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离开墓堂,绕来绕去,感觉时间过去了很久,却一直没有发现舞倾城等人的任何线索,他很泄气,一定是走错了路!正在犹豫要不要回头,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晃来晃去,貌似正是苦寻不得的舞倾城。
燕赵喜形于色,发足就追。
舞倾城跑得不紧不慢,但是,燕赵把当年陪三个老鬼打牌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也追不上,他和舞倾城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在十米左右,咫尺天涯。
有时,墓道内拐弯的地方会出现视觉的死角,燕赵一度担心等他追过去的时候,舞倾城就会消失。
可是,等到他真的拐过去了,就会意外的发现舞倾城正在前方慢慢悠悠的背对着他,貌似在等着他,要把他带到某个地方去。
草!燕赵感觉到舞倾城极不正常,不住呼唤,舞倾城一直置之不理,后来,燕赵嗓子都快冒烟了,干脆不再呜嗷喊叫,埋头苦追,追上了再说。
没有料到,半路突然杀出了另外一个舞倾城,两个舞倾城,无论相貌身形,一模一样,不辨真假,如果不是之前那个舞倾城最后时刻露出鬼脸,燕赵就得变成唐三藏,分不出哪个是真猴子,哪个是假的。
舞倾城醒过来之后,两个互相印证,燕赵也很震惊,燕赵是两个,舞倾城也是两个,这特么到底是冲着什么了!
听说绿豆被另一个自己抓走,燕赵忧心如焚,背包在方才和舞倾城的撕打过程中甩到了旁边的角落里,他费了个大劲儿才找回来,由舞倾城带路,回头去搭救绿豆。
舞倾城绞尽脑汁,回想着自己方才所走过的每条路,走走停停,终于还是没能找到通往暗河的那条道,离绿豆越来越远......
燕赵急得要尿裤子,却也无可奈何!这个墓室里的墓道,跟迷宫似的,不要说是舞倾城,就是让他重新找回墓堂,几乎也没有任何可能。
假燕赵如果要杀了绿豆,估计早就动手了!急也没用。如果不想杀他,晚点儿早点都无所谓,无非是让绿豆多受点活罪。
墓道里四通八达,曲径通幽,墓堂边的水池,貌似就是中心,到了目前这个地点,燕赵已经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累得人困马乏,走路都搭拉着脑袋,连续几十个时辰不睡觉,铁人也受不了。
百炼成钢!人经历过生死的锤炼,再遇到困难就会变得淡然超脱,死神挥舞着恐怖的镰刀,一次次在舞倾城头顶虚劈而过,一次次的与死神擦肩,终于让她完成了凤凰涅磐,蜕变重生,变得果敢坚毅。
她扶着燕赵,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陪着他坐在一个角落里静静休息,她手握着匕首警戒,目光,仿佛一头守护着幼嵬的母狼,狂野又无所畏惧。
人、鬼、怪物,都是一条命,谁也不比谁多啥!打不过你,也能挠你个大花脸。
燕赵昏昏沉沉,跟个大烟鬼犯了烟瘾似的,靠一股气苦苦的撑着,找到舞倾城,放下了大半的心。心情放松,梦境就沉,这段时光小憩,太难得了!一个时辰之后,他一跃而起,精神抖擞,信心倍增。
“走,去找他们!”燕赵的眼神之中,充盈着一股君临天下的霸气,一符我有,天下在手!
只要饿不死,魔挡杀魔,佛挡灭佛......
老子就不信出不去,实在没有办法,就冒险,用张手雷炸出一条通道,都是一条命,谁特么怕谁啊。
望着燕赵坚毅的面庞,舞倾城一脸沉醉!他的肩,并不宽,却能为自己撑起一片天,足矣!
墓道很长,弯弯曲曲,两边偶尔会出现几个敞开的墓室,燕赵挨个进去查探过,发现都是一些陪葬的墓穴,只有一小部分还保留着尸体,其它的,都是空棺。
岔路很多,燕赵抱定了一个宗旨,就这样一条路跑到黑,撞到南墙再回头也不迟。
他和舞倾城并没有撞到南墙,而是撞到了一面树墙。
草!地下会长树!燕赵瞠目结舌。
“可能是树根!”手电的光线太弱,看得不是十分清楚。地下暗无天日,没有光照,无法进行光合作用,舞倾城判断,这可能是某种大树的树根。
燕赵旋开夜魂镜,蓝光下,一条条手臂一样粗细的藤萝,交织扭曲在一起,像编竹筐一样,形成一堵藤墙,密不透风,挡住了去路。
藤萝叶片尖而长,长得像是松柏等植物的叶子,只是,比它们的叶子更长,而且,叶片中间,还点缀着无数黑色的花朵,黑色的花瓣儿,深紫色的花蕊,距离稍近,就能闻到一股异香,浓郁刺鼻。
燕赵大脑一阵晕眩,连忙后退了几步,浓香转淡,感觉噪子里一阵干呕,这种花,香很让人恶心。
舞倾城心里也不好受,脸色煞白,抚着心口,蹲在地上,好一会儿,难受的感觉才慢慢过去,她吐了一口酸水儿,慢慢站了起来。
“这种植物,地球上可从来没听说过!”
“它们生长在地下,可能植物学家们也未必知道!”舞倾城取出相机,“咔嚓”“咔嚓”,从几个角度连续拍了几张,准备带回去请教高人。
要不要想办法穿过树墙,两个人起了分歧,舞倾城更倾向于向藤墙后探索,她很感兴趣。
燕赵则不然,在那个孤岛上,他见识过食人树,绿豆差点儿没被食人树吸干当成肥料,再见到类似的怪树,心里就会有阴影,感到恐惧。
一时之间,都犹豫不决。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噗”,貌似是不小心踢到硬物上的声音。
草!燕赵扭身回头,蓝光中,空无一物!
声音绝不会假!燕赵挺身拦在舞倾城身前,鬼也怕恶人,他恶狠狠的吼道:“装神弄鬼,有种就站出来,让老子看看!”
“咯咯”,一个怪物,从一尊石柱后,慢慢现身出来。
“草!”燕赵微微一惊,竟然是河童,一路上,河童一直就跟在他们身后,他却始终没有发觉。