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珠,别称‘来自地狱的恶魔’,人面,无眼,生存在地下二十公里的地层深处,珠丝中含有剧毒,弱小生物,沾之必死,人类沾染,也会当场昏迷......”
以上,是《茅山三真术》中,关于血狼蛛的一段记载......
悲歌无声无息,从队伍中消失,燕赵终于找到了原因。那么大的一个大块头,居然轻易就被血狼蛛,蛛丝上的毒性,可想而知。
暗红色的蛛丝,一圈儿了圈儿,缠到了悲歌的腹部上方,把他牢牢的挂在蛛网上,他弯得像个虾米似的上半身,被慢慢向上拉直。
整个大脸,完全暴露在了燕赵面前,双目紧闭,面色苍白。
悲歌的上身,和他身后的蛛网形成了一个接近三十度的锐角的时候,血狼蛛突然停止了吐丝,八只细长的大腿,撑起圆滚滚的身体,迅速爬到悲歌头顶上方,两只前爪,像利刃一样,割开他后背的行李包,灵活的从里面捧出那棵橄榄球形的红色大蛋。
它很小心,唯恐一个不慎,红蛋会滚到地上跌碎。从它的紧张程度上判断,毫无疑问,这个红蛋,就是血狼蛛下的卵。而且,还是独卵,进化程度,已经接近哺乳动物。
“蛛丝柔韧,坚比精钢......”
燕赵还在回想关于血狼蛛的记忆,“啊”,绿豆挥舞着洛阳铲,红着眼睛,大叫一声冲上前去,准备凭一已之力,从血狼蜘蛛手下救出悲歌。
不自量力!燕赵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呼”,血狼蛛猛然抬起了尖细的脑袋,一张只有眼睛和嘴巴的面部,突兀呈现在绿豆面前。绿豆并不清楚它长了一张人脸,着实吓了一大跳,以为蜘蛛成了精,猛然怔在当地。
血狼蛛常年生活在幽暗的地底,眼睛早已退化,原来眼睛的位置,变成了现个眼睛形状的图案,和张开的大嘴,恰好形成了一张人脸的形状。
血狼蛛,虽然没有眼睛,却进化出了敏锐的听觉和触觉,早就发现有其它生物在向自己靠近,在地底的这片区域,它接近无敌,而且,当时正一心一意的整治悲歌,救回卵蛋,浑没在意。
绿豆张牙舞爪向前冲,又突然停住......
血狼蛛全部了然于脸。
“嗖”“嗖”......
轻若无物的蛛丝,闪电一般从它的口中射出,卷向绿豆。平常蜘蛛挂丝,只有透明的一根,血狼蛛,一吐就是两根,无声无息,精准而又迅捷。
绿豆觉得眼角有黑影突然闪过,接着,脑袋里一晕,双眼一翻,“噗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稀里糊涂的栽倒在地,昏迷不醒,眨眼之间,就被蛛丝中的剧毒迷翻。
“扑啦啦”,两根蛛丝,卷着绿豆的两条腿,把他拉向蛛网,速度极快,而且,蛛丝竟然还能在地面拐弯儿,躲开路上遇到的阻碍。
草!燕赵猛然警醒,上一个石洞内,卷走小猪兽的东西,并不是自已认为的触手,而是蛛丝,幕后凶手,就是眼前这只血狼蛛。
燕赵所经历的几条地下石洞,整洁、干净,看起来,血狼蛛,是个吃肉不吐骨头的主儿,连根儿毛都没给剩下。
“绿豆!”燕赵大呼一声,右手急扬,习惯性的就要施放张手雷,炸他姥姥的。
又猛然硬生生顿住,悲歌就吊在血狼蛛的脚下,一上一下,脑袋对着脑袋,绿豆还躺在地上,眼看着就要被倒吊到蛛网上了。
他长着脑子,知道哪儿该打,哪儿不该打,张手雷可没长眼睛,覆盖范围又极大,百分之百会殃及池鱼。能打中血狼蛛,同样能打到悲歌和绿豆,尤其是悲歌。
燕赵投鼠忌器,被迫放弃了最得意的进攻手段。左手虚引,破煞符破开虚空,带着烈烈风声,闪着淡淡的黄芒,飞击二十几米外的血狼蛛。
“藏起来等我!”燕赵大声告诫身后的舞倾城,头也没回,一边说一边向前面冲去。道符飞天,以他现在的修为,只能空飞十几米,他距离血狼蛛有二十多米远,吓唬吓唬人还行,破煞符,飞不到地方就得掉下来,对血狼蛛构不成任何威胁。
破煞符,正气浩荡,貌似带着天地间至刚至阳的无上力量......
血狼蛛不清楚燕赵的底细,急于自保,迅速缩回缠在绿豆脚上的蛛丝,“卟嗵”,已经被吊起来的绿豆,又一头栽到了地而上,所幸,距离地面并不高,没有被摔成骨折。
捕食用的蛛丝,被血狼蛛当成了武器,在身前盘成一面丝网,在道符的去势衰竭之前,挡住了破煞符。
来得正好!燕赵大乐,低等动物就是低等动物,脑子不够使,正愁够不着你呢!
“呼”,破煞符在空中无风自燃,这也是燕赵的绝技之一,一直深以为傲。看看是你的蛛丝厉害,还是老子的符火高明,燕赵试图用火焰摧毁血狼蛛的蛛丝。
他忽略了《茅山三真术》中的那段记载,“蛛丝坚若精钢......”
而且,仅仅一张灵符,比老头票儿稍大一点的一张黄纸,又能燃起多大的火苗,作出多大的妖儿来。
蛛丝根本无惧火焰,直接穿火焰而过,挟裹着星星点点的火花,直奔燕赵射来。
草!燕赵头一低,纵身一跃,藏到了一根石锥的身后,一根蛛丝,贴着他的头皮一闪而过,鼻端,隐隐飘过来一丝淡淡的腥甜气息,他的脑袋里,突然一晕。
血狼蛛蛛丝里的毒性十分霸道,还没有沾到肌肤,就险些把燕赵毒倒。
幸亏蛛丝上沾附着几点微弱的火苗,还没有熄灭,让燕赵看清了蛛丝的进攻路线,若非如此,蛛丝无影无形、无声无息,燕赵必定难逃和悲歌、绿豆同样的命运。
燕赵眼睁睁的看着空中的几缕火苗,陡然翻转了方向,他本能的感觉到,蛛丝从自己头顶飞过去之后,仿佛有灵性一般,在空中转了个弯儿,又重新绕了回来,这一次,一定是卷向了自己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