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举着火机,在四外转了几圈儿,打算找条路离开这里,他悲哀的发现,这个地方,根本就没到底,不过是悬崖中间向外突出的一块平台,只有一百多平方大小,前面不远处,仍然是万丈深渊,一个踩秃噜了,就会再次摔下去,万劫不复。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他们,被结结实实的困在了这个平台上面。
草!燕赵又抬头看了一眼飞猴儿,飞猴儿还处在深度昏迷之中,燕赵稍微放下了点心,只要猴子不醒,就有足够时间慢慢研究,在发现舞倾城和悲歌、绿豆平安无事之后,他的情绪,相当的振奋。
绿豆、悲歌和舞倾城,在地鼠国中不辞而别的时候,事先按照燕赵的吩咐,带上了全副行囊,此时,悲歌身上的那个装行李的包,就挂在网上,两把洛阳铲,脱离了他和绿豆的掌控,也粘在了网上。
舞倾城和绿豆身上的行李倒是还在,但是,舞倾城的背包里,只有一架相机和一些个人用品,派不上任何用场。
绿豆身上这个行李包,原本装的是绳索,悲歌包中装的,主要是道符,后来,道符被燕赵用得差不多了,绿豆就把自己包里的绳子和物品,统统都装进了悲歌的包里,他基本倒空了自己的包,一是想让自己轻松一点儿,二来,他准备留出地方装漆稻穗儿和灰鬼用的箭头儿,此外,还有一点干粮和在地鼠国中弄来的饮用水。
这样一来,四个人的随身装备,几乎全部告罄,“你们都想想办法!怎么离开这里!”
燕赵黔驴技穷,在狭小的平台上,转来转去,他不敢太靠近外侧,容易掉下去。
舞倾城秀眉紧蹙,也在低头思考,人多力量大,危急关头,需要大家群策群力,才能共渡难关。
悲歌和绿豆,自知自己的智商比不上面前的两个人,也不凑那个热闹,大眼瞪小眼,死死的盯着飞猴儿,防止它突然醒过来偷袭。
“有了!”舞倾城突然想出了一条锦囊妙计,“燕赵,把火机拿过来!”
“倾城,有什么好办法?”燕赵早就急不可耐了。飞猴儿并没有死透,迟早都会醒过来,它的身体,大得跟个小牛犊子似的,孔武有力,爪似钢刀,又会飞,一定比血狼蛛还要难对付。
一定要趁它醒来之前离开,才能确保安全。
“向上爬肯定是没有指望了!”悬崖陡峭,直插苍穹,山壁上光秃秃的,没有任何落脚的地方,舞倾城指了指脚下,“但是,咱们可以向下爬。”
“向下爬!”燕赵一脸疑惑,“怎么爬,绳子都在那个包里呢!”燕赵指了指头顶,“要取下包儿,一定会惊醒飞猴儿。不明智!”
“咱们不用包里的绳子!”
“不用绳子!”燕赵更加迷惑,“那怎么下去。”
“用这个!”舞倾城拈起身边散落下来的一根柔丝,“把这些细丝线绑在一起,顺着悬崖,就能爬下去。”
“对啊!”这种柔丝的坚韧程度,至少能承受住两个人的重量,燕赵一拍脑瓜门子,大喜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啊,就地取材,又方便又省事。”
四个人从悬崖上掉下来,一共在大网破了三个大洞,前两个洞,已经被飞猴儿重新补上,最后这个洞,被撞破了两次,飞猴儿也只补了一半。
无数根断裂的细丝,多如牛毛,或长或短,悬挂在半空中。燕赵顺着一根细丝,慢慢爬了上去,他唯恐震动大网,惊醒飞猴儿,全程小心翼翼,累出一身毛儿毛儿汗,爬到一个理想的位置,用火机挨个烧,眨眼之间,就烧断了几十根细丝,连结在一起,足足有几百米长。
为了防止丝线的长度不够用,燕赵又费了二遍事,再烧断了几十根,凑够一千多米,这才罢手。
平台上突起的石头,到处都是,燕赵找到一块最大的,把细丝牢牢的绑在上面,细丝的粘性强大,在接头儿和往石头上绑的时候,都费了很大的功夫。
接下来,就是往悬崖下面爬,以前,总是由燕赵开路,这次形势有了变化,他必须留下来断后,防止飞猴儿突然醒过来。
四个人之中,只有他,有实力和飞猴儿一战,其他人,留下也是白搭,三不顶一个。
悲歌的战力相对较强,也留了下来,准备陪燕赵一起对付飞猴儿,舞倾城是个女孩子,绝不能最先涉险。
这样一来,绿豆自然而然,就成了开路先锋。绿豆也知道轻重缓急,二话没说,把细丝的一头儿系在腰上,带上一个打火机,顺着悬崖就溜了下去。
他们并不是第一次采用这种方式下悬崖,都有经验,驾轻就熟,很顺利的就下到了底部,这段距离并不是很长,粗略估计,大概只有三百米。
绿豆费力解下了丝头儿,抻了抻,舞倾城知道他已经安全到达地面,扯上来,第二个滑了下去......
一直到燕赵顺利到达底部,飞猴儿也没醒,白白的虚惊了一场。
燕赵用火机把蛛丝从中间烧断,把剩下的七百多米,卷巴卷巴塞进了包儿里,以后指不定什么什么还能用得上,不能浪费了。
黑夜中赶路太不安全,几个人的体力又已经严重透支,急需休息,恢复体力,悲歌在山体上找到了一个裂缝,四个人鱼贯而入,燕赵和悲歌,搬了几块大石头,把石缝儿隔断成为一个独立的空间。
这样一捣饰,只要不走到近前,谁也不能发现石缝里面藏着人。
简单的吃完这顿不知道是晚餐还是早餐的饭,四个人困意上涌,经过了方才的跳崖事件,燕赵早把生死置之了度外,心道:爱特么咋咋地吧,也不安排人守夜了,不能还没有被别的东西弄死,就自己把自己给熬死了。
况且,能不能找到摇葛,要回解药,还是个未知数。反正最后的结局都是死,也不差早一天晚一天了!
心态放松,四个人,几乎不分先后,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