一闪身，“噗嗵”，绿豆又重新摔进河里，“是鱼人！鱼人估计是要死了你！咱们得赶快找地方上岸，我看那个鱼人已经找救兵了！”
“啥！那还不跑！”绿豆的左手，猛的搭在悲歌的肩膀上，两兄弟，都已经精疲力尽，几乎是浮在水面上，任由水流随意冲走，提心吊胆，向下游飘去。
与鱼人在水底一战，悲歌已经耗尽了气力，此时，已是油尽灯枯，他在水下缓慢的摆动着肢体，勉强保持着两个人的身体不往下沉，若想再有其它的作为，已经没有任何可能。
头顶上方，岩莹行兵的光线，越来越暗，貌似，一天之中的黑夜，即将来临......
黑夜若至，两兄弟的生死，又有谁能保证？
“唔”......
河道的上下游，突然传来了古怪的音波，此起彼伏，悲歌的耳朵，马上像兔子一样支楞了起来，侧耳倾听，接着，神色大变，“鱼人来了！”
“那咋办？”绿豆也很惊惶，这要是在陆地上，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逃跑，实在跑不掉了，还能找个山洞躲一躲，这可是在水下，除非像泥鳅一样钻进泥里，否则，躲都没地方。
“哗啦啦”，上游的河水，仿佛开了锅一样，水花飞溅，无数鱼人，正在气势汹汹的向这里扑来，要为同伴复仇。下游处，同样滔滔不绝的披波斩浪声响，只是，还相对稍远。
“还咋办！跑啊！”他们两兄弟，身陷绝地，除了逃跑，没有第二条路可供选择，悲歌在前，绿豆在后，扶着沿河而起的山岩，拼尽全身的力气，全力向下游冲去。
贴着山壁游动，能节省一些气力，而且，没有悲歌扶持，绿豆也不会沉进水里，重要的是，速度，还能快上一点。
但是，他们的速度再快，又怎么能快过鱼人，双方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
“老六，我特么没劲儿了！”绿豆耗尽了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靠住岩壁，在湍急的河流中，勉强稳住身体，把背包从身上摘下来，一把套到悲歌的脖子上，又从刀鞘里抽出匕首，“你连着救了我几次，今天，也该兄弟救你一回了！你要是能逃出去，这块黄金，就特么全都归你了！”
“不行！好兄弟同生共死，我付北戈岂是那种抛下兄弟不顾的小人！”
“你快走，不能两个人都死在这儿.....”
“要走一起走！”
两个人还在争执，突然听到下游，一个熟悉的声音，遥遥传来，“老六，绿豆，你们在哪儿？”
“绿豆......”
草！燕赵！两个人精神大振！燕赵还活着，三兄弟合兵一处，未必就怕了特么的啥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