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尸体,衣着和子母棺内的那对母子款式一样,以此类推,应该也是宋人。
在中国古代,由于人们受儒家思想的影响,一直沿袭着留发的传统,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即便是头发也不能随意剃除,否则就是不肖子孙。所谓“男子二十而冠”、“女子十五而笄”,充分体现了古人对头发的重视。
古时候,只有犯了王法的人,才会被剃去头发和胡须。当时,剃去头发被称为“髡[kun]刑”,剃去胡须被称为“耐刑”,相比较而言,剔去头发要比剔去胡须严重许多。
秦汉时,这两种刑法非常普遍。据《三国志》记载,建安元年(公元196年),曹操迎献帝,迁都许县,挟天子以令“不臣”,率军南征宛城,意欲先灭掉盘踞在宛城的张绣。为了抄近路,从小道行军,偃旗息鼓,马摘鸾铃。当时,正是早春时节,兵荒马乱再加上连年灾荒,看到路边的新绿的麦苗,曹操大喜,明令三军,不得践踏青苗,违令者斩。
不料,草丛里的斑鸠,惊了他的坐下马,传令者曹操先犯了法度,军法不可违,曹丞相又不想死,于是,他开始耍无赖,“援剑割发以置地”,以此表示对自己的惩罚。
由此可见,把毛发剃光了,等同于被砍头。
南北朝时期,古代的理发行业空前盛行,但是,即便可以适当的修发,受传统思想的影响,除了和尚,也没有人敢把头发剃得一根不剩,那样一来,回到家,肯定得被老爹老妈吊起来脱光膀子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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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这是要憋煞啊!”剃光了死人头,尤其还有女人,女人的怨气,生来就比男人重,记仇,做鬼也不会消停的,不把人折腾死,绝不算完。
燕赵一阵一阵的抽着凉气,这是谁特么死了没事儿干,闲得要再弄出一个煞鬼来啊!当年,一个煞鬼就把天河地狱闹了个天翻地覆,再搞出来一个,天下还不得大乱啊。
“这里好像是个怪物工厂!”舞倾城望着怪物千丝万缕,如同波浪般起伏蠕动的触须,嗓子里又是一阵干呕,“太恶心了,一定不会有人认识这个东西!”
“我知道!”燕赵目光炯炯,十分肯定,“是‘弃’,这个怪物叫做‘弃’,凡弃!化蛇一定也认识!”
“弃?”舞倾城很诧异,“名字怎么这么古怪!”
“弃是传说中的地狱六凡之一,和化蛇、灵婴齐名。化蛇和灵婴是斗兽,能冲锋陷阵。弃是凡兽,六凡都有异能!”
“它不好好的在地狱呆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呢?”舞倾城好像今天才认识燕赵似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佩,自己的男朋友,简直是无所不能。
“你看到它的那些须子了吗?”燕赵指着“凡弃”身上细如发丝的毛发,解释给舞倾城听,“它们正在把棺材中的尸气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女尸的体内,以尸气养尸、养煞,心怀叵测啊!”
燕赵目光凝重,若有所思!这个墓穴,真不简单!不但有宋墓,有唐墓,还有诸多不该存在的怪兽。
“它在哪儿!”舞倾城指着金字塔脚下,突然轻声惊叫!
“谁?”燕赵还以为是悲歌或绿豆,“在哪儿?”
庞大的刺藤怪,映入了燕赵的眼帘,此刻,它正匍匐在金字塔的脚下,无数触须,轻柔的抚摸着水晶的表面,蜿蜒向上爬去,眼神凝望着半空中的“凡弃”,充满了尊崇和爱戴。
“凡弃”,凌厉狠辣的目光,看到刺藤怪,突然间变得温柔起来,在它身上来回扫视,轻柔如同春风,发现刺藤怪身上的伤势,眼神陡然变得暴怒异常,浑身都在颤抖。
看这个架势,燕赵推测,这个刺藤怪,貌似是“凡弃”的孩子。
凡弃和什么怪物能长出这么个孩子啊?草!
燕赵正在胡思乱想,突然看到斜对面的山洞里有光线一闪一闪的,他敏锐的判断出,那是手电筒发出的光线。
一定是自己人!他又惊又喜。
接着,久违了的悲歌的声音,从哪个洞里遥遥传了出来,貌似还很得意,“臭娘们儿,还敢追,叫你知道知道付六爷‘香港脚’的厉害!草!老子要走了,拜拜!”声音越来越近。
悲歌也把洞口误认为是出口,正在向这里奔来。
老六难道也被女魔盯上了!燕赵由喜生忧,女魔可不是什么好饼!
“老六!我在这儿!”燕赵纵声大叫,他唯恐悲歌同志听不到,还发动舞倾城跟着一声喊,“悲歌”“老六”......
“长虫!”老六大呼小叫,惊惶失措的面孔,突然出现在洞口,跑得急,晃晃悠悠,险些一头栽下去,显然,他也没有料到这下面会是百米深渊,这么高的距离,摔下去就得变成肉泥。
“二哥二嫂......”悲歌惊喜交集,匆忙喊了一嗓子,算是打招呼,回去又瞄了一眼,身体下意识的贴着墙壁,后退了几步,靠到洞口边缘,貌似洞内的长虫正在迫切。
小瘪犊子!够意思!燕赵对悲歌同志不管何时何地,见到舞倾城都叫“二嫂”这个举动非常满意。
就要在潜移默化中改变她的思想,让她认帐,将来反悔都不好意思。
“老六”,燕赵急得团团转,悲歌和他隔着一个山洞,直线距离也得有五十米,没长翅膀,飞不过去,只能干着急,以劲儿使不上。
没有弯弯肚儿,不敢吞镰刀头儿。悲歌同志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敢来盗墓,和亡魂野鬼打交道,自然有两把刷子。抡圆了胳膊,把手电筒当成手榴弹扔了出去,姿势很标准,接下来,返身跃向金字塔。
草!燕赵瞪圆了眼珠子,什么大长虫啊,居然逼得老六自寻死路。“老六,”他长声悲呼,这么跳下去,老六必死。
“呼”,一头通体血红的大蛇,水桶般粗细,从洞内蹿出半个身子,直扑悲歌,蛇信吞吐,与悲歌毫厘之差,猛然一,貌似被什么东西扯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