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豆被冻醒之后,发现自己被困在了冰球里,一动都不能动,冰球里没有空气,加上寒冷,眨眼之间就收割了他的小命。如果不是燕赵和化蛇及时把他救回阳世,等到他全身经脉完全冻绝,就算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无济于事了。
绿豆被抓走的时间很长,但是,清醒的时间段很短,燕赵见再也不能从他嘴里掏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也不再逼他。
夜暮即将降临,寒风又一次刮了起来。燕赵在背风的一侧,和悲歌从冰山里掏出一个大洞,足够四个人容身,又用冰块挡住洞口,之后,把化蛇请了进来。
狂风暴雪的天气,是亡魂最爱的世界,可以任意翱翔,有它们在外面站岗放哨,燕赵很放心。
化蛇很谨慎,进屋前,又重新加强警戒,之后,它叫过阴将,耳语了几句,貌似又安排什么其它的任务,阴将低头领命而去。接着,化蛇主动现身,和舞倾城、悲歌、绿豆挨个打了声招呼。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虽然化蛇长得挺吓人,都也还能接受。
绿豆咋咋呼呼,谢过了它的救命之恩。
四人一鬼,聚在一处闲聊,冰室里面虽然避风,但是,不能久站或是久坐,地面的寒气,顺着脚心和屁股,嗖嗖往上蹿,谁也受不了。
绿豆身体最虚弱,勉强站了一会儿,就半躺半坐在了地面上,要不了多久,就会冻得逼得喝的爬起来,活动一会儿,再躺下。
不能摄入热量,就要靠燃烧自身的脂肪来取暖,四个人,只有悲歌是个胖子,还有存货可烧。燕赵和舞倾城,同样冻得在地面上走来走去,时不时的还要跺上几脚,不然,双脚就会慢慢冻僵。
此时此刻,燕赵无比怀念昨晚那个树洞。与这里一比,树洞简直就是个天堂。
化蛇看在眼中,一言不发,目光,偶尔会向室外扫上几眼,貌似在等待着什么。
半个时辰之后,阴将带着几个小鬼,提着几捆干柴,三只野兔兴冲冲的走了进来。
方才,化蛇吩咐阴将,是要它带手下阴兵去其它的山谷打猎,燕赵等人太虚弱了,自从上次在源花谷前一别,短短数天的功夫,因为劳累、饥饿和担惊受怕,几个人已经整整瘦了大一圈儿。
再得不到给养,即便找到出山的路,恐怕也都没有体力走出去。
刹时间,小小的冰室内,沸腾了起来,比过年还要热闹......
一些稍细的干柴,被燕赵挑出来,架空铺在冰面上,做了一个简易的木床,这样,晚上放松歇息的地方就解决了。
接着,一堆篝火,熊熊燃起,一室皆春,三只野兔,被架在火上烤,片刻之间,肉香四溢。
悲歌和绿豆,眼巴巴的盯着,直咽口水,兔肉还没有完全烤熟,悲歌就迫不及待的撕下了一块儿腿内,扔进了大嘴里,嚼得嘴角直冒血沫子,吞了下去,赞不绝口,“好香”“好香!”
化蛇是亡魂,不食人间烟火,闻到肉味儿,已经是至乐!燕赵撕下一块细嫩的胸肉递给舞倾城,自己也撕下一条,他也很饿,却不得不刻意的保持形象,不能像悲歌和绿豆那样,无所顾忌,狼吞虎咽。
他一边慢条斯理的吃着,一边和化蛇窃窃私语。
一人一鬼,有一个共同的观点:绿豆,貌似已经失身给了雪阴女......
雪阴女在寂王墓外雌伏千年,与王府阴魂和金字塔中的怪兽之间,一直相安无事,前日突然撕毁协议,冒险攻击河童和巨蛇,喝血果腹。燕赵推测:雪阴女是需要能量。
而她需要能量的唯一理由,就是身怀有孕,需要更多的能量,来维持雪童的生长。
燕赵等人只是凡人,气血较为普通,蕴含的能量也低,雪阴女虽然也曾追杀过他们,但是,目的性并不强列。她真正的目标,是河童等魔怪。
这些魔怪,等级高,血液中的魔性强,对胚胎的发育,大有裨益。
幸好雪阴女已经死在了婴煞手中,不然,以河童和巨蛇的血滋养出来的雪童,再遗传了绿豆的无赖基因,一定比其母更加凶残。
燕赵又简要向化蛇叙述了在魂粽老巢内的经过,其中的曲折离奇之处,令见惯了风浪的化蛇,也不胜唏嘘。最后,燕赵向化蛇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化蛇对燕赵的做法很理解,交谈一直在和平友好的氛围中进行......
这次,化蛇对找回“楚幻丹”,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换做任何人,任何亡魂,处在燕赵那种情况下,逃跑都来不及,谁也不会傻到冒险搜索魂粽的老巢,去找一颗即不知道什么样子,又不知道放在哪里的肉丹。
没有找到肉丹,虽然让人觉得遗憾,却也不是一无所获,只要能找到摇葛,找到那件神秘的武器,就能置魂粽于死地。魂粽一死,再想找楚幻丹,就容易得多。
“找到我......”摇葛的这句话,一直令燕赵很迷惑,也很费解。他的人已经死了,要找到他,去哪儿找?难道是去地狱,他也变成鬼了吗?
燕赵向化蛇请教,化蛇和本地的城隍有交情,由它出面,查一下地狱亡魂的在籍名册,就知道有没有摇葛这一号人物?
化蛇摇了摇头,摇葛不是地球人,本身有没有魂魄还不清楚。即便有,他的名字,不在地狱生死簿上,死后也不会进入六道。
草!燕赵本以为已经理清的思路又乱了套。“这个瘪犊子,到底让特么老子找什么啊!”
燕赵和化蛇聊天,舞倾城一直坐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她文化素质高,极有涵养,男人之间说话,不到非说不可的程度,从来不会主动插嘴,谨守着惜言如金的处世哲学。
可是这时,她却突然打断了燕赵的话,“燕赵,你还记得那个玉佩吗?”
“哪个玉佩?”燕赵一愣,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月双鱼!”
草!燕赵一拍脑门儿,猛然顿悟。怎么特么把这么重要的一件器物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